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顿时急了,扭头冲剩余的捕快喝道:“还不快去寻找。”
所有衙役捕快立刻四散跑了出去。
慕容彦缓步走到秦正雄跟前,低头看着他。
秦明也从马上下来,站在一旁。
“秦正雄,你所做所为却是为何?”
秦正雄垂头不语。
秦明顿时大怒,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杵,顺手将腰刀抽了出来。
“老子砍了你这个畜生,竟敢袭杀朝廷命官,还动用军队,你死罪难饶!”
说着举刀就砍,却被身后的随员一把抱住。
秦正雄知道自己二叔的脾气,他说砍死自己,那就是真的砍。
连忙喊道:“知府大人,贪腐我认,袭杀官员我也认,这都是我私自做下的,与他人无关。”
慕容彦摆手道:“押回府衙,延后审讯。”
他的侍卫队里过来两个人,将秦正雄捆起来,押了出去。
然后,慕容彦指了指庭院:“秦统制,是你的人都带走,过后给老夫一个交代。”
秦明连忙躬身应是。
慕容彦转身对姜云道:“回家休息吧,费心了。”
姜云看了看陆续空着手回来的衙役捕快们,神情萎靡地往他的轿子走去。
慕容彦再次看着陈兵:“你把这里收拾好,明日给本府一个详细报告。”
陈兵躬身回道:“遵命,知府大人。”
“都撤走吧。”
慕容彦说了最后一句,转身走了。
各方人等都逐渐撤出高府。
秦明等人都退出去后,走到陈兵身前。
“陈参军,你搜到的证据真丢了?”
“秦统制,真丢了。”
“没找回来?”
“目前是没有。”
秦明抬手拍了拍陈兵的肩膀:“好,过后请你饮酒。”
说完不等陈兵回话,大步走到战马前,扳鞍认蹬翻身上马,提了狼牙棒,催马跑出了高府大门。
人都走了,现场只留了府衙的衙役和捕快诸人。
慕容杰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凑到陈兵跟前。
“老大,你可吓死我了。”
陈兵没理她,挥手道:“统计战损,登记伤亡,天黑前给我个数据。”
说完叹口气,这一烂摊子,恐怕得忙活到深夜了。
秦明回府后招了黄信过府议事。
两人坐定,秦明沉思片刻后问道:“你与那陈兵结为兄弟,可知他的为人品性?”
黄信笑道:“自然是光明磊落的英雄。”
“那今日他所说的证据丢失一事,你怎么看?”
黄信想了想,摇头道:“下官没有看透。”
“等此事过后,你约他来吃顿酒,咱兄弟也结交一二。”
“正是如此。”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慕容杰也在天黑时回到家里,洗漱换装后,被慕容彦唤到房内。
“洁儿,今日为父可是见过了你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慕容杰笑着问:“爹爹感觉如何?”
慕容彦摇头道:“一般人物嘛,没有特别之处。”
“爹爹为何如此说话?”
“你说他武艺高强,为父却见他从房顶坠落,还摔伤了脚腕,你有见高手出过此等丑事?”
不等慕容杰分辨,继续道:“他到高府所为何事?不就是寻找秦正雄的贪腐证据吗,可一到关键时刻,却将如此重要的证据丢失了,呵呵,可笑之极。”
慕容杰安静地听完她父亲的话,也不分辨,只是微笑。
“怎么,为父说的哪里不对?”
“爹爹,女儿若是说陈兵所做这些都是装的,您可相信?”
“他为何要装蠢呢?面对为父不应该打起精神,狂揽功劳吗?”
“爹爹,您可想到,侦破秦正雄贪腐一案,已经是最后期限,高府已经被我们翻了一个底朝天,为什么那证据到了最后一刻才被找出来?”
慕容彦手捋胡须,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身体一震,从椅子上坐直了。
“你是说...难道...”
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所以话说半截,却没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慕容杰微笑点头:“爹爹,就是您想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
“嘶...”慕容彦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无语。
“可是...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些。”
“他说这一招叫敲山震虎,这难道不是过人之处?”
慕容彦摸着下巴思索半晌,这才摆摆手让女儿退下。
姜云回到府中,因连惊带吓,一下病倒,卧床不起。
本来由他主持的秦正雄案也暂时搁置起来。
陈兵偷摸去看了朱小娥一次,发现这个小姑娘又恢复了活力,虽然肉没长多少,精神却十分健旺。
便答应了她的请求,派了小顺和大牛,陪她一起回朱家庄园取回所谓的宝贝。
慕容杰和黄俊回了家,陈兵自己没事,溜达到了高家后花园。
再次坐到水池边的太湖石上,盯着一池碧水发呆。
他在琢磨,高太冲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手里有秦正雄的贪腐证据。
正在入神时,水池平静的水面起了一圈波纹。
陈兵皱眉盯着水池中心越来越大的波纹,直到哗啦一声,从水中冒出一个人头。
吓了陈兵一哆嗦。
那冒出的人头,在水中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正看到坐在太湖石上的陈兵,也是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两人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愣愣地互相对视着。
此时四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寒凉,那人在水里待不住了。
陈兵笑道:“锻炼身体呢。”
那人尴尬地四处看看:“哎,哎,这是哪里?”
“青州府,你可是游错了道?”
“哦,咳咳,一看您就是位大人,府衙的吧?”
“嗯,朝廷命官。”
“陈兵?”
这下轮到陈兵懵逼了,挠了挠头。
“我这么有名了吗?怎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阁下?”
“这么年轻的命官,在青州府内只有陈大人您了。”
“先上来暖和暖和吧。”
那人不再犹豫,游到岸边爬上来,竟然是贴身的皮水靠,在那时可真不多见的奢侈品。
他身上还背了包裹,里面包了衣物。
“陈大人,听说您上任第一天就刀斩庄捕头,威震府衙众捕快。”
“被逼无奈罢了。”
“持刀单挑霹雳火,力战不败的可是您。”
陈兵咂巴咂巴嘴:“能先说说你是谁吗?”
那人一脸诡异:“您猜。”
陈兵往四处看了看,然后转头盯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