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一出来就看见他们站在正厅:“什么人?”

这一嗓子把方母吓了一跳,手中的花瓶脱手碎裂在地。

听到动静后的沈梦窈来到前厅。

“怎么回事?”

方母咳嗽了一声:“可不关我的事啊,是他忽然出声吓着了我手里的花瓶才打碎的。”

这般粗鄙的做派,沈梦窈也不喜欢,但念在是小七父母的份上,也只能暂时忍了。

“行了,没什么大事,退下吧。”

“这花瓶可不少银子呢,还是您的陪嫁。”翠微嘟囔了一声。

小七一听,心中更愧疚了。

“我,我赔给您吧。”

“话说您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啊?我看啊,洛川和小七都成亲了,合该他们住这个大院子才对。”方母一副市侩算计的样子。

沈梦窈冷笑了一声:“这是我名下宅子,要不然我去户部将这所宅子转让给小七如何?”

方母没听出这里头的讽刺,反而一副算计的样子。

这京城中有宅子,以后立安就能在京城的书院读书了。

“我觉得甚好,水云间的东家是您的哥哥吧?他和我家女婿是合作人,都是一家子。”

真不知道是无知还是粗鄙,这种事都敢想。

“够了爹娘,她是郡主,这是郡主府,我们成亲的礼金银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郡主出的,您怎敢想这些事?”

“啊?”两人吓得不轻,冷汗直流,本来想撒泼打滚,再搞些事情,就当是赔偿,可没想到撞上个硬骨头。

“那洛川呢?”方父惊讶的询问,原本还以为他也非富即贵,可成亲连自己的宅子都没有,还是在郡主府办的,难不成……

“他是郡主的随从。”小七抬了抬头:“但女儿昨天晚上已经是他的人了,如今礼金收了,婚事也办了,若是再反悔,我就把你们告到官府去。”

她的强硬程度让沈梦窈都惊了一下。

两人哭得不轻:“造孽啊,造孽!”

“如今趁着还有银子拿,拿了银子就走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七彻底翻脸。

再不翻脸,这两人还指不定搞出什么丢人的事儿来!

沈梦窈也给小七面子,让她把人带走,自己处理,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让雀月从厢房绑出了玉婆。

郡主府以外有一条内巷,隔着别的府邸,没有门,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过去。

玉婆捂着手中的荷包,里头是一枚假玉佩。

她紧张的朝着四处查看,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男子越墙而来,站在她的面前。

“东西到手了吗?”

“到手了。”玉婆点点头:“花了我不少功夫,出了这事儿,我也在郡主府中待不下去了,您得多补偿点我银子。”

“这个是小事。”男子伸出手:“先把玉佩给我,我验验货。”

玉婆上前一步,将玉佩递给他:“您看看,这跟您描述的一模一样。”

男子只是瞥了一眼,便紧皱起了眉头:“是假的!”

话音刚落,雀月从天而降,提剑站在他的面前。

“当然是假的了。”

玉婆吓的朝后退了几步,躲在安全的角落。

“大皇子派你来的吧,想要要回玉佩?”雀月冷哼了一声:“不如试试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提剑上前,英姿飒爽。

男子见行踪败露,神色一凛,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与雀月对峙起来,剑光闪烁,两人的身影在巷弄间腾挪跳跃,剑尖碰撞之声清脆而急促。

沈梦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

这男子显然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绝非普通小贼可比,雀月虽然武功高强,但体力不佳,纠缠下去却未必能占到便宜。

她目光一冷,深知这背后定有大皇子的手笔,但今日,她定要借此机会,彻底斩断这缕隐患。

“住手!”沈梦窈突然开口,声音清冷而威严。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剑尖相抵,一时之间竟忘了动弹。

沈梦窈缓步上前,目光如炬,直视那男子,“你回去告诉大皇子,玉佩之事,我沈梦窈自会处理,无需他费心。但若他再敢派人滋扰,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男子目光闪烁,显然对沈梦窈的强硬态度感到意外。

他迟疑片刻,最终冷哼一声,收起软剑,转身欲走。

“慢着!”沈梦窈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将玉婆也带走,她是你的同伙,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我的府中。”

男子看了一眼玉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拽起玉婆,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雀月收剑入鞘,走到沈梦窈身旁,担忧地问道:“郡主,这样放他们走,会不会……”

“无妨。”沈梦窈轻轻摇了摇头,“大皇子若真想拿回玉佩,自会再寻他法。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大皇子府,男人跪倒在地。

“属下失策,望大皇子惩罚。”

大皇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去领罚。”

男子不敢犹豫,抱拳离开。

书房里,只剩下大皇子一人时,一道人影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大皇子就不该把那枚玉佩轻易送出去。”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张道子,一枚玉佩而已,何必那样着急?”

张道子头发披散,仙风道骨,手中拿着一根浮尘,显然一副道人的打扮。

“因为那玉佩可以拿到大皇子母妃留下的东西。”

“母妃?”大皇子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我母妃出自于小门小户,只是因为跟着我父皇早,又生下了我这个长子,身份才会水涨船高,连带着提拔了母家亲族入朝为官,她能有什么东西?”

张道子笑了一声:“我说的人并非你的母妃,而是你的生母。”

“什么?”大皇子目光一冷:“你什么意思?”

张道子抬起了头,捋着细长的胡须:“如今大皇子已经成年,皇上已至迟暮,有些事情,大皇子就不得不知道了。”

大皇子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伸手止住他的话头。

“你先等等,我母妃已死,本皇子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