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投狠狠地将听筒摔在桌子上,骂骂咧咧道:“娘的!大家都是华夏人,用得着这么狠么!”

事到如今,朱投依然觉得是华夏方面做得太绝,和自己老大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对叶辰的崇拜,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称得上绝对的忠诚。

牢大都发话了,现在能怎么办呢?

What can i say?

“娘的,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

朱投无奈地叹了口气,捂着屁股,**一紧。

之前说组织已经穷到需要卖屁股的境地,没想到一语成缄,如今真的得去了!

“喂,你通知手底下人,明天跟我去健身房发传单!传单内容嘛,你这样写……”

朱投拨通手下的电话,将少儿不宜的宣传内容吩咐下去。

……

这几天下来,季府一切如常。季伯常心情大好,甚至有闲情逸致在后院,和族人玩起了许久不玩的斗鸡。

“老四,你他娘的给你的鸡喂的什么?看上去又瘦又弱,那爪子踢起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季伯常看着自己训养的那只血红冠公鸡,没过两招就被他四弟的斗鸡抓伤,失去战斗力,有些急眼。

季伯常的四弟,名叫季伯直。生得矮小,但脑瓜子机灵,经常能给季伯常出些鬼点子,跟他这个大哥的关系还算要好。

季伯直一脸得意,冲着季伯常神秘一笑:“嘿嘿,也没啥黑科技……”

季伯常有些不悦,黑着脸道:“少卖关子,快说!”

季伯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轻轻打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荔枝。

他随手拿起一颗,轻轻地喂给斗鸡。荔枝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清甜的汁液顺着斗鸡的喉咙滑下,让它精神一振。

“荔枝?”季伯常疑惑地看着季伯直,“你他娘的给鸡喂荔枝?”

季伯直得意地笑道:“嘿嘿,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荔枝不仅人能吃,还能喂鸡呢。这荔枝里含有丰富的葡萄糖和维生素,能让鸡的精神状态更好,斗起来更有劲。”

“更何况我这斗鸡训练了两年半的时间,喂点荔枝,战斗力直接爆表。”

“荔枝,你让我拿什么荔枝?”

季伯常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季伯直的脑袋,笑骂道:“这个时节,哪来的新鲜荔枝啊!”

季伯直嘿嘿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他拍了拍口袋,仿佛那里面装满了秘密,“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荔枝,可是我花了20多万,从岭南地区专门空运过来的。那边气候适宜,荔枝成熟得早。我又专门让人用最先进的冷鲜技术保存,就是为了今天能给咱们的斗鸡加餐。”

季伯常听闻季伯直为了一只斗鸡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甚至称得上铺张浪费,却没有任何责怪。

反倒是习以为常,季家人多势众,财力雄厚,每个人为了点小爱好花点心思,这很正常嘛!

就比如说他三弟季伯湾,在燕京郊区开了家高档的高尔夫球场,平时维持草坪需要大量水源。

而燕京又处在温带大陆性气候和温带季风气候的过渡带,本身降水量就不足。燕京市又是华夏首都,人口密度极高,居民用水都需要靠着一条横跨南北的水利调度工程来维持。

更别提他三弟那占地千亩的高尔夫球场!

但即便如此,他三弟的高尔夫球场水源也没断过。

让季伯常觉得好笑的是,当时豫省闹得沸沸扬扬,要在省城新郑修建一座大学城。以弥补全省近一亿人口,本科院校却寥寥无几的尴尬局面。

别的省都是百校联盟,豫省是百专联盟。苦读三年,喜提大专,说的正是豫省学生们的写照。

然而就是这么合理充分的诉求,被燕京这边驳回,理由是“浪费土地”“水资源利用率不合理”等等。

这份驳回的红头文件,自然少不了季伯湾的参与。当时正开完会,一切尘埃落定,季伯常和他三弟在高尔夫球场挥舞球杆。

季伯常将手机里,豫省家长们闹得沸沸扬扬的抗议视频,递给季伯湾看。

季伯湾看到后,不由嗤笑一声,挥舞球杆的动作没停。

待一杆进洞,一旁的球童喝彩时,季伯湾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个被定义成粮食储备基地的身份,安心种田就完了,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政策上不限制,他们豫省的孩子一个个考取功名,那我们燕京人的后代还玩个蛋啊!”季伯湾抠了抠鼻子,继续道:“更何况送往燕京的水要流经豫省,要保证水量才行。”

季伯常深以为然,息屏手机,笑道:“是啊。”

……

思绪回到现实,斗鸡仍在继续,季伯常一边看着两只鸡的焦灼对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伯直聊天。

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俨然一副和谐的画面。

然而,这份和谐很快被打破。

季伯常满脸笑意,正当和季伯直说起往事说到兴起时,季伯晓一脸忧心忡忡地找到季伯常。

季伯晓是季伯常的二弟,在季家的话语权仅次于季伯常这个家主。平时负责季家伯达集团的业务,是伯达集团的掌舵人。

而伯达集团又是季家最大的收入来源。由此可见,季伯晓的位置十分重要。

季伯晓走进两人,他隐隐听到季伯晓吹牛皮,说自己和族内的谁谁谁又购置了几辆豪车,花了多少多少钱。

面对四弟的纨绔子弟作风,季伯晓心底涌出一股无名的怒火。季家在被赵君玄两次击溃外加一系列的经济制裁后,收入早已不复从前。

如今公司的财务报表相当难看,几乎清一色的亏损。

季伯晓没想到的是,他在集团内做着各种决断、频繁开会,力挽狂澜,吃住都在公司,已经很多天没回过家。

而自己的族人,在后方依旧我行我素,夜夜笙歌,似乎没有把这一切当回事。

季伯晓强忍着愤怒,对季伯常拱了拱手,恭敬道:“大哥。”

“怎么了?”

季伯常很久都没这么放松过了,兴致被打搅,他有些不悦地问道。

季伯晓的神情却突然变得严肃,并用眼神示意季伯常,表示有话要单独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季伯常见状,心中一沉,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他直了只身子身来,拍了拍季伯直的肩膀,笑道:“四弟,我失陪一下。”

季伯直识趣地点点头,继续看着场上的斗鸡。

季伯常则是带着季伯晓回到府内的书房。书房内,季伯晓关上门,转身面对季伯常,面色凝重地说:

“大哥,最近家中,可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不太平……”季伯常被问得有些发懵,最近季家不是好好的么?季伯晓为何突然这样问。

“一切都好,哪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