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恒王这样的人眼中,曾经的宁洪霄或许不过是投靠他的一条狗罢了,可谁能够想到有朝一日这条狗会给了他狠狠一击。
宁洪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撑着一口气强调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关于林北辞你知道多少?”姜永宁问道。
“这几年我陆陆续续的送给了他几条大船,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我猜一定和谋反有关系。”
“你既然知道他要谋反为什么还要将船给他?”
宁洪霄没有回答。
姜永宁不用他回答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侍卫将宁夫人和宁贞娘拦在了门前,苦苦哀求。
“长公主!”
姜永宁对着侍卫摆了摆手,宁贞娘连忙搀扶着嫂子走了进来,正要跪下,姜永宁却躲开了,“不用行礼了,快进去吧!他快不行了。”
“多谢长公主。”
姑嫂二人哭泣着跑了进去,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悲伤的叫声。
上车的姜永宁脚步一顿,微微叹息后方才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姜永宁让乾天将去藏宝地将宝物取回来,并且将宁洪霄的死讯传了出去。
宁洪霄一死,若是日后宁家人出了事,一定会有人怀疑他生前还藏着什么秘密,若是顺藤摸瓜很有可能查到什么。
没有几个傻子会做这样的事。
“说起来,本宫的命真的不错,每次缺钱的时候总会有人将钱送到我面前。”
户部正在为了钱发愁,宁洪霄竟然就送给她这么一份大礼。
如果宝物都在的话,起码明年不用担心打仗了。
陆霁清动作轻柔的将人揽在怀里,“是老天眷顾你。”
也是眷顾他!
“说起来,你对恒王有多少印象?”
在牢房的时候陆霁清就察觉到不对了,“自私薄情,见利忘义,虚荣浮夸,不堪大用,卑鄙阴险……”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四字词语。
虽然知道他是在骂恒王为自己出气,可听着却总觉得像是幸灾乐祸。
姜永宁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恒王虽然有这么多的问题,可是暗中支持他的人真的不少,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造反呢?”
“或许,他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姜永宁眼睛亮亮的,“你说得对,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但是多年的隐忍和潜伏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霁清眨眼,“你是说当初放冷箭的人是他?”
“恒王骑射不佳,没有这样的本事,不过他一定知道和算计你的人有关系,说不准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要和人联手,假意投诚,实际上是为了找机会杀了你,顺理成章的做皇帝。”
陆霁清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初你杀了恒王也算是为我报了仇。”
“少来了,我为了自己和陛下才杀了他的,这样的人杀他一次我都觉得少了。”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陆霁清道:“宁洪霄只不过是一个漏网之鱼罢了,恒王一脉的人都被你铲除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漏掉了几个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最终还是便宜了你。”
姜永宁看了陆霁清一眼,“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呢?”
陆霁清心突突的跳了一下,“永宁,我的钱一定没有你的多。”
“但是一定也不少,否则你怎么可能养的出来这么多人,就算是有林家,背地里你也一定有其他的产业,否则你的算盘又怎么会打的这么快呢?”
陆霁清招架不住她的眼神,“我私底下的确是有一些产业,也有不少的钱,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你有多少产业?”
“等有机会再告诉你。”
姜永宁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陆霁清有很多产业,他的私产远远比姜永宁想的要多,不过这部分产业都是下面的人帮他打理。
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回程的日子定下来了,南宋则准备了不少的特产,希望蔡槐能帮自己带回去给亲朋好友。
南宋则暂时在鲁州住一段日子,等鲁州的盐税捋清后才会回去。
他拜托唐一鸣和蔡槐将宁贞娘和两个孩子带到京城安顿。
宁夫人在看了宁洪霄的尸身后,当天夜里也跟着一同去了。
宁贞娘伤心之余将两人葬在了一起,宁家的仆人也散了不少,只有白芨和伺候宁夫人的几个下人留了下来。
鲁州是不能再居住了,宁家的亲戚对他们也避之唯恐不及,即便宁贞娘再不情愿,她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南宋则了。
南宋则也觉得他应该代替宁洪霄照顾她和孩子,他暂时不能离开鲁州,只好请两人代为照顾了。
唐一鸣捂着心口道:“南兄放心,我会帮你照顾他们的,不过你确定不将他们送到南家去?”
宁贞娘云英未嫁,一个人住在外面,总有些不方便。
南宋则面容冷峻的开口,“我娘喜欢安静,不喜欢孩子。”
“……”
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唐一鸣和蔡槐对南家的事情有所耳闻,并没有深问此事。
南宋则将自己的官帖给了宁贞娘一份,“住的地方我都安排好了,距离女学很近,距离南家也不远,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拿着我的帖子去官府。”
宁贞娘收下了官帖,正要开口,身后的两个孩子靠了上来,她微微一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光靠帖子怕是不够,不知我可有幸认你做义兄,这样到了都城想来也没人敢欺负我们。”
南宋则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英俊的脸孔含着浅浅的笑意,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宁贞娘瞳孔震了震,心中感伤,以后他们就是兄妹了,虽然不能嫁给他,但是她可以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为了表示正式,南宋则找了晋王做见证,当着众人的面与宁贞娘结拜为异性兄妹。
宁洪霄可恶,他的家人也免不了被波及。
可众人一想到她身患重病,日后孤苦无依还要照顾兄长的两个孩子,难免多了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