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怎么没说?”

白佩佩说道:“说什么?说她跟我儿子是假成亲?凭什么?这事我儿子确实有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你敢说,你女儿没有错吗?你女儿要是真好,当初在听到我儿媳妇的存在时,就该一拍两散,断了一个干净。

但是你女儿没有,她跟我儿子一起要死要活的,我能怎么办?两个恋爱脑,我还能棒打冤枉,非搞出几条人命不可?”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韩夫人感觉这事太大了,有些吓人。

难怪她觉得奇怪,正妻进门后他俩就没凑在一起,后来她女儿韩彤雯进门了更是直接和夏明清住到了一边。

夏家那么有规矩的人家,居然能够容忍夏明清“宠妾灭妻”,席忆彤本人也能忍下来?!

所以,人家从一开始……

“你男人不是和忆彤接触过吗?忆彤什么样的人,你男人没跟你说过?”要是那样,白佩佩可不信,她道,“撇开你女儿的事,就凭你男人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忆彤像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她要真想做什么,当初只要她咬死了不松口,我就不可能上你们家的门。”

白佩佩会上这个门,说白了,还是席忆彤这边是个活扣,比较好解。

这边要是死扣,她不可能再拖另一个人下水。

当然了,她对席忆彤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好心难救想死鬼。

如果席忆彤自己想不开,非要跟夏明清纠缠,而夏明清心里又有了人了,那就是他俩自己“活该”。感情这种事情,外人根本帮不上忙,要么理智解决,要么摆烂。

韩夫人尴尬了。

她男人肯定跟她说过,但……

这东西一碰上她女儿,她还能顾得上?

谁知道是不是伪装的?

“你要是怀疑是忆彤下的手,那肯定不可能,除非你拿得出证据,否则,”白佩佩说道,“在我这里,你刚刚那些话就是中伤了。”

“我又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知者无罪嘛,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你刚刚那些话也别说了。关于忆彤的事,还需要你保密。毕竟,忆彤以后要不要改嫁,还两说呢。万一她要是不想嫁,要给我当一辈子女儿,那也挺好的。”

“那……她要是不改嫁了,我女儿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妾了?”她刚刚才动的心,又落了回来。

白佩佩:“瞧你说的,当初你女儿嫁进来本来就是做妾的,正经人家,哪家还有把妾扶正的?”

“那你刚刚提那话是什么意思?”韩夫人有些不高兴了,“拿我寻开心呢?你不知道我最大的心病就是,我家雯雯嫁进你们家做的是妾吗?”

“在我们家做妾跟在别人家做妾可不一样,别人家可没有主母别院单过,不用立规矩的妾。”

韩夫人:“……”

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把她女儿嫁进夏家?还不就是因为白佩佩之前的承诺吗?

好不容易把韩夫人打发离开,白佩佩的心情沉了沉。

她不清楚韩夫人是怎么会忽然有那样的想法,但任何想法都是有缘由的,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因此,到底是韩夫人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白佩佩也不想怀疑,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多想。

“之前你还说我这么安排好有点不好,没人愿意自己房里事也被人探听了,现在用上了吧?”

当夏厚德得知白佩佩想要打探夏明清、韩彤雯房里事时,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了白佩佩身侧。

他之前确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那也是小人脸上没写着小人二字,谁也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韩彤雯,她进门前说是跟夏明清是真爱,所以宁愿做妾也要跟他在一起。但时间长了呢?

天长日久,人心可吞象。

鬼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变。

“唉……我只是没想到用得那么快。”妾乃乱家之源,家里有这么一个妾摆在那里,怎么可能安稳?

白佩佩心里也在防着。

但没想到会那么快,席忆彤还没改嫁,韩雯彤肚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

夏厚德牵着白佩佩的手,安抚道:“谁能想到呢?我也没想到,我想明清他自己也没想到。在时间的魔法下,昔日的白月光也变得面目全非,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至于韩彤雯到底是不是变了,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她所带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还好,经过多番摸底,韩彤雯并没有对韩夫人说什么,也没有对夏家有任何不满。她所有的委屈与泪水都集中在夏明清身上。

小两口的事情还真不好搞,你要说夏明清做错了什么,他也没有。可你要说韩彤雯不对吧,人家确确实实出了心理问题。

“这就是欲壑难填,开始要进门的时候,说只要跟明清在一起就好了,现在我们成全他们了,他们也在一起了,还单独一个院子过活,结果呢?结果她又怕别人抢她男人,患得患失,得了毛病……”夏厚德觉得憋屈。

你要说夏家做得不好,对你怎么着了,他还能说道说道,偏偏这事就卡在了那里。夏家没有过失之处,她就是“病”了。

他望向白佩佩,有些想不明白了这种“病”到底怎么得的。心理上的疾病,也叫病吗?

白佩佩说道:“……心理疾病确实是一种病,在我上辈子,就有心理医生,专门给人看心理方面的问题。”

就是韩彤雯这情况,着实让人有些棘手。

而且白佩佩也不是心理科大夫,她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就是书院里现开一个心理科,也没那么快把学生培养出来。

“你就算想培养,也得先有一个这么天赋的学生吧?医学部现在又是骨科,又外科手术,剖妇产,已经够惊悚了,你要是再搞一个心理方面的科室出来,他们肯定以为你发疯了。”

白佩佩默,也觉得现在不是开心理学科的契机。

夏厚德打量着她的神色,继续说道:“我觉得现在的问题不是临时抱佛脚,培不境有心理医生,而是怎么处理她和明清之间的关系。小两口现在在闹矛盾呢,她还流着产,天天哭,这还怎么养身体?”

“还能怎么办?先劝着,等她出了月子再说。”

“那行,我帮你劝明清,那边……你自己上,或者让大丫、苗苗她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