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胡忠义在呼和浩特市开了一家中档的饭馆,生意相当不错,也着实风光了一阵。那时他年轻气盛精力充沛,想干一番大事业,然后有钱了再去寻找一个好女孩,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并不想那么随便就结婚了。再说他大哥是包头一家大厂的厂长、三姐又是呼和浩特市的政府官员,本人精明能干,怎么也不能比他们混得差吧?那时候追求胡忠义的女孩子多了,综合条件好的也不少,高干的女儿、大款的千金都有,另外也不乏媒人上门提亲,可他总想先立业后成家。没想到后来生意做得并不顺利,先是亏本,再是混不下去了,还惹了官司,只好到北京发展。
在北京,他同离婚的郁某组成了家庭。郁某婚前是个勤快能干的女子,虽然人长得一般,但家庭条件不错。1994 年底儿子胡楠出生,之后因为单位不景气,心情不好,郁某为了排遣心中的郁闷,成天和几个四五十岁的同事打麻将,对儿子疏于照顾,这使得胡忠义很气愤,两人经常为此事争吵。
1995 年初,一直闲**的胡忠义经过朋友的推荐,进入私营公司兆津公司工作,当时这家公司还处于创业阶段。因为和董事长的关系很铁,所以胡忠义一到就被任命为项目部的副经理。但是公司经营效益并不理想,运作了一年,最后破产了事。
对怎么想起到婚介所诈骗,胡忠义向警方作了交待:过去我曾在不少报纸杂志上看到过许多婚姻介绍所或其他类似中介机构的广告和征婚启事,发现那上面的人似乎都很优秀。男的是什么留过洋的博士啦、大公司的老板啦,一律有房有车,年薪还都若干万。女的更厉害,什么才貌俱佳、体健貌端、青春靓丽、体贴温柔,一般还都是大专以上学历的社会白领。可我就不明白了,他们这样的条件,除了配不上公主王子,找个称心如意的对象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的事儿?还有一些女的,本身很有钱的样子,大多是离异或丧偶的,年纪也就是四十岁左右,条件相当不错。
胡忠义看着看着就动心了。虽然胡忠义对征婚启事上的描写不敢全信,但是感觉也许会有收获。
当时胡忠义并没有马上产生诈骗的念头,他觉得自己都那么大岁数了,想找个好女人,然后就和郁某离婚,再组建新的家庭。
胡忠义第一次去东城区“爱家交友中心”的时候并没有打算立即登记,只是想先去看看情况,顺便了解一下登记需要什么手续和证明材料。他了解的结果,其实登记征婚的手续非常简单,交钱就行了。需要的证明材料也不多,有户口所在地或工作单位开具的婚姻状况证明、身份证或工作证复印件等。学历证明复印件不一定每个婚姻介绍所都要。其他的个人资料,比如财产及收入状况、有否子女、有否住房或汽车等等自己填就行了,不需要什么证明。
1997 年6 月底,他第一次迈进“天成婚姻介绍所”实施他的计划。
胡忠义是那天下午三点多钟到的。那天是个周末。胡忠义是特意赶着这个日子来的,因为他觉得那种地方周末的人一定会比较多。事实证明胡忠义的估计是对的,那天那儿正开着一个小型的舞会,里面有十几个打扮入时的男女在跳舞,另外还有大约同样数目的人在两个一对儿地谈天,三四个单身的人在观望。后来胡忠义到过的婚姻介绍所多了,才明白那些东张西望的人一部分是刚来的,剩下的是不会跳舞的;跳舞的则是双方看着还顺眼的;两个一对谈天的才是相互进一步探询对方的具体情况、甚至可以开始初次约会的。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正好看见两个男的在问到什么地方登记,于是抢先进了标有登记室的屋子。果然,那位负责登记的中年女人先还是在详细询问胡忠义的情况,等看见随后又进来两个人,立即以极快的速度帮胡忠义办好了手续,不再询问什么,似乎连该问的也没有问完,就给了胡忠义一张用来填写择偶要求的表格,让胡忠义到隔壁财务室交款。
先交了350 元登记费,又交了每月50 元的资料费和查询费,一共400 元。
胡忠义认为以他们这种登记方式来看,他们所提供的个人资料,胡忠义是绝对表示怀疑的。怪不得来登记的人的条件都那么好呢,原来里面水分太多了。
胡忠义填写了他的自然情况:离异,有一套别墅,有一辆桑塔纳2000 型轿车,月薪六千元,北京兆津集团副董事长……接着,填写了他的择偶条件:年龄35 岁以下,身体健康,相貌端庄,体贴贤惠,有工作,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离异、丧偶的都可以。最好是北京户口。
天成婚姻介绍所为胡忠义介绍的第一位女性是陶新。由于陶新是胡忠义利用征婚手段进行诈骗的第一个受害者,其中涉及到胡忠义从寻找感情上的寄托到走入婚姻诈骗的微妙萌动、循序渐进和完整的蜕变过程。我们的调查就从陶新开始。在检察院会见室陶新讲述了她与胡忠义交往的过程。
1997 年7 月初,天成婚姻介绍所打电话给胡忠义,向他介绍了陶新,还说陶新对胡忠义的个人情况相当满意,希望尽快接触一下。天成的资料上说,陶新今年36 岁,未婚,北京户口,高中文化程度(正在读大专),私营企业工作,有一辆丰田轿车。胡忠义感到,除了性格那部分需要进一步了解以外,其他还不错。
第一次见面天成的人建议胡忠义去他们那里,就是那个小舞厅。可胡忠义觉得那儿的人太多,乱哄哄的气氛很不好,就呼了陶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听听她的意思,由她来选个地方。陶新看来也不想再去天成了,就商量去他们公司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厅,还说那里的座位都是卡座式的,聊天很方便。胡忠义同意了,并且约好胡忠义开车到他们公司楼下接她。胡忠义告诉她自己开的是一辆紫色的桑塔纳。
陶新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个白领丽人。那天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西装套裙,内衬闪着金属光泽的胸衣。她的身材丰满匀称,女人味十足。
站在一栋豪华写字楼的下面的陶新,双手交叉在小腹前面,拎着一只精致的提包,目光低垂,显得温顺而又令人怜悯。
不知为什么,胡忠义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尽管她的周围有不少楚楚动人的上班族小姐,可胡忠义的车还是不由自主地滑到了她的面前。在车经过陶新身边的一刹那,胡忠义故意又向前开了几米。
陶新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胡忠义自从那一刻就开始喜欢
上面前这个女人了。陶新的确长得极其平常,像一杯纯净的水。
那个自助餐厅的环境确实非常
好,卡座式的袖珍包厢设计完全适合男女亲昵地共餐和交谈,让人没有拘谨和不自在。
陶新始终不太爱说话,只取了
很少的一点食物。胡忠义说现在的生活节奏很快,身体和心理的压力都很大。你若是再不及时补充热量,瘦下去可就不好看了……陶新听了,微微有些脸红。胡忠义也觉得有些语失。初次见面,怎么能对人家一个未婚女子说这样轻佻的话呢?所以赶快假装着帮她去取饮料,借故避开了这个话题。好在,陶新没有在意。
严格来说,陶新决不能算做是什么美女。但她的五官长得相当匀称,给人的感觉是,把任何绝代佳人的眼睛或嘴唇拿过来安上都不合适。陶新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白字。古人有云:一白遮百丑。何况陶新还远远不能算是丑呢!
胡忠义说自己的儿子很可爱,也很聪明,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回老家去看看,给他买些吃的、衣服和玩具。只要自己一回到家,儿子就从早到晚地守着他,一刻也不离开……上个月回来的时候,人都下山了还隐约看见他家山顶上有个小绿点儿在不停地挥手。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装作满怀忧伤地说,那就是我的儿子!穿的是我新给他买的小军装……我真有些想念我的儿子了。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打算,等自己的生活稳定之后,把我儿子接到北京,让他受到最好的教育,让他享受最好的生活……陶新听了这些话也唏嘘了一阵,安慰说,你放心吧,一定会有个好女人和你一起照顾你儿子的……胡忠义乘机一把抓住她的手,假装感激地问:你愿意这样做吗?陶新惊慌失措地挣了挣,见没有挣脱,只好顺从地让胡忠义握着。
等抽出手来的时候,她的脸通红,词不达意地说,楼上有间茶室,挺雅致的,呆会儿我请你喝茶吧……
胡忠义付了两个人的餐费,陶新也没有争执。楼上的茶室设计果然相当别致,加上正是下班的时间,根本没有人喝茶,里面清净得很。再次落座的时候,胡忠义干脆坐到了她的身边。陶新没有表示不悦,反而下意识地向里让了让。
到了楼上以后,陶新的话变得多了起来,她说她本来有个非常要好的男朋友,两个人交往了三年。可每当陶新提出结婚时,他总说要为她买一所房子,还要为她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要再攒些钱。就这样又过了两年,陶新33 岁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就结婚了。
胡忠义听完,安慰她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你应该这样想,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要等一个真正爱你、真正可以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呢。
陶新点点头,说都过去了,都忘了。她说以前天成曾给她介绍过几个条件还说得过去的男士,只是他们总爱刨根问底,好像自己这么大年纪没有结婚,非得有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他们才能满意。陶新又说,其实在婚姻介绍所的登记手续是她的好朋友自作主张掏钱替她办的,她本人并不喜欢这种互相挑来挑去的方式,像是在买东西。
好像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说,陶新有些不好意思。她问道:您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没有再婚?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胡忠义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点上一支烟,正好借此机会想了一下才说,工作太忙是个重要原因,但绝不是主要原因。一来现在的女人贪慕虚荣的太多,只要这个男的有钱有地位有学历,才不管有没有真感情呢!我为什么要娶一个只想花我钱的女人?二来我担心她们对我儿子不好。以前有朋友给我介绍了个丧偶的,双方也还谈得来,就是她非坚持着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胡忠义刚说完这话立即就后悔了:万一陶新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呢?想到这儿,他又马上补充到:我后来也想通了,只要她对我儿子好,再生一个也无所谓了。政策允许的嘛!再说有的女人总觉得自己如果没生过孩子,做女人的一生就算不得完美,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陶新说:既然你已经想通了,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女人?
胡忠义说:我和她不是要不要孩子的问题,是她什么事都容不得商量。不讲理的女人怎么要?
陶新似乎很自然地说:要不要孩子其实真的没什么,而且现在的孩子不省心,养大了容易教育好了可不容易。胡忠义说是啊,男孩子还好,要是个女儿,晚上九点没回家爹妈就得急疯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对胡忠义的感慨,陶新也表示赞同。
总之,这次见面和交谈让两人都感到十分地愉快和舒适。
转眼到十点半了,陶新说要回公司取车,然后回家。
在路上,陶新说其实她上班坐公共汽车很方便,而且平时的应酬又不多,就一直想把自己的丰田轿车卖了,用这钱投资干点儿别的。她笑着问你这个大老板有什么好的项目啊?也帮我挣些钱。胡忠义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在他们公司的停车场边的月光下,陶新更显得楚楚动人。他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呼机号码。胡忠义恋恋不舍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陶新低着头,喃喃地回答:也许会很快吧……说完,脸红红地跑开了。
初次和陶新见面以后,胡忠义的心里就有点儿放不下她了。第三天,胡忠义就联系她,约她去吃潮洲菜。这天胡忠义特意去洗了桑拿,还换上了一身比较高档的衣服。
那天陶新穿了条紫色的西裤和草绿色的衬衣,两个人一见面,禁不住都乐了。
胡忠义知道,陶新之所以这样打扮,全是因为他夸过她身材好的缘故;同时胡忠义更加清楚,她这么做只能说明她对胡忠义用心了。女为悦己者容嘛。
他们刚点完菜,胡忠义呼机响了。
胡忠义看了一眼呼机,开始打电话。当时酒店里的人很多,很吵,胡忠义其实根本就没开手机,陶新肯定也没有发觉。胡忠义假装听了一会儿,然后故作生气地说:我已经都和王局长说好了,再低千分之五绝对没问题……你不用跟他啰嗦,就说是我说的!这么点儿事你怎么都办不好啊?
陶新当时还在看菜谱。不过凭直觉,胡忠义知道她在听他打电话。
他们刚刚吃了一会儿,胡忠义的呼机又响了。这次胡忠义干脆连电话也没有回,只是皱着眉头说了句,烦死了,连和女朋友吃饭也不得清净。陶新听了这话,脸就又红了。从这一点上胡忠义判断出,她和男人交往的并不多,甚至和人的交往都不多。要知道,脸红可不是随便可以装出来的。
陶新说她已经把自己的丰田轿车给卖了,卖了二十万块钱多一点儿,问胡忠义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介绍给她。胡忠义说看看再说吧,你没有什么做生意的经验,不要着急投资,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这年头骗子太多……陶新娇嗔地说:人家不就是和你说说嘛!胡忠义感到这个气氛太好了,本想跟她说说倒邮票的事儿,可又担心毁了大家的情绪,于是直奔主题地说,我想咱们都已经年纪不小了,已经不再是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了,也用不着害羞和拐弯抹角。有句话我一直想问,陶新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显然陶新对胡忠义这种问题是有所心理准备的,她略作沉吟后说:您这个人比较真诚坦率,待人体贴,也很幽默……胡忠义接着说,我自觉已经过了那种见了女人就着迷的年龄了,我只想有个家,想忙碌了一天了回家有碗热汤喝,想搂着老婆一起看电视,哪怕是那些最无聊的、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那样的又臭又长的电视连续剧,只要她喜欢就行!周末我还会陪她去逛街,吃吃饭,顺便买点儿东西回来……当然,还要记得给我的爱人买花儿啊!
胡忠义边说边观察陶新的表情,发现她似乎已经深深地沉醉在他描绘的景致中了。于是胡忠义接着说,陶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坦白地告诉你,通过这几次的接触,我觉得你人好,善良朴实,温柔体贴,和你在一起我总有一种踏实、温馨的感觉,好像咱们已经认识好久好久了……如果你也和我有同样感受的话,我想咱们不如……任何一个单身女人,聆听着这样才貌双全的男人对自己说出如此动听的话,又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事实证明,胡忠义的口才和他的外貌一样,对女人来说都是不可低估的致命武器。
陶新听到这儿,立刻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人家还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呢……胡忠义一听就乐了,其实我也并没有说到现在就结婚啊!
自从和陶新认识以后,两人一个月里见了五次面,而且相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有一次甚至是一天见了两次面。两人的感情在日益加深。
8 月初的一天,胡忠义约陶新出来玩儿,她说家里的水龙头坏了,得找人来修。胡忠义就提议干脆买些菜过去,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陶新同意了。
陶新的家住在海淀学院路附近,是一个两居室,交通很方便。胡忠义那天买了不少蔬菜、水果、两条平鱼,甚至还有几袋虾条。
一看到胡忠义买的菜,陶新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的?胡忠义就开玩笑地说是做梦知道的。陶新不相信,缠着他要他说出原因。胡忠义就告诉她是第一次见面时在她的车上看到有个装虾条的袋子……陶新听了大笑不止,说那是她的同事买来喂小猫的!不过,见胡忠义这么细致地观察她的生活细节,她还是被感动了。
胡忠义还给她买了一大捧开得正艳的红玫瑰。
陶新愣了好半天,突然流着泪说,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人给我买过花儿呢。胡忠义就趁势抱住她,吻了她。
待陶新的心情平静下来,胡忠义起身去帮她修水龙头。
陶新说她家的水龙头总是拧不紧,滴滴答答地吵得人睡不好觉。胡忠义一看就知道是小毛病,是水龙头的皮钱儿(垫圈)老化了,拧不住。胡忠义找了块破皮子剪成个中间有洞的圆圈儿,换上了就好了。然后胡忠义就开始做饭。
说实话,胡忠义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是胡忠义当初开酒楼的时候和厨师们学了不少。
陶新在旁边边择菜边和胡忠义说话。由于胡忠义不熟悉她家厨房的布置,所以总是不停地要:油!盐!酱油!味精!糖……陶新突然笑了起来。胡忠义问她在笑什么,她说怎么感觉我们向是在给谁做手术一样啊!胡忠义笑着说,我觉得像是自自然然的小两口呢!陶新这时羞答答地把头靠在了胡忠义的肩上……
后来,两人就发生了关系。胡忠义抱着陶新说,我们结婚吧。
第一次住在她家的时候,胡忠义就向陶新说起了赵景江的事。胡忠义说香港回归不仅对于中国、乃至全世界来说都是本世纪最大的事,所以这次发行的小型张具有特殊的意义,连平时不集邮的人也会买一张留做纪念的。胡忠义还说赵景江在市邮局都有朋友,做这种买卖赚钱只是时间问题。陶新说你看着行就行吧,胡忠义说那可不行,这钱是你的,我只是提个建议,你要自己考虑。
那是在胡忠义第一次到她家后的三四天晚上之后,也就是1997 年8 月7日的晚上,陶新给了胡忠义10 万块钱现金。胡忠义带着陶新开车把这10 万块钱连同自己的15 万一起给赵景江送去了。胡忠义是通过以前内蒙做生意时认识的一位朋友介绍认识赵景江的,当时胡忠义正埋头于做酒楼生意。他的那位朋友介绍说,赵景江是个倒邮票的高手,在这方面狠挣了些钱。
陶新说了想投资的话以后,胡忠义就从那位朋友那儿要了赵景江的联系方式。赵景江说正好香港回归的小型张要上市了。胡忠义给了赵景江25 万块钱,并且签定了一份协议,内容是由胡忠义出资,赵负责运作,利润是胡忠义拿70%。
20 多天以后,赵景江联系胡忠义,说头期的分红两万元来了,约胡忠义去取。胡忠义就叫上陶新一起去了。那次胡忠义拿了两万块钱,顺手给了陶新。
从赵那里回去的路上,陶新很兴奋,对胡忠义充满了敬佩之心。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从那以后就再没有见过赵景江了,呼他也不回,手机也打不通了。为此胡忠义一有空就联系赵景江,还去赵景江常去的地方找他。
后来才觉得,可能是让赵景江这个坏蛋给骗了,说不定他那位朋友还参与了呢。
最初陶新还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只要胡忠义能常常陪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胡忠义在焦急地四处打听赵景江的下落。胡忠义听说赵经常在月坛、天桥和菜市口一带出没,就成天在那些地方蹲守。可惜,人家钱到手了怎么还会露面呢?
胡忠义又四处去找他那位朋友,这位朋友的家里人说他出国了,去加拿大了。
胡忠义一方面更加怀疑那位朋友和赵景江是一伙的,一方面又心存侥幸,盼望赵景江还会出现。后来陶新也沉不住气了,每次见面和打电话的时候都向胡忠义要钱。10 万块钱对于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那可是她一半家产。
后来她把胡忠义逼烦了,胡忠义就躲着不再和她见面。
陶新有一次在电话里骂胡忠义是骗子,说胡忠义和赵景江合伙骗了她的钱,还说要去告胡忠义,让胡忠义去蹲监狱。胡忠义怎么解释她也不听,后来胡忠义就恶狠狠地说,我就是骗你的钱了,怎么着吧?你要告就去告吧,你没有证据!
陶新后来就软了,说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就没了吧,只要胡忠义和她结婚,一起好好过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胡忠义没有一下子就说死,尽管他知道惹上这个老姑娘不是好兆头,他只好时断时续地和她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