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侯以为她在等什么?
她分明……是在等时间到啊。
昭华看了眼外头天空升起的红烟。
“左骁卫得朝廷援边款三分之一,传闻军营防线如铁桶,立下不世功勋,今日一见,当真叫人大开眼界。”
“你做了什么?!”
她笑了笑,“侯爷说笑了,晚辈不是一直在你眼前吗?”
正说着,一个郎将打扮的人慌忙入内。
“侯爷,苗疆七修蛇再现,我们的人被迫退出来了。”
这下淮阳侯彻底坐不住了。
他所有的打算策略都基于能真正将苗疆攻下。
那样他即便有错,功却更大。
可他被苗疆骗了!
那个圣女,分明一直在藏拙。
或者说……是苗疆给他下了一个套,让他钻进去。
与此同时,司徒咎的下属也带了段戎二人前来。
司徒咎勾唇,“侯爷,证人到了。”
淮阳侯沉脸打量着眼前的局势。
难以捉摸的司徒咎,铁腕狠心的苗疆圣姑,还有一个城府难测的昭华长公主……
可仅凭这几人,怎么可能在左骁卫军营中兴风作浪。
司徒咎的人,被看得死死的。
还有谁参与此事?
他不动声色敛下眸子里的杀意,选择主动出击,缓缓吐出一句悲愤之言。
“安南王府与忠勇侯府竟与苗疆勾结。”
“这个名头晚辈可不敢当。”昭华起身,淡淡道:“侯爷还是想想,如何传话于陛下吧。”
司徒咎跟着离座,“今日之事,我会原封不动奏疏入京。”
淮阳侯脸色冷着,安坐如山,身边的郎将大怒,“几位当真以为左骁卫军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随着话音落下,营帐门口迅速冲进一队手持长刀的卫兵,段戎等人随之提刀护卫昭华。
“淮阳侯这是何意?”
淮阳侯没有开口。
那郎将目光森冷,接话道:
“侯爷,属下现在怀疑安南王府和忠勇侯府通敌,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司徒咎知道这是淮阳侯的意思,他冷哼,“那也要看你是否留得住我们。”
“侯爷,安南王到了!”
这么快?
淮阳侯脸色铁青。
“代伸,放人。”
那郎将不情不愿让人撤了。
“对了。”
昭华转头,挑衅一笑,“侯爷最好祈祷我回京途中安然无恙,否则侯爷名声就不好了。”
出了营帐,远远地便见一戎装男人等在那里,旁边拎着个苗疆长老。
他迎上来,拱手:“长公主受惊了。”
昭华还礼,“此番有劳安南王府,还请王爷早些将西南事宜上书陛下。过几日昭华会亲自到王府,与王爷一叙。”
“殿下实在客气,这是应该的。安南王府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昭华轻飘飘看了苗疆长老一眼。
对方瞬间腿软下去。
瑟瑟发抖得厉害。
他已经快疯了。
在丛林的时候,这个女人曾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好几次都险些动手。
要不是他还有用,如今必然已是一具尸身了!
昭华确实在忍。
外祖父母差一点又要离她而去……
她极力压住眼底的狠厉,望向他,“你千万不要想着逃跑或是别的什么,否则本殿会不高兴的。”
苗疆擅七修蛇。
也擅蛊。
听说此人学了些皮毛去。
正好,她也会一点。
“不敢不敢!我不敢的!”
苗疆长老满脸的褶子都快哭了。
安南王父子齐齐挑眉。
长公主这么可怕的吗?
“殿下!”
方圆赶来,焦急坏了的模样,脸上还有血丝。
“我家主子病发,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