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是大匠,本官不与你计较。
换成别人,早就小皮鞭、辣椒油,抽得你低头。
不改是吧,好,本官就和你打赌如何。
你赢了,一千两银子归你;输了,就给本官爬过工坊每一个大娘的裤裆,怎样?
本官今天给自己人破例,以德服人。”
嘶……
围观的匠人齐齐咋舌。
一千两银子是真是啊,但那惩罚也够厉害。
钻每个大娘的裤裆,以后别想在工坊混,甚至别想在京城混,只能远走他乡。
“小人赌!”
苏老三咬着牙同意。
贵人说了,只要他能延误张定北的进度,就能获得丰厚报酬。
和工坊的薪饷比起来,那价格实在太诱人!
张定北冷然一笑,指着边上另一个工匠。
“杜大宝是吧,我说,你来做。”
杜大宝手上布满老茧,脸呈现古铜色。
刚四十多岁的年纪,因为常年劳作,看上去有六十岁。
整个人瞧着老实可靠,一看就是钻研技术的巧匠。
一机八锭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技术,在工业发展史上,几乎是同时伴随着珍妮纺织机出现。
可以说,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完全能实现,只是思维方式没跟上而已。
经过一番指导和实践之后,八锭机成功问世。
试运行半炷香的时间,效果拔群。
跟原来一机一锭相比,速度整整提高八倍。
并且,最重要的是,只需要一个人看机器即可!
原本八个人才能干的活,一个人就能完成!
之前几个阻碍生产速度的关键点,得到突破!
“嘶……真厉害!”
“俺里亲娘啊!”
“按时交货有戏了!”
真正纯粹的匠人,高兴得手舞足蹈。
只有苏老三,跟死了亲娘一样。
可他还在试图搅浑水。
“不……不可能,老祖宗怎么就没发现呢,里边,肯定用了仙法……”
张定北直接打断他,呵斥道。
“狗屁仙法,愣着干什么,钻裤裆去!”
真到要行动的时刻,苏老三立马认怂。
“大人,别,千万别,让小人干什么都成,可别钻裤裆啊。
要是钻了,小人一辈子名声毁掉不算,连子孙后代的名声都没了啊……”
钻一个人的裤裆,可以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钻一个工坊的裤裆,还是大娘的裤裆,那绝对会祸及子孙后代,永世难忘……
比杀死他还难受!
“哦?不钻?那本官倒是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张定北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
敢耍心眼,那就接受反噬吧!
“本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说谎,呵呵……”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苏老三磕头如捣蒜。
比死亡还恐怖的事情,他难以承受。
“是谁让你跟本官作对?还有之前军服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面对张定北的惩罚,苏老三已经失去全部抵抗信心。
虽然背后的人狠,但那些人最多是杀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用他的命换取富贵,也算值。
可张定北不一样啊,真不走寻常路。
要从精神上毁灭后代!
相比之下,死都不算什么。
关键是,苏老三相信,张定北能做得出来。
身为纨绔中的纨绔,面对成衣署令以死相逼,都能用椅子补刀砸死。
他区区一个匠人,算个屌毛?
“都是监丞冯近墨的安排,小人……小人才不敢跟大人您作对……
冯近墨说了,不管您做什么,都让小人反对。
只要能耽误您的进度,他就给五百两赏银……”
“狗东西,果然是他。”
张定北怒斥道。
“此前军服案呢?”
“军服……冯近墨要求我们以次充好,用他运进来的次品替换好原料。很多都是虫蛀发霉,没人要的东西。
里外里算起来,每斤丝麻能省下八成的钱,最后都进了他和上官的口袋。
那可就苦了打仗的军爷,虫蛀之后的丝麻和棉,拿去填充军服,根本就不能保暖。
平常的穷苦百姓都不用的东西,他们拿给军爷。
小人晚上睡觉都做噩梦,梦见死去的军爷来敲门……”
苏老三说得如释重负,似得到乎解脱。
“嘶……该死!万死难赎其罪!”
张定北狠狠地锤在柱子上。
随后,让苏老三签字画押,直接下令。
“来人啊,带上铁锹和镐头,跟我去监丞大人家里松松土!给我松得爹妈不认!”
“得令!”
老兵轰然应诺。
……
夜里,冯近墨刚刚结束在第八房小妾上的蠕动。
以他的速度,算上上炕脱衣,加起来也就五分钟。
此刻,还在大言不惭地吹牛。
“嘿嘿,老爷巨不巨,爽不爽?告诉你,等这笔买卖做完,老爷赚的钱,能把你的房子填满。
到时候,再弄三房小妾回来,给你做姐妹!”
小八心里嫌弃得要死,嘴上逢迎着。
“巨爽~~~老爷你真厉害,折腾人家不要不要的,咱们还来……”
“好啊,来,你坐上……”
话音未落……
嘭!
香樟木的房门,直接碎裂数块!
呼啦啦!
一堆人横冲直撞地进屋,直接将冯近墨从被窝里薅起来。
小妾吓得裹紧被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爷们是哪路好汉,报个万上来。”
冯近墨试图用缓兵之计。
“报你奶奶!”
啪啪啪!
老兵上去就是大嘴巴子,来回抽得山响。
“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要什么尽管拿就是,就算玩我刚纳的小妾,都没问题。
她润着呢,各位好汉爷一起玩,小人不敢多放一个屁!”
冯近墨赶紧拉个挡箭牌。
将小八身上的衣服扯开,毫无保留地推出来,暴露在空气当中……
“玩你娘!”
老兵又是一巴掌,无视眼前的小八。
“那……也不是不行……”
冯近墨带着哭腔。
“好好好,冯大人还是有骨气啊,绝对称得上是铮铮铁骨。
拉小妾当垫背也就作罢,还要搭上亲娘,传出去,肯定名满天下。”
张定北在几人簇拥下,现身当场。
“你……”
冯近墨脸色铁青,耳朵都硬了。
不过随即,又堆砌笑容,软了下来。
“少监大人漏夜来访,也不打个招呼,属下没能迎接,望您海涵。
要不,下官先穿个衣裳。
虽然下官对您赤诚之心,可这么赤诚相见总归不大好。”
“穿什么衣裳,坦诚点好。第一件,先说是谁指使你放火烧掉库房,抬升丝麻价格。”
“大人说的什么话,下官可不敢。”
冯近墨直接拒绝。
“嘴硬?好,老九,上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