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不介意。

五分之一总比一点没有强。

黄癞子歉疚的时候,她还贴心安慰:“没事,只要你以后加倍疼我就行。”

黄癞子立马伸出三指,指天向上地保证道:“疼你,绝对疼你。”

“嗯!我信你。”

“把我送回家,你就回家向你爹娘要彩礼吧!我在家等你娶我。”

黄癞子乐开花,把沈倾送回木邻村,立刻调转牛头,返回自己村子。

黄癞子走远。

躲在门后的云草,匆匆跑出院门,来到沈倾身旁,满目担忧地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是不是他把你……”

说到此处。

被黄癞子拉进荒草地的画面袭入脑海,慌的云草不由自控的流了眼泪。

她很担心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沈倾身上。

且还是已经得逞的状态。

但眼泪刚流下,她又觉得不可能。

她想起沈倾有制服黄癞子的暗器。

黄癞子要是敢逼迫她,她早该把他撂倒呀!

带着深深的费解,云草抹一把不争气的泪水道:“你是不会让他欺负自己的对不对?”

沈倾点头:“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和他同乘一辆牛车?”

“送上门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关键这苦力还掏钱,直接推出去,太浪费了。

“可是用过这苦力,你的名声就毁了。”

“再者,你若不嫁他,他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云草十分担心说道。

沈倾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云草,便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那就嫁呗!嫁谁不是嫁。”

云草恨铁不成钢。

可又觉得她的名声已毁,人也已经被黄癞子缠上,再说不嫁,可能不会有好下场,就没有再劝。

丰民村。

黄癞子进门,老牛一丢,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把父母拉到房中道:“爹,娘,你们给我准备彩礼吧!”

“我找到媳妇了,她说彩礼备好她就嫁。”

老黄头和他的妻子陈婆子意外,问:“哪家的姑娘?”

“多大了?长得怎么样呀?谁给你介绍的?靠不靠谱?”

黄癞子兴高采烈地答:“木邻村沈家的姑娘,叫沈大丫。”

“今年十六岁,长得特别好看。”

“没人介绍,我俩是自行结识。”

“她已经答应会嫁给我了,特别靠谱。”

“我俩今天都同乘一辆牛车了。”

“除了我,不会再有人娶她。”

这是什么好事吗?

老黄头和陈婆子不觉得。

他们蹙着眉头,轻哼一声道:“那不就是无理苟合,私相授受吗!”

“还和你同乘一辆牛车,还要不要点脸!”

黄癞子惊诧。

他今年三十有四,已经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老光棍。

他把有人愿意嫁他的消息带回来,还以为爹娘会非常高兴,立马给他拿彩礼娶呢!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他恼,没好气地质问:“你们这是不打算给彩礼,让我打一辈子光棍吗?”

“她是不知廉耻,可愿意嫁我,跟我过日子,这不就行了吗!”

老黄头和陈氏婆子不是不打算掏彩礼。

纯属觉得儿子口中的女子配不上儿子,便温言软语地解释:“儿啊!”

“不是我们不想给你掏彩礼娶那姑娘,实在是那姑娘不值得我们出彩礼。”

“你不知道木邻村老沈家,我和你爹却是知道一点的。”

“据我们所知,那沈大丫的母亲早亡。”

“父亲也不顶事,三年前被老沈家人推出去,顶了沈家徭役的名额。”

“如今的现状,就是沈大丫带着一对弟妹过日子。”

“听说前几天房子还烧了,现在连个住处都没有。”

“但是如果她嫁给了你,不仅还有房子住,成婚以后还能帮她照顾弟弟妹妹。”

“这是多好的事,她当然愿意。”

“可是你也不想想,在这桩婚姻里,除了多两个拖油瓶,你能得到啥?”

黄癞子沉默,暗暗思考母亲的话。

觉得很有道理,便试探性地问:“娘,照你这意思,我不娶了?”

“也不是不娶,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也确实应该娶了媳妇,为你洗洗涮涮生儿育女。”

“但是不能出彩礼,反正她名声已经臭了,除了嫁给你,也不会有别的男人娶她。”

“一点都不给吗?”

陈婆子看儿子一脸不忍心的样子,用手轻拍他的手臂道:“彩礼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家里的银子都是我和你爹,还有你哥哥嫂子们辛苦挣来的,哪能随便给一个外人。”

“关键那外人还有一个弟弟。”

“信不信你给多少,她都会偷偷藏起来,留着给她弟弟盖房用。”

最后这句话,让黄癞子突然想起自己帮沈倾付定金的事。

懊悔不已,拍着脑门对母亲说:“娘,你说得太对了。”

“我不能给她彩礼。”

“彩礼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些银子到了她手中,她会立马拿出来给她弟弟盖房子。”

“我明天就去跟她说,顶多二斤面,不然……”

不然他就霸王硬上弓,让她**,彻底嫁不出去。

陈婆子很满意老儿子的转变。

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翌日。

天晴朗。

烈日当空。

又是炎热无比的一天。

俊修和梦悠一如往常去上学。

建筑材料快来了,沈倾正指挥着泥瓦匠,把旧址上的障碍物挪去一边。

黄癞子看到了,就想到了昨日自己掏出去的钱。

不甘心,他便走到沈倾身旁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暗器中的毒针已填满,沈倾也不怕他花招,对自己不利。

向泥瓦匠们道一声“你们先忙着”就随黄癞子去了一旁。

虽然在他们这群古人眼中,这种行为非常不妥。

但又不妨碍他们拿工钱,他们便没有多言。

一旁。

沈倾一边倒水,一边问:“什么事,说吧!”

“我爹娘说彩礼没有,顶多给你二斤面。”

“还有,我昨天帮你在窑厂和沙石场垫的银钱还给我。”

“我们家的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爹娘哥哥嫂嫂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累死累活赚来的。”

“不能让你平白无故地拿走,建你老沈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