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活在这世上……

李耀棠这是动了杀心啊。

许定忠浑身一颤,连忙道:“岳丈,虎毒不食子啊。”

李耀棠冷漠地瞥他一眼:“非正室所生,那就是野种,既是野种,那就应该抹杀才对,这样才能不犯错。”

许定忠死死攥紧拳头,但却不敢顶嘴,因为在他看来,前途比许阳更重要。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李茹看见这番场景,不由得心中冷笑起来。

一直以来许定忠都不想把许阳赶出这个家,现在有自己父亲的威慑在,许定忠不得不忍。

她适时说道:“父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难道不该想想怎么把那两个孩子救出来吗?”

李耀棠眉头紧锁:“刚才你说那两个孩子是被魏国公亲自带走的?”

李茹连忙点头:“是啊。”

李耀棠淡淡道:“这大夏还没人敢动我的外孙,把心放下。”

“就算是魏国公,也得给李家让道,为父亲自前往六道堂一趟,他们会乖乖把我那两个外孙八抬大轿送回来。”

李茹顿时大喜,信心倍增:“谢谢父亲。”

刚才还有些发慌,现在有李耀棠撑腰,李茹什么都不怕了。

她再转头,看向一旁的许阳,恶毒万分道:“许阳,你的两个哥哥即便进了六道堂,也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而你的母亲只是个婢女,你拿什么背景和我们斗?”

“你就在这,做好乖乖迎接两个哥哥的准备,祈求他们原谅你吧。”

许阳冷笑,没有说话,省点力气。

话罢,父女二人坐上车架,就直奔六道堂而去。

很快,到了六道堂。

立刻就有人认出了李耀棠,纷纷连忙过来行礼。

六道堂的堂众们平时见谁都不服,可唯独这李家,那可是大夏开国功臣,得罪不得。

得知李耀棠前来,就连魏国公也亲自出来迎接,笑呵呵道:“李家主,突然到访所谓何事啊?”

李耀棠也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那两个外孙被抓到六道堂来了。”

“他们两个孩子还小,不懂事,就算是做了什么错事,还请魏国公见谅啊。”

魏国公点了点头道:“确实还小,也的确不懂事,把人家的骨灰盒都砸了。”

李耀棠是老人精了,一听这话便觉得不对劲:“魏国公,这事都是个误会,能不能先把我那两个外孙放出来?”

李耀棠都亲自出马,这件事情必定是水到渠成的。

毕竟在大夏的国界上,没有人敢不给李耀棠面子。

就连李茹始终也认为这件事是非常简单的,笑着说道:“魏国公,赶紧把人放出来吧。”

魏国公眉头一皱:“放不了。”

“凡是进了六道堂,想出去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李家主还是请回吧。”

他娘的,把我徒弟打成那个样子,欺负成那样,现在叫我放人就放人?

那我魏国公岂不是太没排面了?

虽说他管不了许家的家事,但是把这两个混蛋羁押还是有权利的。

李耀棠不敢置信,只觉得老脸被狠狠抽了两下,瞬间阴沉下去:“魏国公,你可要想好了,没必要为了这事伤和气。”

魏国公哈哈一笑:“谁来都得秉公执法,就算是陛下也不例外,这就是六道堂的规矩!”

“请回吧,恕不远送。”

话罢,魏国公直接扭头,关上六道堂的大门。

父女二人就只能站在六道堂的门口,吃了一个闭门羹。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李耀棠脸色难看无比:“徐辉祖是六道堂之主,他没必要管这种破事,为父出马,他也就卖个面子放了。”

“现在不放,难道这里面还有蹊跷,又或者是想替许阳出气?”

李茹摇头:“绝不可能,那个野种没能力认识这种人物。”

李耀棠道:“也许是我多想了,此事我会另想办法,你先回去吧。”

李耀棠走后,李茹只能沮丧的回到了许家。

看她空空一个人,许阳便猜到了什么,冷笑道:“怎么没回来,不是要我跪迎吗?”

李茹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许阳不再搭理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暂时动弹不得,只能休养。

许定忠这次连个大夫都没给他请,连饭也没人来送了。

就这样,许阳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待了几天,要不是靠着之前买的干粮,恐怕早就已经饿死了。

而这几天,他哪里都没去,使得夏帝十分奇怪。

夏家别院中,夏帝坐在后花园内,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许阳前来。

“这臭小子怎么回事,有几天没来了吧?”下地问道。

亦矢哈点头:“三天了。”

夏帝眉头微皱:“难道是出事了,你派人去魏国公府上问问?”

许阳没来这里,有可能是去魏国公家学习去了。

然而就在亦矢哈打算去魏国公府打探的时候,魏国公已经亲自上门来了。

徐辉祖一走进夏家别院,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陛下,那孩子苦啊,可怜啊。”

夏帝眉头一皱:“怎么个事?”

徐辉祖哭丧道:“许家欺人太甚,那两兄弟把许阳娘亲的骨灰盒都给砸了。”

“许阳气不过,就打起来了,不仅打得一身是伤,许家夫人还来六道堂报官,说他疯了,想把他抓进去,你说恶不恶毒?”

夏帝闻言,连忙问道:“臭小子没事吧?”

徐辉祖道:“受伤了,腿都被打折了一条,肋骨断了十七八根,老惨了。”

夏帝一听他受伤,顿时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

“打伤人不说,还要把人抓六道堂去,这许家还有王法吗?”

魏国公道:“许定忠的夫人是李耀棠的女儿,背后有大靠山,自然嚣张跋扈,欺负许阳。”

夏帝冷笑一声:“李耀棠算个屁,要是把朕看重的人弄伤了,朕扒了他的皮。”

“亦矢哈,让宫里的人带上御医去一趟,给许阳诊治,绝不能让他留下暗伤,也让许家知道,宫里在给许阳撑腰!”

“另外传旨,许定忠教子无方,革除许定忠的一切职务,国公爵位留待查勘。”

亦失哈连忙道:“是。”

魏国公拱手道:“陛下,您已经警告过许定忠几次,可许家还发生这样的事,就代表这个问题一直遗留,难以解决。”

“这次重症下猛药,希望许阳在许家可以好过一些吧。”

臭小子,师父只能帮你到这了。

回六道堂必须给他这两个哥哥机缘,否则不解气呀。

……

在夏帝吩咐过后,没多久,便有几个太监来到许家门口传旨意。

“陛下有旨,许定忠速速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定忠教子无方,革除许定忠一切职务,国公之位留待查看,以观后效,钦此!”

话音落下。

原本还跪在地上的那些许家人,顿时如同晴天霹雳。

所有的下人都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

李茹满脸骇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慌乱无比。

“这怎么回事?”

“是不是搞错了,陛下为什么突然要革你的职,连国公之位都不保了啊。”

许定忠嘴角疯**搐,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只有他仔细听了。

陛下怪他教子无方。

也就是说,许阳被欺负这件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

之前他摄于李耀棠的威慑,不敢去帮许阳,现在可好,陛下直接下旨了。

被革职不要紧,国公之位留待查勘也不要紧,重要的是陛下发怒了!

陛下一怒,他许定忠还有几分前程啊。

想到这,许定忠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欲坠,瘫倒在地上。

李茹面如死灰,眼中却满是不甘。

陛下凭什么革职,凭什么这么对许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