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左骁卫果真英勇神武,这一遭晚辈着实收获良多。”

昭华坐了司徒咎下首的位置,又看向另一头,“侯爷又来客人了?”

圣姑道:“我族圣女家人被劫持,我来此,是为讨回公道。”

“是吗?”昭华冷笑,“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淮阳侯与司徒咎看向昭华的目光齐齐带了探究之色。

苗疆素来自傲,圣姑更是如此。

怎会轻易搭她的话?

心下所想皆是无解。

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证人却还未带到。

倒是淮阳侯的下属先回来了,附耳低声禀报:

“侯爷,那二人还好生被关押着。这司徒咎分明是在诈您!”

淮阳侯心下稍安,可总觉得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劲。

下一刻,外头传来的嘈杂慌乱之声,便印证了他这一心慌。

“侯爷,忽有一股敌军袭来,将……将西戎的两名俘虏带走了。”

果然是中计了!

那两个人压根没有被救出去。

司徒咎假借一句话,其实是暗中派人跟在自己的人后头去救了人!

淮阳侯面色难看至极。

“重兵抓捕!”

那两个人不能一定不能落在司徒咎手里!

下属被他冰冷的视线瞪得警铃大作,“是!”

“不过是两个俘虏,侯爷何必如此呢?”司徒咎心情好极了,毕竟这老狐狸想取代安南王府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不知看管俘虏的哪位将领,如此懈怠,怎可在侯爷的左骁卫为将?实在有辱侯爷威名。”

“处置本侯旗下之人,就不劳世侄费心了。”

他看向昭华,眼神阴翳,“听说许世子是来寻亲的,如今亲人可寻到了吗?年迈老人身子骨不好,可别伤着划着就不好了。”

这便是**裸的威胁了。

苗疆圣姑不由担忧。

那二位于长公主乃是极其要紧之人。

眼下人在淮阳侯手里,淮阳侯这样要挟,只怕她要暴怒。

可若是如此,更叫对方拿住软肋把柄。

这样想着,圣姑将目光投向对侧。

却见昭华镇定不已,脸上看不出喜怒。

“侯爷有何高见?”

淮阳侯只当她是故作镇定罢了,“既然是在郎州地界,本将倒是可以着手替你去寻。正好你又对本将军营甚有兴致,不如回封信去京中报平安后,就在此等待消息。”

“许世子觉得如何?”

司徒咎这回也收敛了眸光。

长公主的外祖父母果然在淮阳侯手中。

淮阳侯这是在警告昭华,若是想要自己亲人安然无恙,就必需乖乖先留在他的辖区内。

如此一来,长公主还在西南,就算那两名千牛卫逃回京城面圣,陛下也只会觉得那二人是护驾不力为自己狡辩而不会以为是淮阳侯有意拘禁。

至于苗疆之事,只要淮阳侯处理得当,自然也就随着这二人不了了之。

真是老奸巨猾。

淮阳侯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往后仰。

他很期待,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长公主被迫低下高贵头颅的模样。

他要证明给外甥女宝仪看,她口中所谓的劲敌,不过会些小聪明。

一旦来到军队里头,便是百无一用。

见她迟迟不敢说话,淮阳侯自得不已,“怎么,如此利好的事,许世子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回应淮阳侯的,是昭华不屑的笑。

“本世子觉得,很不怎么样。”

“嘣!”

“轰隆!”

下一刻,距离营帐不远之处传来一阵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