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姐……”韦仁修清醒几分,看着饶一热泪盈眶。

“阿修,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对我好的人了。”饶一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韦仁修垂眸看着她,她的无助和彷徨,他都无法给予回应,只能口头安慰,“会有的……会有的。”

饶一恨呀!恨一切的不公,恨往者的狠心,更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饶……”韦仁修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沉吟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饶一似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通通宣泄出来一般,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相信阿修吗?”韦仁修苦笑地对着她,“饶一,你看着我,你相信我吗?”

许久,饶一缓缓抬头,泪水冲洗过的素颜更添几分潋滟。韦仁修不禁暗自感叹,岁月欠她的太多太多了,曾几何时,她也应该是红妆素裹,分外妖娆的美人,却被生活硬逼成一个粗鄙的市井小民,跟光着膀子的男人为伍,跟一群地痞流氓斗智斗勇。

“你相信我吗?”他坚定地看着饶一,那双墨眸透露着勇者无畏的光芒。

饶一茫然回应,泪水模糊了双眼,脸色也很憔悴。

“饶一,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有阿修的地方就不会少了你,你不必事事强撑,你可以依赖我。”

听闻,饶一诧异,嘴巴都合不拢,“阿、阿修,你……叫我什么?”

“饶一。”他重复道。

饶一悲喜交加,但听他讲,“当姐姐太辛苦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

“阿修,我……”饶一艰难地启齿,话已至此,她还要说出来吗?

韦仁修点到为止,有些人不必多言,她就会了解你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相信,饶一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阿修,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饶一站起来,问道。

他面露难色,饶一说,“阿修,你不必怕坏了我的名声,咱们江湖之人,何必拘泥于礼?清者自清,又何必害怕妖言惑众?这些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恩。”

“来,阿修,我们不

醉不归。”饶一递一杯酒给他,然后自行喝了起来。

今晚她任性了,任性地在他怀里哭泣,任性地留他下来,任性地想喝个酩酊大醉。

“哎^”韦仁修叹口气,见她喝到差不多,将酒偷偷地换成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愁更愁。”饶一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断断续续道,“酒果然不是……好东西,明明想醉,却醉不了。”

“啪”的一声,她倒头大睡。

“睡吧!明天睡醒就会好的。”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弑刹帮的大宅院时,韦仁修已经在书房办公了。听老李这么一说,全帮里的人都炸开了。

“诶,修哥昨晚不动声色地消失,现在又不动声色地回来啦。”晨练时,秦武对司马说,“你说修哥是不是那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乌云呀?哈哈。”

司马摇头失笑,纠正他,“是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秦武羡慕地看着司马,夸道,“司马兄,你真是博学呀!棒棒哒!”

司马嘴角微勾,“叫你多学习你不学。”

“诶诶,司马,你说说,修哥昨晚是不是那什么去了?”秦武说得很隐晦。

司马不解,“什么?”

秦武拉他的手,偷偷摸摸讲,“啧,还问什么,就那什么呗。”

司马正儿八经地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秦武叹口气,说话带着另一番意思,抖着两根手指指着司马,“你们丫,一个个还都真是纯爷们哟!”

说得好像自己不是一样~

“小五,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司马凝眉,敲他。

“诶,司马,你说,好歹修哥也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人,昨晚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回来,你不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吗?”

经秦武这么一提醒,这事情就变得“有内涵”多啦!

秦武促狭地看着司马,“嘿嘿,哥们儿,知道我啥意思了不?”

司马恍然,但故作深沉(估计这哥们儿也属于闷骚型滴),“小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

“什么乱说,就咱哥俩知道。”

司马深深地看秦武一眼,想来多半是达成共识。恩!这事你知我知他人不知。

慕千雪路过训练场,见司马脸上涨得通红,有些狐疑地打量他。

“嘿嘿,千雪,你来啦?”秦武一笑。满室的光辉搭上他一头银丝,如冬日遇上骄阳,那么温暖、和煦。

慕千雪凝视着司马刚毅的脸庞,问,“你发烧了?”

司马的心微微荡漾,慕千雪这是关心他吗?

秦武自认为看出一点端倪,于是乎,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司马因为刚刚秦武那节授课,现在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隐晦片段,连看慕千雪的眼色都暗沉了许多。

慕千雪皱了皱眉,临走时说,“生病了就别逞强。”

司马腼腆一笑,有苦难言呀,他也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好吗?

“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再不笑我快憋出内伤了。”秦武像只幽灵一样飘飘忽忽地又回来了。

司马瞪他,“都是你惹得祸。”

“哈哈~”

本想好好当个路人甲的夏一凡,路过突然被秦武抓住,“嘿嘿,少柯,来来来,过来听我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

夏一凡没有挣开,怏怏地听他说,“你刚刚没看到司马兄窘迫的一面,真是太好笑了。”

“恩。”她敷衍地应声。

秦武发现自己太热情,她太冷淡了,于是问,“少柯,不会你也生病了吧?难道你也欲求不满?嗯哼~~”

夏一凡的脸“唰”地通红,板起小脸,就是不说话。

秦武继续道,“嘿嘿,男人嘛,理解!理解!”

她内心的小人儿想拎起旁边的哑铃狠狠地敲他一顿爆栗,可是她现在真没心思理会旁人,自顾怜影。

“哎~欲求不满神马的都是浮云,还是修哥简单粗暴。”末了,她听到秦武这么嘀咕一句。

夏一凡还在奇怪昨晚韦仁修跑哪里去了呢?现在听秦武这么一说,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对,她干嘛理那么多?他想做什么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