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顾现成顾永成的劝阻李守心决意搬出了首善书院,不为别的就是不愿意牵连到首善书院。
在顺天府衙役的监视下,他也不敢离开京城,只能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天香楼入住。
入住天香楼后,没过几天你手心就出名了,不过让他出名的并不是他的生意有多大,也不是在接下来的官司中有任何的波动。
而是他的两个侍女,一个是嫣红姑娘,另一个就是素心姑娘。
嫣红姑娘姿色平平,可是手段泼辣,进了天香楼,有一个客人想要骚扰素心姑娘,哪知道,人还没到跟前就被嫣红弹弓直接打伤,要不是后来的李守鑫,赶紧出钱摆平这件事情,只怕是非得进衙门走一趟。
再一个就是素心姑娘的姿色,实在是惊为天人,天香楼本来就是,京城中一些红牌姑娘所租住的酒店,各顶各的角色漂亮,也是京城中一些王公贵族追逐风月的场所。
哪知道素心姑娘一来,那些围绕着从前那些红牌姑娘传的王公贵族们纷纷眼前一亮,和素心姑娘一比,京城原本的那些头牌姑娘简直就是秃尾巴鸡,摆不上桌面了。
这可馋坏了,京城这些王公贵族们,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让素心姑娘俯首帖耳的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一个皮货商而已。
人怕出名猪怕壮,素心姑娘这么一露面,连带着李守心也被人肉搜索,很快就有人搜出这个皮货商可不简单,是杀虎口的巨贾,不敢说是富有天下,至少家资百万以上,靠着棵大树是山西巡府石茂华。
这么一来就让那些心存妄想的市井之徒连忙退避三舍,根本不敢惹。
可也有一些不死心的,居然还有一位奉国将军,竟然亲自带着几个仆人大刺刺的过来,要找李守心,要走素心姑娘。
对于这号不自量力的家伙,李守心则懒得理,所谓的奉国将军,不过是一个宗室称号,而且是等级还是最低的宗室,虽然也姓朱,可是跟皇族早已经八竿子打不着了。
压根不用李守心出面,张鲸派来的东厂密探,直接打的那位奉国将军满地找牙。
在京城就是如此,一切都是实力说了算,说那些虚名,吓唬老百姓,外行人还差不多点,跟知道内幕的人斗,简直就是笑话。
东厂的密探一直守护着李守心的安全,自从这状子递交上去以后,两天后,不光是顺天府派来的衙役监视是李守心的一举一动。
就连东厂的密探,锦衣卫也都出动了,不用问,已经惊动了冯宝,若是没有惊动冯保,单凭张鲸的能量,是无法动用东厂密探和锦衣卫的。
此时此刻的李守心相当于被软禁在了天香楼里,但是没有明确的命令不让他外出,可他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就好比是一股祸水,去了哪里哪里就会遭到监视。
他在京城举目无亲,唯一认识的就是首善书院的顾现成兄弟俩。
首善书院肯定是不能去的,见到天香楼外大量的顺天府衙役,穿着号衣守在天香楼各个出口。
至于那些东厂的密探和锦衣卫,则是穿着常服,混迹在人群中他之所以能够认出,因为这些密探完全是由他来指挥,每天都得向他点卯。
如今的他相当于在天香楼成立了自己的指挥点,等于是在天香楼,又开了一个东厂分舵。
进进出出的那些东厂密探也越来越不加掩饰,好多人都直接穿着东厂的厂服。
东厂的厂服是非常有特色的,圆尖顶红帽子,牛皮靴,外加一身素白的制服,这行头一看就是东厂,手里往往拿的还不是绣春刀,拿的两根短棍被人笑称为哭丧棒。
这么一番打扮下来,还真的是像给人带孝的,像极了白无常。
偏偏那些锦衣卫又是穿着一身黑布直裰,两伙人站在一块儿,黑白无常算是凑齐了。
李守心为了不愿意牵连别人,只能是足不出户,可这么一来天香楼的老板可就哭了,天天跑到李守心的面前哭诉道:
“我的爷,我的亲爷爷,求求您移一地儿吧,好歹也去别家祸害祸害别人去,您不能光指望着我,你怎么就看上我家大业大,指着我一人薅羊毛了,跟您直说吧,自打你楼下的那些人来了以后,我这里已经三天没开张了,我的那些头牌姑娘都已经快三天没吃上一口肉!”
李守心则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对他说道,这不是你代课的道理吧,我来这里又不短,你的住宿又不短,你的饭钱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待了?
那天香楼的老板姓郭,叫郭德怀郭老板,一听这话欲哭无泪到您的那些手下怎么竟是东厂和锦衣卫的这两种人,我们小老百姓哪能惹得起,别说我们小老百姓就是王公贵族见了哪个不害怕哪个不哆嗦?
你好歹也让他们避讳避讳,别妨碍我做生意啊!
“这个怕是我爱莫能助,要知道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这些人只是来监督我的,而我却没有任何权利命令他们,实在是抱歉”
天香楼的郭老板,一听这话非常无语的说道:
“你和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为什么非要选择我来我这里!”
你首先也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本来和人家也没什么冤仇,最后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直接给了对方说道,实在是抱歉,借助宝弟赞助,几日还望交个朋友。
郭老板,拿到这笔钱以后还是有些不满:
“我这天香楼要是正常营业的话,又何止这两个钱,你这一千两银子,我也受之有愧,更何况你也没犯什么错,这样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只能承受,你的这笔银子我是断然不受的!”
说着就将这一千两银票硬甩给了李守心就要转身离去,他没想到这郭老板居然有如此气性,连忙在身后叫住他:
“这样吧,你不行算一个条程,大概影响你多少生意,到时候我会一种赔给你,就当我们交个朋友!”
“那到不必,我这个人虽然爱才可以知道,取之有道,我不愿意平白受人的恩惠,这事轮到我头上,我就算倒霉,啥话也别说了!”
说着郭老板正要走,李守心连忙说道:
“我跟你说实话吧,当初也只是看重你这地方雅致,我才来这里居住,却没想到这后续的反应如此强烈,影响了你的生意,也是我没想到的,你放心,如果看得起我的话,你我可以联手在京城中做笔大买卖,不妨开一个商号,绝对不会亏待你,这么一来你也取之有道了,怎么样?”
郭老板听了这话,这才回过头来,“既然你有这样的美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此次前来也是谈合作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您的为人到底怎样,而今看来,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你放心,既然有了这话,我一定会尽心伺候,素心姑娘那里绝对不会让外人打扰,再不会发生前日的事情了!”
李守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紧跟着郭老板便告别而去,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回跟郭老板谈合作的事情将给他,日后带来很多的便利。
话说那状子自打递上去以后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消息,张鲸也没有派人来找他。
直到今天为止,他也不清楚等待自己的是福还是祸,按说应该不会出错的。
果然在这一天的下午张京派来了东厂密探跟他联络很是客气的说道,大人,我家主人非常满意,你放心,这案子用不了几天就会判下来。
原来李守心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半个月来,在外人看来风平浪静的时局,其实早已经朝堂之上掀起了惊天骇浪。
原来就在这状子递交上去第二天,皇帝就震怒了,陈洪当场就被剥夺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不但剥夺了掌印的位置,还移交给了东厂,在冯宝授意下严加拷问。
那九十九个孩童也得救了,皇帝最为震怒的就是谁给的药方。
召唤来的几个御医,在冯保的授意下,跟安稀饭的说词几乎是一模一样,龙庆皇帝没有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居然想害自己,怎能不愤怒,而陈红也只喊大声冤枉说,这是国师给他的方子,同一天国师蓝道行也被千年入狱,几乎没有挨过几次大刑,就在东厂,一命呜呼!
这么一来,情形对于陈洪更加不利,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内阁首辅高拱,为了赶紧与其撇清关系,带头发动十三道御史开始对其发难,共同弹劾陈洪。
竟然一下子归结了十三条大罪,方方面面都有。
到最后,隆庆皇帝还算念着一丝旧情没有,就地处死陈洪,而是将其发配到了南京,去守陵。
哪知道陈洪刚刚出了京城,就被那九十九个孩童的父母闻讯赶到人人手里拿着一把刀,硬是追上了囚车,偏偏押解陈洪的那几个看守也是冯宝的人。
结果这个陈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乱民直接刺死,而且死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