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安的脸色瞬间冷硬,大手直接握住了剑刃:“你要为了留在这里寻死觅活?!那畜生究竟有什么好!”

明明自己都知道李俊峰算计她了,她为何还执迷不悟不肯离开!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她肩头,沈梦窈吓得本能松开了手中长剑:“王爷……”

下一秒,那只染血的手箍住了她下颌:“好,既然你不走,我便亲自找李俊峰要了你,看他可敢不给!”

沈梦窈脸色一白。

她信祁随安干得出这种事,可前世他态度并没有这样强硬,这回是怎么了?

但如若祁随安真将她带走,旁人会如何说她?

不管是她和祁随安谁主动,她私通外男的名声传出去,便是声名尽毁,连带着整个沈家都会被人不齿!

那她还怎么有机会报前世的仇……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王爷,您的酒可醒了?”

李俊峰那畜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沈梦窈浑身陡然僵硬。

他这时闯进来,她便再没办法斡旋!

恨意同恐惧齐齐涌上,沈梦窈本能想推开祁随安,却被圈得更紧。

“慌什么?”

他冷笑着将她圈得更紧,粗粝指腹捻玩着她颈侧嫩肉,漫不经心道:“既然他将你送给本王,不如就让他瞧瞧,你在本王怀中如何承欢?”

沈梦窈颤得更厉害,压低嗓子颤声道:“不,王爷,求您放我离开,我不能被发现……”

祁随安却全没有放开的意思,反倒在她耳边嗤笑一声:“刚刚不是连死都不怕么?现在又紧张什么?”

沈梦窈后背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圈红得更厉害。

若是被发现,她要么死路一条,要么便只能同前世一样被他利用拿捏!

屈辱和恐惧涌上,她全然失了章法,只能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祁随安。

可祁随安不为所动,好整以暇穿上衣裳,像是在静等着李俊峰进来。

外面的敲门声更加急促:“王爷?您可是出了什么事?下官命人进来瞧瞧您吧?”

沈梦窈的心已经沉到谷底,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滴答落在祁随安手背,已然连话都说不出。

祁随安漫不经心扯唇:“这么怕?”

他手上忽然松了些力道,玩味道:“你若好生取悦本王,本王也可放你这次。”

沈梦窈茫然无措看着他,脑子都有些空白。

祁随安目色一暗:“不识趣?那本王也就不勉强你了。”

他起身便要去开门。

沈梦窈骤然回神,一把拽住他手腕。

对上他有些促狭的眼神,她心一横,凑上前吻住那双薄唇,浑身抖若筛糠。

耳边传来声低笑,祁随安似是很满意,大掌抓过一旁的黑色大氅盖在了她身上,随手将她捞了起来:“送她回去。”

视线一黑,有人恭敬应了声是,

她只觉身体忽然腾空,与此同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李俊峰的声音远远传来:“王爷,您……”

沈梦窈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李俊峰看着仅有祁随安一人的房间,脸色一白。

怎么可能?他明明让人将沈梦窈叫了过来!

“怎么?李公子寻本王有事?”

祁随安漫不经心看着他,姿态散漫,眼底却藏着冷意。

李俊峰被看得头皮发麻,哆嗦着唇道:“不,下,下官只是见您迟迟未醒,有些担心……”

祁随安无声冷笑:“不劳挂心,本王很好,多谢李公子款待。”

说完这话,他径直迈步去了前厅。

李俊峰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可对上祁随安冷峻的脸,他却连话都说不出了。

他跟沈梦窈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

另一头,沈梦窈感觉自己被随意扔在榻上。

黑色大氅被掀开,她只看见一个高挑女子掠出窗外。

这是她自己的院子?

沈梦窈掐紧掌心,感受着身上那难忍的黏腻,掀了大氅跑进屏风后。

草草用冷水将身上那些痕迹洗净,她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外面却有脚步声传来。

尖利声音传来:“沈梦窈那小贱人呢?她在不在里面!”

那是她婆母朱氏的声音!

沈梦窈顿时掐紧了掌心,想起前世被她逼迫自尽的场景。

这老虔婆平日便喜欢变着法蹉跎她,在李俊峰“出征”,太后病重薨逝后更是过分。

可笑她前世竟然百般忍让,觉得总归李俊峰是真心爱她,对他家人包容些也不算什么,竟生生咽下了那些气!

门外,仆人们面面相觑,这才想起一整个下午沈梦窈似乎都没有动静。

朱氏脸上怒意更重,抬脚就要踹门,沈梦窈却从里面开了门。

她脚下一滑,砰的摔在地上,哎呀叫唤着爬不起来。

沈梦窈居高临下看着她,神色冷漠:“婆母有事找我?”

朱氏浑身都疼,再看沈梦窈竟然没有像从前一样伏低做小过来关心,更是气急。

“你眼瞎了吗?!没看见我摔了一跤?还不快滚过来扶我!”

沈梦窈看着她,唇角扬起冷笑:“原来您是摔了?我还以为您是终于学会了些君臣规矩,特意来向我行个大礼。”

朱氏不敢置信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

“怎么?您忘记了我是圣上亲封的郡主?”

沈梦窈冷道:“嫁入你李家乃是下嫁,哪怕是李家儿媳,也是皇家郡主,容不得你冒犯!”

朱氏瞳孔一缩,半晌回不过神。

这贱人嫁进来这么久也没摆过郡主的架子,今日这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