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做了一个决定,“你留在这里,以你的本事易容成一个普通人混过检查很容易。”

陆霁清动作极快的按住了姜永宁的手,声音充满了坚定,“永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面。”

姜永宁伤感涌上心头,眼泪早在眼角边偷偷地想跑出来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

林北辞竟然去而复返。

“仔细搜。”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永宁有些绝望,还是要被找到了吗?

陆霁清打开了房间的后窗户,扫视了一眼,发现旁边两条街闪动着火把,他立刻关上了窗户,对着半空吹了个哨子。

一个身影闪现出来。

姜永宁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就是陆九了。

陆九不等陆霁清开口,焦急的道:“殿下,可以从房顶走,我这就带你走。”

姜永宁低下了头,雁回雁声不在身边,乾天也受了重伤,她身边已经没有得力的人了。

姜永宁并不怕死,她只是不甘心,重活一世难道她死的比前世还要早吗?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她一直都在提防陆霁清,处处和他作对,可事情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愈演愈烈了。

难道是她错了吗?

陆霁清斩钉截铁的道:“我一个人可以走,你带着永宁先离开。”

陆九瞪大了眼睛,浑身写满了抗拒,“殿下,她之前那么对你,你现在的样子都是她造成的,不杀了她就不错了,怎么还想着救她。”

陆九始终记恨着姜永宁一次又一次伤害陆霁清的事。

要不是陆霁清拦着,他早就杀了她了。

这种情况就应该留下她,或者直接将她杀了,无论怎么做他们都没有什么损失。

陆霁清语气坚定,“带她走。”

陆九梗着脖子不为所动。

姜永宁突然开口,“你的伤应该找个大夫好生医治,你们走吧!”

“永宁!”陆霁清摇头,修长的手指爱怜的抚摸她的脸颊,“我不会留下你的,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要护住你。”

姜永宁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

陆霁清看向陆九,犀利的眸子摄人心魄。

陆九不愿意照做。

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姜永宁当机立断,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翠玉戒指,塞进了陆霁清的手里,“想办法交给洺钰。”

陆霁清定定的看着戒指,前世姜永宁也交给了他一枚一样的戒指,有了它可以调动大乾一半的兵力。

永宁嘴上嫌弃恨极了自己,可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

姜永宁做出了和前世一样的举动,但是她不后悔,要下也只有这么做,才能够为洺钰,为大乾争得一线生机。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回到大梁,夺取帝位,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希望事成之后你不要伤害大乾的子民,也不要找洺钰的麻烦。”

陆霁清恨得是她,如果她死了,或许他也不会攻打大乾。

陆霁清压着怒火,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姜永宁,还没有到认输的时候,你不准放弃。”

“不用大乾的兵力我也可以夺取大梁的帝位,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甘之如饴,是我欠你的,你不用如此。”

姜永宁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

陆霁清猩红着眼睛,将戒指小心的放在姜永宁的手心里,再次吩咐让陆九带着姜永宁走,甚至不惜性命要挟。

陆九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陆霁清跟他说了什么,他竟然哭了。

最后认命的背起了姜永宁,从窗户离开。

姜永宁回头望着窗边的陆霁清,嘴唇快速的抖动,不禁攥紧了手心里面的戒指,留下了两滴清泪。

直到人消失,陆霁清才关上了窗户,在士兵破门之际化身成为了一个垂垂老矣的瘸腿老人。

士兵冲进屋子里打量了他一眼,在屋子里面翻翻找找,**,床下,衣柜里面全都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临走之前带走了包袱里面的一袋碎银子。

陆霁清颤抖着双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这时,林北辞从门前走过,余光瞟了一眼,并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客栈里面并没有一男一女同时入住。”

林北辞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们既然可以混在我们的人里面,说明他们两个会易容,准确的说陆霁清会易容,仔细找找所有男男女女全都要查清楚。”

“是。”

整个客栈乱成一团,愤怒声,哀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林北辞站在陆霁清的门口,看着士兵进入房间搜查。

汴梁从楼梯走了上来,余光也扫了一眼老人微微蹙眉,“侯爷,您说这陆霁清这么会易容,连我们的人都没有发现,在宫里那么长时间他为什么不逃呢?”

“他能逃到哪里去,永宁早就派人盯着他,换句话说就算是他找到了机会逃出宫,又能去哪里,大梁会接受他吗?”

大梁的皇子争斗可比大辽厉害的多,毕竟大辽的新君刚刚登基,他的几个兄弟都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几乎没有什么威胁。

可大梁的皇子可正值壮年,老皇帝霸占着位置不愿意让,这个时候陆霁清回去,谁都想他死。

就在这时,林北辞鬼使神差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屋子里面的老人已经起身了,正背对着门口收拾东西。

或许是因为只有老人一个人住,或许是他的年纪太大了,林北辞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了。

陆霁清趁机关上了门。

反锁上了。

眼看着士兵即将搜查到了老人的房间,林北辞却出言制止了他们,“去别的房间搜吧!”

陆霁清一定和永宁在一起,就算陆霁清会易容,也不会是眼前的老人。

不多时,第二次搜查也结束了,依旧没有两个人的身影。

林北辞嘴巴动了动,袖子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所有房间都搜查了吗?”

圆脸副将道:“除了这间房,其他房间的人都检查过了,没有人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