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高爽:“那你打这么多碗水干嘛?”
温芝英:“我乐意,不行吗?”
冯夫人微垂了眸子,她知道,这些人是怀疑上她了,不过……
他们有些小瞧自己了,以为换碗水,就能躲过去了呢?
呵!
她心里冷笑着,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心疼孩子的模样,捏着孩子的手,坚持自己这个当娘的亲自来。
温芝英也没跟她争,就在旁边看着。
一滴血落到了碗里,温英芝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一把匕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了那个碗中。
现场所有人哗然。
“搞什么?!”
“她在干什么?”
“她是不是有病呀?”
……
温芝英是不是有病不知道,反正她拉着在剩下的四个碗里也滴上了一滴血,飞快地在人群里找了四个“自愿者”,让她们都贡献了一滴血出来。
是的,没错,这四个人全是女孩子。
冯夫人已经感觉到了不妙,魏高爽则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五个碗里的血全都“融合”了。
温芝英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真是巧了,原来我跟这么多人有血缘关系!这孩子怕不是冯夫人生的,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吧?”
那四个人:“确实挺巧的,我比你年龄还大,总不能我也是你生的吧?”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宁山村长,我奶看着我出生的,我的血怎么跟你的融合了?”
“还有我,我是京城来的。”
“我……”
……
总而言之,这四个人与温芝英完全不是一个地方来的,年龄各异,她们都有各自的家人,也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丢失小孩子的事情,温芝英是她们其中一家的孩子就算了,怎么可能四家就是?
还有啊,那孩子可是冯夫人生的,那天不少人都跑去看了热闹,几乎是亲眼看着生的。
温芝英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天天在书院忙着,别说没嫁人,她肚子大没大大家还看不出来?
所以,她的血怎么会跟这个孩子的融在一起?!
“我的天?!太吓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
“温大夫到底是哪家的孩子?还是说,他们四家有亲戚关系?”
……
人群中的一位大婶就急了:“谁跟他们有亲戚关系啊?我生我姑娘的时候,可是第一胎,我婆婆亲手给我接生的。”
她婆婆也一脸茫然:“我家没丢孩子啊!”
温芝英看大家的反应差不多了,这才出声说道:“原因很简单,滴血认亲并不做数。即使不采取任何造假的情况下,有些人即使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他们的血也能融合在一起。
如果造假的话,也可以通过明矾让血液融合,而盐则可以让原本相融的血液不相融……”
说着就有医学部的学生出来,现场表演了这两个“实验”。
相不相融,真的非常简单,只要提前准备好东西,就能让原本不相融的血相隔,反之亦然。
如果有两个人的血天生相融,并不代表他们就是一家人,有可能只是他俩的血比较相似。
“根据医学部大量血液实验测试,人体的血液分为五个类型,其中四种是比较常见的血型,一种比较罕见。”
“一般来说,孩子的血型来自父母,会与父母相似,但就像种地一样,交叉种植的同一类型,不同品种的植物会繁殖出不一样的下一代,我们的血型也是。”
“但不管如何变,其本上都属于五类,只有极少数人在发生变异的情况下,成为稀有血型,甚至是影响到身体健康……”
……
什么血型不血型的,大部分人听不懂,但那个明矾让血相融,盐让血不相融的实验,他们是亲眼看到或亲自体验到了,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
难怪人家温芝英说,用这种方法滴血认亲不靠谱,这不是“唬人”吗?
魏高爽高喊着:“这怎么可能?你们骗人的!我不信……”
但不管他如何喊,实验就在眼前,他信不信不重要,在场的人信不信才重要。
夏氏宗族信了,宁山村以及看热闹的其他村村民信了了,那就行了。
但夏厚德身上的“清白”却不是那么容易洗清的。
冯夫人一脸茫然,她哭得梨花带泪:“那怎么办?要是滴血认亲不去的话,那我和我的孩子怎么办?”
“完了!我的孩子都完了!”
“呜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
……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觉得夏家太“欺负”人了,她又不知道什么血型不血型的,哭着“质问”夏家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因为不想认这个孩子,所以才故意搞了这么一出?
明知道滴血认亲不靠谱,还搞这么一出,不是让她和孩子出糗吗?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妇人。
本来众人还在为滴血认亲的事“哗然”,被冯夫人这么一搞,瞬间又觉得她无辜了。
是啊,她只是普通村妇,她懂什么啊,夏家这样是有些“欺负”人。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咋没证据了?不是还有胎记吗?”
人们的记忆,瞬间回忆到了那个公告栏上的东西。
人们纷纷出声,让冯夫人别怕,他们会帮她作证,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骗不了人。
然后就有人出声,要当场“验”夏厚德身上的胎记。
广场上那么多男女老少,夏厚德当然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脱衣服,就商量着让他去旁边屋子里脱,哪些人进去看。
年轻姑娘就算了,但一些脸皮厚的老婆子之类的,也可以跟着自家男人满足一下“好奇心”。
“听说里正腰上有个胎记,是真的吗?”
“真的,我看到了,在这个位置。”
“那他腿上呢?”
“没看到啊。”
“怎么会,不是说在左腿上,还是右腿上吗?”
……
不管是左腿上,还是右腿上,所有进去的人都确定,夏厚德的大腿十分干净,没有任何胎记。
魏高爽还不信,自己亲手上手扒过。
当然,被骂了。
“变态!”
“我不信!肯定有,那张赌约上写了,肯定有……”
魏高爽就像疯了一般,差点去扒夏厚德的裤子,吓得夏厚德赶紧抓紧自己的大裤衩子,喊人把他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