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的表情忽然大变,谨弋冷嘲道:“活过来了?”
“恩,放我下来!”沐卿言声音同样也很冷。
“你以为,这里你说了算?”那人不予理会,嘴角扯着轻蔑的弧度。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恢复理智的沐卿言,无差别怀疑任何人。
那个会点穴的人,绝非善类。
她不会怀疑墨君夜,但是,不代表她不会怀疑谨弋。
“所以呢,你怀疑我?”男人直接戳穿她的心思,“怀疑我用计谋英雄救美,再套你的话?”
沐卿言心中:看来,你也知道这么做很龌龊?
见女人静静不说话,谨弋眸子一冷,自己在她心中,就是这种角色?
沐卿言偷偷看了男人一眼,他似乎是生气了。
呃……
其实,自己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怀疑他。
要不然还会由着他这么抱着么?这男人也真是会自己代号入座。
眼看还有一小段路就要到沐卿言的营账,可是谨弋偏偏不往那里走。
等沐卿言发现这路不对劲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摁在他的榻上。
他整个人欺身压了下来,灼热的身体贴着她。
“你做什么?”沐卿言紧张地扯着自己身上带有他的气息的衣衫,不敢松开。
一旦松开,那就是春光乍泄……
“你说做什么?”
话一落下,他一只手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猛地俯下身,吻上她苍白的唇。
“唔……不要……”沐卿言不知道要拒绝还是要接受,介于两个极端中又享受又害怕。
泛着氤氲的双眼似要滴出水般。
男人似乎觉得不够,伸出一只手将她后脑勺按往自己,霸道地加深这个吻。
鬼迷心窍的两个人,完全忘了这不是该做这事儿的地方……
沐卿言的双手早已不知不觉攀上他的背,没有束住的衣衫敞开,露出了胸前的旖旎,但傻乎乎的她浑然不知……
“将军,我有事禀报!”门外有个声音在喊着。
沐卿言猛地睁开迷离的双眼,试图推开那男人,却被趁虚而入,微冷的舌缓缓划入口中。
男人双手捂住女人的耳,企图让她专心点。
这一瞬间的心跳,让彼此都忘了周围的一切。
……
半晌,外头的人强闯而入,谨弋将被子拉了过来盖住了那小身躯,依依不舍地离开那勾人的香唇,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眉心:“等我一下!”
沐卿言微微点头,羞涩地钻进了被窝里,不去看他。
那满脸的热度从一开始就没有下去过。
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都给他生了,还怕他干啥呀?
她真是没用!!!
男人看着那小表情,不觉一笑。
站起身来,收起方才那一脸的柔,烦躁捏了捏眉心,随便拿了一件衣衫披上,这才绕到帐前。
“盛副将,你最好有是紧急的事!”
这是谨弋第一次这么对成玥儿说话。
成玥儿微微一愣。
怎么回事,以往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宽衣解带……今日怎么……
看着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外衣,成玥儿脸上一红。
他似乎从未在她面前这般松弛过。
“将军,方才有人发射信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成府也发现了”
“没事”谨弋两个字带过。
“可……”
“若是军营发现信号,要等远在成府的盛副将前来禀告,那军营里这些人没有一个该活着!”
“将军……我只是担心而已,你也没必要如此激动!”成玥儿道。
激动?
谨弋想起榻上的那娇羞的小女人,喉头不觉动了动。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偏偏对她莫名其妙地有感觉……该死的, 谁还去管什么前世今生。
“没什么就下去”谨弋的声音冷漠而决绝。
“是……”
将军的营账比较大,办公与歇息是分开的,成玥儿看不到后帐的情景,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可是再不对劲,她也不能闯进去,只好作罢。
就在她若有所思地转过身,身后传来他冷冷的声音:“等等”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强闯本将军的营账,不要再有下一次!”他的声音里满是警告。
成玥儿心里咯噔一下。
他终究还是与自己生分……
不过这一点成玥儿还是能说服自己的,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向来最重视军规,依他就是了。
“我知道了!”成玥儿平静地回了一句,就退下了。
谨弋望着人走出去,四周骤然安静了下来,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以为被这么一掺和,什么兴致都没了,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从那榻上下来过。
他刻意让自己在外边坐着,以为能降降火,可是越坐喉咙越干,无论怎么喝水就是降不下去。
心绪骤然混乱,脚步不知不觉已挪至塌前。
“你……”
蓦地,他眉头一皱,直接掀开那方被子,果然空无一人。
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那扇小窗户,这……也能钻出去?
——
回到自己营账沐卿言,赶紧找了一套田晓给自己带过来的女装换上。
她不能再穿着他的衣衫,不然她的身体真的会烧穿。
她的心还在狂跳着,感觉很快就要跳出胸口了,脑袋里也乱哄哄的。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到了田晓,这姑娘到底去哪里了?
她回去拿东西之后,怎么会一去不复返呢?
难不成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这般想着,沐卿言想出去一趟,可她这种特殊身份要走出军营,估计得找谨弋特批……刚刚发生那种混账事,她还能去找他么?
唉,都怪自己定力不够,险些把持不住!
如果她早告诉自己军营里面有条小河可以取水,虽然距离她的营账有些远,但她也不介意自己每日去打水,这样也不会麻烦她一个姑娘家。
等她明日过来,再同她说清楚吧。
翌日清晨,沐卿言正紧张地等着田晓过来,好不容易看到帐外有个黑影,忙不迭地迎了上去,一掀开帐子,却撞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怀中。
若是田晓,她只会止步于帐外,所以沐卿言才会冲出去,可是这个男人——
沐卿言退后两步,窘得没地方可钻,“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有人昨夜吓得跑掉了,来看看还活着么!”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有人烧得一夜未眠,终于等到了拂晓。
沐卿言嘴角微微一扯:“拖某人的福,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