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拿到玉玺,必须得从晏王那里骗来打开密室的密匙和密谶。

而想要骗来这两样东西,就要有单独与晏王接触的机会,这样才能用曼陀罗香催眠晏王,问出我想问的。

可晏王身边总会跟着六名侍卫,想要制造单独与晏王接触的机会,着实不容易。

次日,夜里。

尽管知晓潜入晏王府很难,但我还是来到了晏王府的后门院墙外。

若是可以趁夜深人静时,偷偷潜入晏王的寝殿,或许可以一试。

我抛出铁锚,准备顺着绳子爬上王府高墙。

可谁承想锚爪刚抓到墙头,院子里就传来几声犬吠,紧接着四面八方犬吠此起彼伏,叫个没完。

一个个藏在隐蔽处的“乌鸦”和“镇宅神兽”蹭蹭地都跳到了墙头上。

其中两名影卫,牵着一条猛犬,硬是追了我几条街。

第三次,探虎穴,失败!

七拐八拐逃回万花楼,我气得将那几株木芙蓉连根拔起。

又一个次日。

在宫门外,等到晏王下朝出宫后,我跟踪他,一路来到了南风馆。

待晏王进去后,我也扮成访客,跟了进去。

想着先进去,伺机扮成馆内的侍从或者男倌儿,混进晏王的雅阁,或许也可以一试。

馆内的迎客小厮热情地迎上前来。

“这位姑娘里面请。”

见我戴着帷帽,小厮宽慰我道:“姑娘不必害羞,我们这南风馆是正当营生,且馆内的男倌儿和小厮伙计都是有商德的,不会乱嚼舌根,姑娘大可放心。”

小厮一边说,一边将我往馆内引。

直通到底的游廊,两侧是一排隐密性极强的雅间。

雅阁前守着六名侍卫的,除了晏王,整个都城都不带有第二个人的。

也就晏王怕死怕得这么浮夸。

雅间内。

“姑娘是想品茶,还是想听琴,还是想看舞剑?”

“听琴吧。”

闻言,小厮站在原地颔首冲我笑了笑,并没有马上离去。

隔着帷帽的面纱,我看他又道了一声:“听琴。”

小厮讪讪笑道:“姑娘第一次来,有所不知,我们南风馆是先收银子的。”

我忍痛掏出个银锭子放在案桌上,推给了小厮。

小厮瞧了眼,没拿,赔笑道:“姑娘第一次来,有所不知,我们南风馆......有点贵。”

“要多少?”我问。

“姑娘第一次来,有所不知,这银两一般都是贵客们看着给的,最起码也都给十个银锭。”

小厮瞥了眼我那个银锭子,笑意中隐隐透着不屑。

“......”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身上就只带了两个银锭,他竟然想要我十个银锭。

“能赊账吗?”我问。

这话一听,小厮立马换了态度。

腰也直了,笑也没了,恭敬的态度也不见了。

“请问姑娘要赊哪个府上的账?”

我寻思了下。

睿王府肯定是不合适了,想来想去,我便报了:“蔺府。”

“蔺府哪位?”

“蔺芙。”

小厮伸手朝我要:“那就劳烦姑娘出示府牌,待日后姑娘将今日的银钱补上,我再将府牌归还给姑娘。”

我哪来的府牌?

只能继续圆谎:“今日出来得急,未曾带在身上。”

小厮高声喊道:“来人,送客!”

灵机一动,我转而同小厮撒起谎来。

“今日本是康王殿下约小女子在此处一会,康王殿下想来是刚下朝没多久,还在来的路上。”

“想着是康王殿下邀请我在此处私聊,小女子便未曾多带银两,更没带什么府牌出门。”

我娇娇柔柔地站起身,作势要走。

“看来......也只能去馆门外站着等康王殿下了。”

一听康王,小厮眼珠子左右动了动,立马又换回了刚才的嘴脸。

“既然如此,姑娘就先在雅间内等着吧,如今入了深秋,外面风大,再着凉。待康王殿下到时,小的再来便是。”

小厮带人恭顺退下。

人一走,我就快速从雅间的窗户翻出去,又从旁边那间的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有名男倌儿背对着我,正在给两名老臣点茶。

见我进去,两名老臣皆是一脸怔然地看向我。

男倌儿察觉,刚要回头,就被我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来人!”

“来......”

不给他们再多叫一声的机会,我一人一个手刀,把那两名老臣也给劈晕了。

扒下南风馆里男倌儿统一穿的青色长袍,我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戴着帷帽直接去晏王的雅间里,也未免太显眼,很容易引起门前那几名侍卫的怀疑。

不戴,我现在这张脸,那六名侍卫就算没认出我是谁,也不会让个丑男倌儿进去的。

苦于无法时,不经意间,瞥到墙面上挂着的火狐狸面具。

我紧忙取下戴上,端着那男倌儿的一套茶具,躬身低头来到了晏王的雅间前。

一名侍卫伸手拦住我,谨慎地问另几名侍卫。

“刚刚不是有男倌儿进去了吗?这怎么又来一个?”

“你管那么多作甚,一个两个的,咱们殿下还能嫌多。”

“为何戴着面具?”,另有一名侍卫质问我。

我夹着嗓子,故意压低学着男子的声音。

“小生最近肝火旺盛,脸上起了些东西,怕污了贵客们的脸,掌柜的便让小生今日戴着面具。”

好在许多男倌儿们的声音,也都是故意拿捏得娇娇柔柔、文绉绉的调调。所以,尽管我的男声装得有些晦涩,那几名侍卫也并没有起疑。

侍卫们没再多问什么,就此开门将我放进了雅阁。

暗松了一口气,眼看着就要得手了,谁知道我刚踏进雅间内,在雅阁内正给晏王弹琴的男倌儿登时就跳了脚。

古琴都不弹了,冲到我面前,毫无征兆地将我手里那盘茶具都给打翻在了地上。

我有些懵。

搞不懂眼下是什么情况?

只听那青衣男倌儿语气不善道:“晏王殿下已经答应我了,以后这南风馆里只有我能侍奉殿下,为殿下奏琴点茶。”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抢我的贵客。”

话落,那男倌儿就要扯掉我的狐狸面具。

“以后这些花样少......”

我紧忙抓住那男倌儿的手腕,谁知力气都没怎么用,那男倌儿就开始大声喊痛,将门外的六名侍卫又给引了进来。

“殿下......墨期的手若是断了,以后可怎么给殿下弹琴,他分明要嫉妒墨期......”

狐狸面具下我瞠目结舌。

这男人骚气起来,真没我们女子什么事了。

晏王起身来替那男倌儿撑腰,摆出了王爷的架势,对我斥声道:“再嫉妒墨期也不该如此,退下,以后没本王命令,不准擅自出现。”

就这样,六名侍卫将我给拖出了雅间。

第四次,投其所好,失败!

心浮气躁地回到万花楼。

木芙蓉已经被我连根拔起,无处发泄,我只好伸手将旁边的那几株秋菊给连根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