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意回到屋子以后,影三已经将裴亦寒扶回**了。

怕裴亦寒醉酒难受,时倾意用帕子沾了热水,想替裴亦寒擦一擦。

温热的帕子接触到裴亦寒**在外的皮肤,他双眼微睁,其实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时倾意仔细地擦着,突然,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啊。”

她发出轻微的叫声。

“别喊。”

由于喝了酒,裴亦寒的嗓子哑得要命。

时倾意被裴亦寒按在怀里,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裴亦寒没说话,只是把下巴搁在时倾意的肩膀上。

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时倾意的耳侧。

时倾意感觉整个人都如同被放在蒸笼上蒸一般。

“殿下?”

时倾意小声叫了一声。

裴亦寒不搭理她,只是闭着眼睛。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时倾意一听,开始边挣扎边说道:“殿下!有人来了!”

裴亦寒感觉到了时倾意的紧张,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将人摁得更紧了。

“殿下。”

是影三的声音!

时倾意紧张地看向裴亦寒。

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若是影三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那得多难堪呢。

“别进来,孤头疼,你回去吧。”

就在影三要推门的时候,裴亦寒的声音响起。

时倾意松了口气,整个人趴在裴亦寒的身上。

“殿下,您能先松开我吗?”

时倾意开始掰裴亦寒横在自己腰上的手。

裴亦寒的力道岂是她能够撼动的?直到时倾意把手掰红了,都没能掰动裴亦寒的一根手指头。

时倾意轻哼一声,这人分明就是装聋作哑。

否则刚刚又怎么会不让影三进来的。

就在她想怎么让裴亦寒松手之际,她整个人突然腾空,被抱到了床的内侧。

“殿……殿下!”

时倾意话都说得不那么利索了。

“嘘,孤困了。”

裴亦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时倾意欲哭无泪,她现在真的很想把裴亦寒打起来,让他看看他抱着的人到底是谁。

实在拗不过裴亦寒,时倾意只好穿着外袍,同裴亦寒睡在了一处。

翌日,裴亦寒睁开双眸。

他感觉自己的手下的触感有些奇怪,他猛地坐起身来,转头一看。

时倾意正躺在他的旁边,睡得极香。

裴亦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晚上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时倾意,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一杯冷茶下肚,裴亦寒清醒了不少。

他起身下床,走到门口。

似是没忍住,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乖巧地躺在**的时倾意。

曾经,他也这样幻想过。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每天他都能看到她熟睡的脸庞。

可是……

想到这里,裴亦寒的眼神瞬间变冷。

“殿下。”

影三出现在裴亦寒面前,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裴亦成病了?”

裴亦寒若有所思地道。

影三垂着头,“是,京城里的人来信,齐王殿下发了好几日的高烧不退,贤妃请了好几位太医,都不见好。”

“能确保没人做小动作?”

裴亦寒问道。

影三摇摇头。

裴亦寒拧眉,摆摆手让影三下去了。

他转身回屋,时倾意已经醒了。

“殿下……”

时倾意怕裴亦寒醒了酒翻脸不认人,要罚自己。

“把单子换了。”

裴亦寒只说了这么一句。

是嫌自己脏吗?

时倾意敛住眼中的情绪。

其实裴亦寒只是因为昨晚他和时倾意都是穿着外衣睡的,所以才让时倾意将单子换掉。

时倾意换完单子,又从伙房里拿来今日的早膳。

“孤今日要出去,你一个人呆在屋里,尽量不要出门,”裴亦寒吃好后,对时倾意说道。

“是。”

裴亦寒走后,时倾意将门关上,回到自己的小**。

她为了怕自己平时无聊,特意从白芷那里拿了几本话本。

裴亦寒到达朱志的府邸,顾川已经在朱府里了。

“殿下,现在就剩下甄将军没来了,”

朱志道。

裴亦寒道:“派人去叫。”

“是。”

朱志派了两名家仆,去到甄寿的住处。

“计划还是按照昨日的计划进行。俺答最近并没有发兵,大概率是在积蓄力量,想要找机会攻破城门。”

裴亦寒坐在上首,缓缓说道。

“整个城内的探子都在昨夜被派出去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顾川朱志等人频频点头。

“顾将军所驻守的离县位置极其重要,所以若是俺答进犯离县,朱将军要确保孤让你建立的那一支部队要及时赶到。”

裴亦寒继续道。

朱志双手抱拳,“殿下放心,那一支部队末将已于今早分出来了。他们能够保证在一日之内赶到离县。”

“这样便很好。”裴亦寒看着下首的众将领,“同俺答作战,我们不能按照传统出兵,要灵活。具体的方案等俺答进犯时,再定。”

“是!”

甄寿这边正困得要命呢,听到朱志派人催自己,甚是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那人不过就是个边关的将军,怎么敢派人来催您啊。”

甄寿怀里的美姬见甄寿表情烦躁,赶忙说道。

甄寿一听,哈哈大笑,“连美人都懂的道理,那个将军却不懂。还让小爷我住这么破的房子。我就不去,看他们怎么办。”

朱志左等右等等甄寿不来,只能看向裴亦寒。

这甄寿不来,更好。

裴亦寒大手一挥,“既然甄将军不来,那就算了。”

听到裴亦寒都不追究,下面的人自然也没了意见。顶多是内心骂甄寿两句而已。

甄寿在自己的房里拥着美人,吃着瓜果,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边关的将领圈子里的人得罪完了。

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甄寿是甄有道最小的一个儿子。老来得子,自然宠得无法无天。

又一次,甄寿因为看人不顺眼,揍了一位县令的儿子。

那县令一路报到大理寺卿,还是呗甄有道压了下来。

这也是裴亦寒选甄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