门外的特助走进来报告工作,一进来就看见脸色阴沉要吃人的老板。
直觉告诉他来得很不是时候,于是自动隐身悄悄带上门,准备当没出现过。
“你说什么?”
可秦砚的视线却突然从手机上移开,落到了他的脸上。
特助只能迎难而上,“秦总,您忘了,您不是准备上少夫人那档综艺的第二期飞行嘉宾吗?”
两个小时前,导演还特意打电话来,和他确认档期和拍摄地点。
“哦。”贵人多忘事秦总听了,没发表什么意见,只藏起脸上的情绪,点了点头。
“我刚和导演那边沟通好了,综艺第二期在三天后正式开机,拍摄时间为一周,根据您的档期,您出场时间会比一般嘉宾要晚一点,以及出场方式、住宿酒店等等细节……”
特助兢兢业业地汇报工作成果。
秦砚听了情绪变化不大,微一颔首,“我知道了。”
“还有……那个呢?”
好歹是跟在老板身边多年,特助一秒就明白过来“那个”是什么那个,笑着说。
“都和导演商量好了,那边说会尽量安排的。”
“尽量?”
“只是一种含蓄的说法,毕竟综艺主打的是无台本无人设,全程透明直播,所以节目组能直接插手的机会不多,但是导演和副导演都同意了,会尽量增加您和少夫人的互动的。”
“谁要增加和她的互动了?”秦砚脸色陡然一变,眼神也阴冷起来。
特助满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得不对。
不是吗?他理解的“那个”难道理解错了?
秦总这种大忙人放着几个亿的生意不谈,专门跑去参加少夫人的综艺,还特么带资进组,慷慨投资节目组第二期的所有开支,难道不是为了增加和少夫人的感情,而是做慈善?
反正跟了秦砚四年的特助是不会相信的。
“秦总,那就是我理解错了,我在去和导演沟通沟通,让他把我刚才交代的都给忘了?”
“倒也不必。”秦砚转动老板椅,手机落在桌上,背仰靠在椅上,整个人散发出的那股阴冷又消散了下去,“你工作量大,就不用麻烦了。”
“出去吧。”
秦砚摆了摆手,眉眼好似倦了。
特助带着一张“我特么就知道你这德性”的笑脸,一点都不意外地出去了。
作为一名万能的助理,他自然要深度剖析神经病上司的需求,明白上司什么时候说要是要,什么时候说不要也是要。
诚然,他这位秦总也是一样的,嘴上说着“谁要增加和她的互动”了,但实际上潜台词就是“干得不错,深得我心”。
唉,老板们的心思太难揣摩了,又是打工人兢兢业业的一天。
秦砚在特助关上门以后,脸上的神色稍微和缓了些,被孟念怼的坏心情也如窗外的阴霾缓缓散开,露出一缕光明。
他看着手指上曾经孟念亲手挑的戒指,特别定制的款式,简单而又不失设计感。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它这么好看呢……
秦砚眸底露出些许恍惚。
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响起,来电人的名字打断了秦砚刚酝酿起的温柔。
——孟亦萱。
秦砚不知什么时候看到这个名字就开始不耐烦起来。
从综艺上孟亦萱和贺随的亲密拥抱,从孟亦萱曝出第三者丑闻,从孟亦萱和男人亲密接触的那些照片……总之每一样都让他渐渐地开始对她厌恶。
这个女人,曾经勾引他的时候,总是打扮得清纯可爱,给人一种天真烂漫的感觉。
动不动红眼眶哭鼻子装可怜,撒娇地扑进他怀里叫姐夫……柔柔弱弱的,像只小鹦鹉。
秦砚喜欢这种感觉,或者说他就好这种“禁忌背德”的快感。
所以,他脑子一热,很快就沦陷了进去。
可现在回想起来两人那些龌龊事,秦砚觉得自己中了邪,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论相貌,孟亦萱七分,孟念十分,论性格,孟亦萱粘黏糊糊,什么事都需要他解决,而孟念却从不给他添麻烦。
在这种对比下,秦砚看上她毫无道理。
更别说,在秦砚越来越多的了解到孟亦萱私底下那些过往后,对她滤镜直接破碎。
秦砚想了一会儿,看到手机还在震动响个不停,头越发大。
他本来准备挂断,可不想手一滑,竟然接通了。
“秦砚,这么多天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消息你不回,你什么意思?”
电话一接,孟亦萱就一顿委屈的指责。
幽怨的口气,颇像被情人委屈的怨妇。
很久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秦砚眉宇紧皱,烦躁的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开会。”
"我不信!"孟亦萱来劲了,“我的人去找你,你助理说你出国。”
“我现在打电话找你,你又说你开会,你分明是故意躲我!”
其实孟亦萱平常在异性面前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尤其是她想钓的异性。
可秦砚这次实在是冷落她太久了,就算是生气,也该消气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贺随的事,故意气我的。”
“可是我能解释啊。”孟亦萱啜泣着说:“我和贺随哥哥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我们确实曾经很亲密,他也喜欢过我,可我一直都把他当哥哥啊。”
秦砚:“……”
都他妈又抱又亲的,这叫当哥哥?
以为他和那群粉丝一样好忽悠呢。
“而且我可以保证,我和贺随哥哥从来都没有过界,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孟亦萱见秦砚不出声,更加着急地解释。
“秦砚,我对你的心你不知道吗?我可是把第一次……”
“够了。”秦砚扯了扯领带,冷声打断。
剩下的话,他可一点都不想听。
“不行,我还是要说,你不能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孟亦萱一副咬定的口气:“你答应我的,你会对我一辈子好,不会冷落我的!”
秦砚脑子嗡嗡的疼,“可你也说过不要我负责!”
秦砚不知道第一次是不是孟亦萱的第一次,因为第一次两人上床,是在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醒来时,两人就已经一丝不挂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