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清被送到偏殿去醒酒。
屋子正是他从前睡的那一间,许久没人住了,竟也出奇的干净整洁。
床榻已经用暖香薰好,被褥都是新换上的。
陆霁清脱了那身有伤风化的衣裳,由两个宫人服侍他洗浴。
酒后本不适合洗浴的,尤其被热水一蒸,会让他头晕的更厉害,心脏也会很不舒服。
只不过,没有人会在意他舒不舒服,只会在意他身上是不是还有酒气,等下服侍公主的时候,会不会熏到公主。
洗浴完,他就被搀扶着躺倒那张**去,嘴里含着清新口气的香药,很苦。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换上了柔软的寝衣,蜷在水红色的被子里,只等待着他的主人拆开享用。
陆霁清看着床边的烛火。
烛火昏暗,静静的燃烧着。
夜宴散后,姜永宁被搀扶着回了寝殿,她也喝了不少酒,现下正小口啜着秋怜递来的醒酒汤,心情很是不错。
“这位宋小姐倒还真是个秒人。”她笑着说:“秋怜,她写的诗赋你瞧见没有?”
秋怜自小跟在长公主身边,陪她上沙场,也陪她入学堂,诗赋一道虽不大通,眼力倒还是有的。
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奴婢看了,实在没什么稀奇,辞藻堆砌,华而不实,公主的诗赋文章比她好一万倍!”
“你啊!”姜永宁含着三分醉意点了点她的额头:“可别给我戴高帽,那样的文章我可写不出来。”
“宋小姐的确才华斐然,你若细细看过她的文章就知道,她这个人一身傲骨,眼高于顶,心中的抱负更不亚于朝中文武,实在难得。”
说到这儿,姜永宁顿了顿,笑容更添了几分玩味。
“方才陆霁清舞剑的时候,你可瞧见她是什么表情?”
秋怜道:“还能有什么表情?脸拉的那老长,简直把‘成何体统’四个字写在脸上了,活像个老学究。”
姜永宁手中拨弄着茶盏,悠悠道:“是啊,她看不惯这种事,忍无可忍之下,对我也不甚恭敬,却在下意识维护陆霁清……你品出什么来没有?”
“她看上陆霁清了?”
姜永宁摇头大笑:“自然不是。”
很显然,宋新月无论是对她这个长公主,还是对质子都不屑一顾,甚至可以说是厌恶非常,但在出言指责时,却是把质子摘了出去。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宋新月代表辽国出使,她的意思,就是辽国的意思。
今夜这出戏,是姜永宁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试一试辽国的态度。
想必洺珏那边,也很快会有答案了。
时辰也不早了,也到了该就寝的时候。
“公主,质子已经送去了偏殿,您还召他侍寝吗?”
不说她倒还忘了。
“走,去看看。”
葳蕤的烛火下,被药力侵蚀的男人看起来实在鲜美可口。
前生今世,姜永宁都很喜欢他这张脸。
锦被掀开,她坐在榻上,一点点的解开他的寝衣。
苍白的肌肤泛着莹润的红,上面还有绳子绑缚的痕迹,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一处皮肤便战栗起来。
“嗯……”
陆霁清咬着唇,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目光里带着揉碎了的星光。
“永宁……”似承受不住一般,陆霁清伸出了手,忽地一把捏住了姜永宁的腕子,落下五个深深的指痕。
“给我,别折磨我,我……我受不住了。”
“是吗?”姜永宁抽回了手,静静欣赏着他忍耐着药力,“我偏不。”
她真的很想看看,能把这个人逼到什么地步。
他究竟要怎样,才会撕下这副伪装的面具呢?
在床边的匣柜里,放着一盒脂膏,她坏心眼的打开盖子,将脂膏放在他鼻下让他嗅。
“这是内庭体察上意,特意送来给我的,听说前朝公主养面首的时候,最爱玩这个了。”
他似绝望一般闭上眼睛:“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为何……为何还要……”
夜宴上,他不肯舞剑,她便贴着他的耳朵,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在他听来最可怕的话。
“寰宇剑的剑柄有六寸长,你若不舞剑,我就把它送到你的身体里去……我会叫人扒光你的衣服,或许还会叫一群太监按住你……”
陆霁清只好妥协。
其实他想过她会食言,却仍留着一分希望,去赌她的心软。
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她不会的。
陆霁清胸膛剧烈起伏着,突然间,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把擒住姜永宁作乱的手,把她整个人扯到**,压在身下。
玉器摔在地上,断成两节。
“你……”
姜永宁有些慌了,她虽也习过武,但无论是力气还是技法都不是陆霁清的对手。
她被他牢牢禁锢住,纵使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
她这才有些慌了。
不是说药效有四个时辰吗?为什么……
陆霁清的身子很热,当他的手撕开她的衣裳,两人**相对时,姜永宁好似被烫到了,身子激灵灵打了个颤。
他喘息着,蜻蜓点水般侍弄她的唇,只蹭了那么几下,便引得身下人惊喘不已。
“啊……”
姜永宁眼睛里立刻有了泪意。
这不是第一次了,也并不疼,嘴上说着服侍她的人更是尽心尽力,男女两情相悦时的欢畅在身体上绽放。
明明一切都很好,可姜永宁却觉得屈辱极了,恼羞成怒时,手死死抵着他的肩膀,扇了他一巴掌。
陆霁清本就因情欲泛红的脸更红胀几分。
他甘之如饴,放任自己在这一刻沉醉下去。
在共赴极乐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匆忙脚步声闯了进来。
殿外,雁回慌张道:“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