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两人的对话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季伯晓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大哥,最近集团里,可算不得太平。”

季伯常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哦?详细说说?”

季伯晓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哥,我最近在伯达集团内部,查出了一批商业间谍。”

季伯常松了口气,眉头一下子舒展,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这种事情,对于季伯晓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处理不就好了?为何要来找我?”

眼见大哥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季伯晓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季伯常,耐心解释道:

“大哥,这批间谍不同于往常。他们的手法高明,隐藏得极深,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恐怕现在都找不出他们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集团的商业机密,还包括我们季家,以及……你。”

“你说什么?”

季伯常一时间觉得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看着季伯晓。

查自己的底细?开什么玩笑?

自己身为安全局的局长,掌握着其他人的个人资料和生平履历。

只要他一句话的事,华夏大地上任何登记在案的公民,其出生在哪、入学在哪、工作在哪、犯了多少事、开过几次酒店……事无巨细,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所以向来都是他查别人,还轮得上别人查自己?

而如今,竟有人想着通过伯达集团,调查隐藏在幕后的他,实属给季伯常整不会了。

正在他捉摸不透之际,季伯晓又给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大哥,当年你对云家做的事情,我猜得没错的话……已经被这批间谍查到了。”

季伯常瞳孔一震,下意识地按住季伯晓的肩膀,脸色苍白道:“你说……什么?”

季伯晓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当年大哥派人把云家灭了满门,吞并了云家产业,当时云家的原始股份、财务报表保存在我们集团的核心保险柜里。现在,那些和云家有关的资料,都被人偷走,我打开保险柜的时候,这些文件已经不在了……”

书房内,一片死寂。

季伯常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紧紧盯着季伯晓,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恐。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他以为已经永远埋葬在了时间的尘埃里,却没想到会被人重新挖出来。

“你...你确定?”季伯常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斤。

季伯晓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表示事实就是如此。

季伯常急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他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凶戾,吃人般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季伯晓:

“二弟,我要纠正你刚刚的话。当年云家灭门,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所有季家人,包括你!都有参与进去!”

“我?”季伯晓用手指了指自己,瞪大双眼。

这件事,是季伯常一手策划,他当时毫不知情啊!他也是在云家被灭门的消息在燕京传开的时候,才得知这一惨案。

尤其是知晓这桩惨案的背后主谋,正是他的大哥季伯常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大哥,你怎么能信……这么说呢?”

季伯晓本来想说信口雌黄的,但看着季伯常危险的眼神,他硬是把这个词活生生咽下去。

季伯常的眼神冷冽如冰,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二弟,你不要忘了,当年你也是季家的一份子。你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你是默许了的,你记不得了?”

“不是,大哥!”季伯晓急了,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当时事件发生的前前后后。

理了理逻辑,季伯晓连忙道:“大哥,当年你有动云家的念头,我们其他族人确实知道,也的确默许。”

可是我们没想到,你竟然用了这么残忍……哦不,残酷的手段啊!我和五妹,甚至明确站出来反对过你的提议啊,说是两家要和睦相处之类的……”

季伯常说自己默许他这样做,不纯纯地偷换概念、强词夺理么!

季伯晓清楚得很,这口黑锅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不是谁都背负得起的。自己大哥出言威胁,无非是想把他跟自己捆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

到时候朔本追源,真查出点东西,想要撇清关系就不可能了!

“够了!”季伯常佯装听不懂季伯晓的辩解,一脸严肃地打起感情牌:“二弟啊,你身为季家的副家主、伯达集团的一份子,理应为季家分忧,不是么?”

“到时候季家如果有难,你不可能独善其身吧?你要有顾全大局的意识啊!季家没了,你不也什么都没了,不是吗?”

季伯晓目瞪口呆,怔怔地听着季伯常的道德绑架。

他第一次切实感受到,自己的大哥,竟如此地心狠手辣!如此地不留情面,如此地不要脸!

季伯晓心中逐渐泛起一抹悲凉。不敢相信,这些裹携着威胁警告的话语,出自他亲哥哥之口。

“我知道了,大哥。”

季伯晓拳头紧握,一字一顿,尤其是“大哥”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