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紧,先商量对策。”

听裴亦寒这么一说,时倾意将本来想要说出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重新烧了水,给两人泡了茶。

时倾意不懂什么打仗的事,所以将茶送进去后,她就来到门口看城外的大漠。

现在的天已经凉很多了,经常会刮大风。

风席卷着黄沙,让人看不清楚远处的事物。

时倾意用轻纱蒙住眼睛,避免那些细碎的石子亦或是其他的什么进到她的眼睛里面。

此时的京城。

因为裴亦寒已经去了边关,皇帝身边的威胁少了一个。再加上裴亦成不知怎么发烧了,所以皇帝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陛下?”

贤妃看到院子里的皇帝,又惊又喜。

皇帝已经很久没来过她宫里了。作为妃子,贤妃自然知道没有圣宠的女人有多悲哀。

可如今皇帝还是来了,是不是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朕来看看你。”

皇帝上前,拉住贤妃的人,将人带到宫里。

其实皇帝本想去瑛妃那里的,但因为天气越来越短,瑛妃有些犯懒,竟到现在都没起。

皇帝不想打扰瑛妃休息,所以便想着到贤妃这里看看。

甄有道这几天早朝一直变着法儿地提醒皇帝甄家对他的功劳,正好他来看看贤妃,也算是对甄有道的一种安抚。

“陛下突然前来,臣妾这里也没准备什么。这是臣妾今天中午亲手做的糕点,若陛下不嫌弃,就尝尝吧。”

贤妃极为温顺地说道。

皇帝拿起糕点,放入口中。

明明是很甜腻的东西,他却有点尝不出味道。

“爱妃的手艺越发好了。”

皇帝敷衍地说道。

由于皇帝突然来到,贤妃过于开心,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帝敷衍的语气。

“皇上谬赞了。”

贤妃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成儿怎么样了。”

皇帝随口一问。

贤妃叹了口气,“太医院的太医也太废物了。就这烧,到现在还没消下去。臣妾去看的时候,成儿都快要烧糊涂了。”

皇帝皱眉,“那怎么行。”

但他心里还是极为开心的。

烧糊涂了更好,就不会觊觎他坐的位子了。

当了十多年皇帝的人,心早已冰冷。尤其是对于觊觎皇位的人,哪怕那人是他的儿子,也会让他感觉到不安。

“陛下,成儿也是您的儿子,等成儿好些了,您去看看他吧。”

贤妃柔声道。

“好。”

皇帝并没有多呆,只坐了坐,就走了。

可正是他这么一坐,又给了贤妃希望。

贤妃捏着手中的帕子,眼里有着浓重的恨意,她轻声道:“瑛妃,你争不过我的。”

裴亦寒与顾川制定好行动方案后,顾川便被影三护送着从后城门出去,再假装从城门进入。

朱志与顾川是多年的朋友,以前朱志还在顾川手底下当兵。

所以顾川一来,朱志也很是高兴。

裴亦寒为什么没叫着朱志一同讨论行动方案呢?就是因为裴亦寒跟朱志不熟悉,他不知道朱志会不会把消息透露给甄寿。

顾川将裴亦寒的事同朱志一说,朱志心里也有了底。

他本就对甄寿有些不满,听顾川一分析,便拱手道:“您以前是我的上司,我什么都听您的。”

顾川拍了拍朱志的肩膀,将行动的计划同朱志说了一遍。

很快到了晚上,朱志准备好了宴席。裴亦寒和甄寿也一同来参宴。

“末将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能够来到我们这里,同将士们一同作战。”朱志率先举起酒杯,“太子殿下体谅我们这些戍边的战士,容许末将代替他们,敬太子殿下一杯。”

裴亦寒微微一笑,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甄将军本是世家公子,可怀着一颗报国的心,跟随太子殿下一同来到边关,末将在此也敬您一杯。”

朱志的语气有些淡,他没等甄寿拿起杯子,就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裴亦寒又说了些场面话,大家就开始大吃大喝。

因为这些戍边的将士大都吃得快,且吃相粗鲁,所以没一会儿,他们桌前的饭食就被吃光了。

只有朱志和他的副将好一些,不仅放慢吃饭的速度,还不忘与裴亦寒和甄寿聊着天儿。

甄寿丝毫不遮掩对那些将士的嫌弃,他故意把位置向裴亦寒那边挪了挪。

裴亦寒察觉到后,心里冷笑一声。

这甄寿比他老子甄有道的道行可浅太多了。

不过这样也好,对付他也能省不少心思。

因为这宴里都是些大男人,时倾意也不敢跟在裴亦寒旁边。

朱志特意想到她,为她准备了一桌小的,在殿外。这样就算是裴亦寒要叫她,她也能及时听到。

朱志并不知道这是定远侯的女儿,他只觉得这女子没有半分骄奢之气,边想着照顾一下。

毕竟,她也是裴亦寒身边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殿内的众人喝得都有些多。

哪怕是裴亦寒,脸也比往日红很多。

甄寿直接倒在桌子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好在顾川酒量大,还能稳住局面。

他叫来四个人,让他们把甄寿扶回自己的屋子。

等顾川将众人都安顿好,才来到殿外的小房间里找时倾意。

时倾意因为有些无聊,所以正昏昏欲睡。

看到顾川来后,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顾将军!”

“倾意,怎么样?在太子殿下身边没吃什么苦吧。”

顾川担心地问道。

时倾意摇摇头。

“你怎么跟着来了。”

顾川心里其实并不希望时倾意跟着裴亦寒来到边关。

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皇帝……想将我纳入宫。太子殿下为了保护我,就带我来了。”

时倾意犹豫了下,还是将事情跟顾川说了。

顾川气得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声道:“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时倾意搅着衣袖。

顾川暗暗握紧了拳头。他在边关,连一点儿信儿都不知道。

若不是时倾意告诉他,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没办法,这就是远离京城的坏处。

两人又叙了会旧,顾川亲自将她送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