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晃晃的羞辱,更是一种炫耀。
把大梁踩在脚下的,高高在上的炫耀。
陆霁清愿意承受姜永宁的侮辱,也愿意承受她的亵玩。
他会在**摆出所有取悦她的姿势,放低姿态,用身体供她取乐。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因为他爱她,也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可是,陆霁清不能忍受被她展示,向商品那样展示,更不能让自己代表的梁国臣服于她所代表的大乾!
他僵在那里,目露祈求。
不要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给他一些颜面,好么?
姜永宁残忍的拒绝了他。
“来人,请质子去换衣服,把寰宇剑拿上来。”
她含笑注视着他,手指勾住他的衣领,往下一勾,一片苍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在烛火的照映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这身衣裳不错,但不适合你。”
她为他准备的,是面首的衣裳。
一层质地轻盈的薄纱,内里仅有一条长长的红绳。
陆霁清从来不知道,世上竟会有这样的衣服!
还有那把剑。
陆霁清认得那把剑,剑柄上镶嵌着宝石,华丽非常,剑身镂空,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华丽,却不实用。
本也用不着它实用,因为这本就是乐人之剑,它甚至都没开刃。
陆霁清没有动,双拳捏紧,脸色铁青,冷冷道:“我不会舞剑,公主还是另请他人吧。”
他正要走,却被姜永宁勾住了腰带——用切牛肉的小刀。
刀子锋利,轻而易举地割裂了腰带。
满殿寂静,一双双眼睛凝视着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宋新月暗暗的想,长公主果然积威慎重,在场的都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乃至国夫人,面对这么荒唐的事,却无一人敢开口。
她正要说话,却见陆霁清先动了,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不过看见寒光一闪,把锋利的小刀已到了他的手中。
握刀的手有些不稳。
“永宁,别逼我。”
谁都能听得出声音里的祈求之意。
偏偏姜永宁置若罔闻,脸上仍旧挂着戏谑的笑意。
“你不肯?”
“我……”
姜永宁的手指忽然封住了他的唇,然后她站起来,粗暴地扯着他的领子到自己跟前,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
纵然全场安静也没有人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只能看到质子瞬间惨白下去的脸。
他的脸色变得太惨,就好像一脚踏空,自万丈绝壁掉入了冰河之中。
“你……”
姜永宁说完,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去吧。”
陆霁清僵硬着身子,施了一礼,而后竟真的抓起托盘里的衣裳入了后殿。
少顷,他换好了衣裳。
轻盈的纱越发衬得他身子莹白似雪,而里面死死绑缚的红痕巧妙的勒紧了他的敏感点,也遮住了他身上那几道败兴的伤疤。
这样的衣裳穿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而后纷纷捂住了眼睛。
实在是……实在……有伤风化!
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怎的如此****!
他明明已经拒绝了,又为何那么轻易的妥协呢?
长公主究竟说了什么?
不得而知。
陆霁清接过剑,只想快点结束,再待下去,他只怕会忍不住呕吐。
偏偏姜永宁又叫住了他。
“慢着!”
“不知长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陆霁清的声音已听不出喜怒。
姜永宁嫣然一笑,“哪有什么吩咐?不过是想请你喝些酒罢了。”
她拎起一个漂亮的酒壶,壶嘴强硬的送到他的嘴边,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撬开唇齿,硬灌了进去。
这不是她的酒,而是他曾经喝过的酒。
这是大量的酒液涌进喉咙之后,他才意识到的事。
喝了这酒之后,他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倒是记得从她的**下去之后,身子虚软了很久,连嗓音也沙哑了。
陆霁清开始舞剑。
他武艺很好,剑也舞得漂亮。
殿内银光闪烁,剑气连成一片,明明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剑,在他手中却有了斯斯风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仿佛听见了喝彩声。
手脚很快软了下去,身子开始燥热,不知何处来的欲望将死死他扼住。
然后他听见了轻轻的,压抑的呻吟声。
那仿佛是自己的声音。
意识到这点之后,他咬住了唇,很快尝到了血腥味。
陆霁清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的时候,他想杀人,他想把那一双双注视的眼睛全部杀掉!
剑被高高抛起,掉在了一边。
他也跟着倒了下去,额头泛起青筋,想站起来,却是徒劳。
姜永宁摆了摆手:“质子这是怎么了?醉了么?真是可惜了。”
“来人,把他抬下去醒醒酒。”
七八个小宫女上前,拖着陆霁清的手脚四肢,就要把人抬出去。
看到这儿,宋新月实在忍无可忍,站起来冷冷道:“这便是大乾的待客之道吗?”
她厌恶姜永宁这样侮辱别人以此取乐,更看不起陆霁清自甘堕落,明明是出身高贵的皇子,却当着这种多人的面,做出如此下贱之举!
姜永宁却是不以为意,“酒宴助兴而已,宋小姐何须如此恼怒?”
“纵是助兴,长公主也未免太饥不择食了。”
姜永宁挑了挑眉:“我还以为宋小姐是在为质子抱不平,原来竟不是吗?。”
宋新月心下一惊,有些后悔,质子毕竟是也是皇子,迟早会回到梁国,那句“饥不择食”未免把人看得太低了。
国君本想跟梁国交好,定下共伐乾国的大计,她身为使者,万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得罪了人。
当下,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公主如此虐待质子,就不怕梁国讨伐吗?”
姜永宁摇摇头,语气悠然,“宋小姐,纵是本公主玩弄的是一条狗,那也是本公主跟那条狗的事,就不劳外人操心了。”
陆霁清听得分明,心冷得像是结了层冰。
他想成为她身边的那个人,她却并未把他当成人。
一条随时可以玩弄的狗而已,一条狗,无论怎么对待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