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远激动地看着明医生,“真是太好了,明医生,谢谢,谢谢您!”

时娴也一脸喜色地感谢她,“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明医生唇角微挑。

周霁之却皱着眉。

他感觉这个明医生怪怪的,想了想,他说道,“我们可以先付医疗费,不知道明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

明医生一笑,“不急,要我治疗可以,我有个条件,很简单的条件,也是为了患者好。”

时娴这时也感觉到一点奇怪感。

“还请明医生直说。”

明医生看向时娴,“我治病期间,不能有家属陪同,这个病需要动手术,很痛,我不确定患者能不能坚持,有家属陪同只会降低治疗成功率。”

周霁之摇了摇头,“无论怎样的疼痛,我都可以坚持下来,这点请明医生放心,家属陪同只会增加我的信心,对我只有好处没坏处。”

明医生摇了摇头,“这就是我的条件,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说着她就转身走出了病房,周定远眼神示意一旁的警务员把她送出去。

他摸了摸胡子,看向两人,“我怎么闻所未闻有这种条件?”

时娴也摇了摇头,即使是她这种活了第二辈子的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条件。

总感觉这医生所谋不简单。

周霁之看向周定远,“爷爷,你查过这医生么?”

“查过啊,这医生履历干干净净,名声极好,在她工作的医院,她的同事也都对她赞不绝口,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好。唯一奇怪的就是,都三十二了,她还没结婚,我想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可能缘分不到呢?”

周定远摸着胡子又说道,“之前你孙爷爷,也请过她看病,这次就是孙爷爷搭的线,好医生都有点自己的脾气嘛。”

时娴更细致地问道,“爷爷,她是哪里人?是怎么学的医?身后有什么背景呢?不然怎么能这么年轻就爬到这个位置?”

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想在医院迅速爬起来,这除非是像上一世的医学天才一样,有巨大的名声,不然怎么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做上了全国最知名医院的神经科主任?

听到时娴这话,周定远摸胡子的手顿住了,“娴丫头说得有理,我得好好再去查查。”

时娴点点头。

做医生的想害人最是简单,所以就非常要看这个医生个人品格究竟怎样。

试药的,拿病人做小白鼠的,各种骇人听闻的新闻是一箩筐。

这毕竟事关周霁之的一辈子,必须谨慎又慎重。

周定远站起身,又离开了病房。

周霁之看向时娴,“我看,要不算了吧?”

时娴愣了愣,“你不相信我了?”

周霁之摇了摇头,“我不想看你和爷爷这么操劳。”

时娴捏了捏他的脸,“所谓家人,就不是要怕操劳的。”

周霁之向她身上靠了靠。

“帮我拿根拐杖吧,我觉得会比轮椅更方便。”

时娴顿了顿,点了点头。

“好。”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天。

周定远看着查出来的信息,皱起了眉头。

完美的履历,完美得不像话。

出身农民家庭,天才般地从小跳级,一路读进国内最顶尖医校。

接着又出国留学硕士博士,也是进的最顶尖医学高校。

一路全靠奖学金。

之后学成回国,进入最顶尖医院。

这时她才28岁。

仅仅用了四年不到,她就在人才济济的医院里,一路爬到了主任医师的位置。

而无论她的家人或是同事,对她没有一句不好的评价。

周定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物极必反,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人。

就说昨天,她一点都不通融,甚至说的理由也完全站不住,这就会让病人家属心生怨气。

怎么可能没一个人觉得她有哪一点不好呢。

这中间的幺蛾子,他看来还不小。

他得亲自去一趟帝都,查清楚这件事。

时娴心中有些疑惑已经四天了都没见到爷爷来。

却没问周霁之。

她看着周霁之已经熟练地把拐杖当了他的第四条腿,已经能自己去楼下再上来。

爬楼梯都没什么问题。

“你走的累不累?坐着歇会儿吧,你胳膊顶得痛不痛?”

周霁之现在走路,发出声音最大的就是拐杖声,他“噔噔”地走到时娴面前一把抱起了她。

“啊!你快放我下来!”时娴惊恐出声,生怕他受伤。

周霁之朝她比起了原本受伤的那只手,指头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他张开又收缩了手,示意已经全好了。

时娴看着他头上那一片剃掉的头发,上面也结疤了,不用纱布包着了,瞪他,“我这样会让你的腿的负重更大的,快放我下来!”

哪有像他这么不老实的病人。

动不动就抱她,她看他就是欠收拾。

周霁之甚至又抱着她向上举了举,“媳妇儿你太轻了,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的,没有用腿的力量,全部都是手。”

时娴揪住他的耳朵,“麻溜放手,我要下来,再举下去我要晕吐了。”

周霁之一听这话,感觉把她放下来,脸上还带着焦急问道,“媳妇儿你没事吧?都怪我。”

时娴坐下懒得理他,她就不该问他,他可一点病人的样子都没有。

她拿起手边的课本,继续看了起来。

翻译她的问题不大,应该能帮她拉一点分起来。

写作就会稍微往下掉一点,她现在得赶紧查漏补缺,把弱项往上提一提。

周霁之撇撇嘴,媳妇儿现在有的时候动不动就不理他。

他也坐在小桌子另一边,放下了拐杖继续看书。

两人晚饭吃完后,周定远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病房。

“竟然还有这种事,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她明医生把我们老周家当什么了!”他脸色铁青地怒吼道。

时娴一看这情况,赶忙倒了杯水递给爷爷,又温声劝道,“爷爷您别气,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但您可千万不能情绪太波动,不值当!”

周定远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