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家赌坊近日不营业!”

那兄弟不耐烦地便要将两人驱赶走。

可裴擎却一手撑住了大门,挑了挑眉道:“我家主人想赌,怎的,有银子不赚,你不怕你们东家怪罪你么?”

可那兄弟却仍然一脸不耐烦:“去去去,我家东家才不稀罕你们这仨瓜俩枣。”

话音刚落,岑霄便将钱袋子拿了过来,在手中掂了掂,随即挑眉道:“在下不才,没有银子,不过这荷包中,却都是金子。”

此话一出,那小厮却犹豫了。

“这……”

正在小厮犹豫之际,身后却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

“是何人啊?”

那众人的眼神汇聚在楼梯之上,只见一个穿着鲜亮的女子斜斜靠在楼梯上,手中的团扇半遮着玉面,勾人的眸子紧紧盯着岑霄。

“哟,我当是谁呢,没成想,是个英俊哥儿啊。”女人摇曳着步伐下楼来,声音也愈发娇媚。

“你这蠢货,快快起来,莫要耽误了老娘的客人。”女人上前来,一把便将拦路的小厮推开。

“爷,您里边请。”女人轻柔开声。

岑霄挺直了身子进门来,左右环顾四周。

“这位爷,今儿个想玩些什么?”女人上前来便要挽住岑霄的手。

岑霄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随意选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左右瞧了瞧,便开口道:“那便来最简单的,比大小吧。”

女人娇媚一笑,随即挥了挥手,一旁的下人便将赌具拿了上来。

“今儿个就爷一个客人,奴家定然陪您玩个进行。”女人娇柔道。

一旁的裴擎突然面色狰狞,抱着肚子蜷缩在一处:“哎哟,哎哟……”

伙计眉心紧蹙:“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得紧,不知茅厕在何处?”裴擎声音颤抖,额上细汗也析了出来。

伙计看了一眼女人,得到女人的授意,这才将裴擎带去了后院。

彼时,厅中只有岑霄与女人两人。

“不知姑娘芳名?”岑霄挑了挑眉。

女人纤纤玉手把住赌具,摇晃一番后,这才缓缓开口:“奴家贱名,恐污了爷的耳朵。”

“谁都不是生来下贱的,爹娘给的名字便是爹娘给予的期冀。”

岑霄淡然一笑,佯装温柔抬起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许久也不见旁人来,伙计们都对这女人言听计从,瞧着,她便是这赌坊的老板了。

“奴家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名字,自打来了这赌坊,大家都唤我花娘,爷也跟着唤便是了。”花娘轻柔一笑,随即便将筒挪到了岑霄面前:“爷,该您猜了。”

岑霄垂眸扫了一眼。

随即便将自己的荷包放在赌桌上,却挑了挑眉:“花娘,只我一人的金子做赌注么?”

话音落下,花娘娇媚一笑,随即从头上拔下一直釵来:“这钗子是京一个官员的,不知,入不入得了爷的眼。”

扫了一眼,岑霄便点了点头。

“我压小。”随即,岑霄便开口。

那筒一打开,果真便是小。

花娘佯装愠色,睨了岑系一眼,缓缓开口:“这位爷好运气,竟头一次便将奴家的釵赢了去,奴家现下,可是没有值钱的物件了。”

岑霄满意将钗子拿了过来,左右瞧了瞧。

可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花娘便坐上了赌桌,玉手伸上前来,捏了捏岑霄的下巴抬了起来。

岑霄抬头一瞬间,引入眼帘的便是花娘胸前的一片春光。

“这一把的赌注,花娘将自己放在上面,如何?”

岑霄眉心一凛。

砰!

蓦地,楼上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还未等岑霄反应过来,一旁的大门也被人踹开。

沈绾棠一跃而入,便瞧见了亲密无间的岑霄与花娘两人。

顾不得与岑霄算账,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将季寻泽救出来。

见状不对,花娘一个起身便上前来,甩起水袖便与沈绾棠扭打起来。

岑霄这才缓过神来,接过一旁官差递来的长刀便与赌坊的伙计们打成一片。

这花娘当真是怪异的很,一双水袖耍的出神入化,饶是沈绾棠高强武艺,一时间也无法拆解她的招式。

不知打了多久,楼上终于传来了裴擎的声音:“公子,人寻到了!”

话音落下,那花娘心头一紧,这边让沈绾棠寻到了机会,一个转身便闪过身去,一手抓着花娘的水袖,另外一手紧握软剑,瞬间便将水袖劈开来。

随即沈绾棠一掌便打在花娘胸前。

花娘一个踉跄便踉跄跌在墙边。

官差们将这赌坊里的伙计们捆好,也算是结束了这番争斗。

“你,你们是何人!”花娘喘着粗气,已然没了方才的娇媚,质问道。

沈绾棠将软剑收回腰间,还未等她开口,花娘便心头一紧:“你是沈绾棠!”

沈绾棠还未疑心,一旁的岑霄却疑了心:“你如何知晓?”

官差上前来,低声禀报道:“大人,外面围着的都是百姓,不如我们先回府衙,剩下的慢慢审问。”

沈绾棠半眯着眸子,点了点头。

赌坊里的人全部被押走后,沈绾棠心头仍然有些打鼓。

裴擎背着晕厥的季寻川也先行回了府衙。

彼时,岑霄这才心虚上前来。

沈绾棠回过神来,狠狠地目光剜了一眼岑霄,随即便转身离去。

岑霄紧赶慢赶追了上去,连忙开口:“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和那个花娘,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便晓得,人家姑娘的芳名。”沈绾棠脚下从未停歇,嘴上的阴阳也没停止。

“岑世子同我说这些作甚?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很用不到向我解释。”

闻言,岑霄心头一紧,一个迈步上前来挡在了沈绾棠面前:“那你生气作甚!”

沈绾棠神色微怔,可眸中的怒气尚且未消散:“我何时生气了,我生什么气!岑霄,莫要以为什么人都要围着你转!”

随即她一把将岑霄推开,可心中任然不舒服,转过身来冷斥道:“今晨寻你办事却瞧不见你的踪影,却瞧见你在这里赌钱,回去我且慢慢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