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沈念把茶杯掷了出去。

“他是个畜生吗,说自己是孤儿,那我们是什么,都死了吗!”

沈念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觉得不解气,还把案桌掀翻了:“哪个孩子能这么咒自己的家人?”

“萧畜生,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我非要把你打死!”

她咬牙切齿道:“所有人出去找萧平安,看到他就绑回来,他要是反抗,就把他的腿打断,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反了天了!”

萧玉香:“娘,萧平安身上没钱,该不会饿死了吧?”

“哼,饿死,可能吗?”萧可人来给沈念请安,正好听到。

“大姐,你记不记得一年前我们去泡温泉,结果他把你得罪了,你让他自己走回去。”

“他身上没钱,又没吃的,结果他走了整整五天五夜,还不是走回家了。”

“他说他饿了摘野果,渴了就喝山泉,我记得他的脚好像都磨破了。”

“想到他那个样子,简直比乞丐还要脏,想起来我都嫌弃,他踩过的地方我还让下人打扫消毒呢。”

萧可人像想到好笑的事情,用手帕捂着嘴,笑得畅快。

萧玉香却皱了皱眉,沉默了。

她还记得那次。

当时他们一行人去泡温泉。

萧玉香选了一个心仪的池子,刚脱下外衣,结果发现萧平安竟然已经泡在里面了。

她觉得萧平安是想偷看她,气得直接给了萧平安一脚。

后面她才知道,是萧可人恶作剧,故意给他指了错误的路。

当时萧平安还被踢得吐血。

萧玉香觉得萧平安是装的,没管萧平安,直接换了个池子,后面也没心情清点人,让萧可人代劳。

萧可人故意把萧平安落下,让他独自一人走了五天五夜才到家。

后面萧平安回来的时候,全身脏兮兮的,还散发着臭味和血腥味。

萧玉香只记得自己当时十分嫌弃,还让萧平安滚远点。

后面她才知道,萧平安被自己踢晕了过去。

不过,那也不能怪她吧。

谁叫萧平安做了不少恶毒的事,她先入为主也很正常。

萧玉香:“三妹,你明明知道我在那个池子里,还故意让萧平安进来。”

“他在池子里晕倒了你也不说,就把他丢下了。”

萧可人毫不在意道:“我就逗逗他,谁知道他当真了,再说我不是给他一个教训吗?”

她冷哼一声:“照我说,萧平安那个畜生他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捡垃圾吃,不用管他。”

沈念纠结道:“可是,毕竟他是我侯府的血脉,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是放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萧可人笑了:“除了萧府的人,谁知道萧平安的存在。”

“他胆子真大,想要威胁我们,依我看死外面最好,不会坏我们的名声。”

“要是他出去宣扬,就当他在胡言乱语,把他当街打死!”

“他能舍得侯府的荣华富贵?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跪着回来的。”

沈念被说服,目光幽深:“可人说得对,我看他还能去哪!”

萧玉香又看到刘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伤表情。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忐忑不安。

萧平安离开时决绝倔强的背影,她的心里十分忐忑。

刚走出慈园,萧仕松就下值回家。

“玉香,萧平安回来了没?”萧仕松随口提了一句。

萧玉香匆忙行礼才道:“没有。”

萧仕松眉毛都拧紧了,脸色一黑:“还没回来,他还真打算离家出走!”

萧玉香提了一句:“父亲,你觉得萧平安能去哪里?”

萧仕松没好气道:“谁知道呢。”

他正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提了一句:“对了,我今天听同僚说,要想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就是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萧玉香:“我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说完两人都站着没动,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萧平安住哪里。

两人只能让刘伯带路,顺便把萧可人叫上了。

萧可人不愿意去,又怕萧仕松骂她,不情不愿跟了过去。

刘伯带着两人来到最偏僻的北院,地上已经出现杂草,他还没停,继续北行。

看到那个破烂的屋子,几人都惊呆了。

萧仕松眉心隆起:“刘伯,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怎么像个狗窝?”

刘伯眸光暗了暗,只觉得无比心寒。

“侯爷,这就是五公子住的房间。”

萧仕松呵斥道:“胡说,侯府房间多的是,怎么可能让萧平安睡狗窝?”

“五公子给三小姐夹菜,三小姐嫌弃萧平安的筷子碰到食物,影响她的胃口,让五公子去住狗窝。”

“这狗窝是专门修的,有时候柴火多了,也会往这里堆。”

萧可人想了一会,茫然道:“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

刘伯埋着头的嘴角勾起讥讽的笑。

你当然不会记得,你只要逮到机会,就会折磨五公子。

折磨次数太多,根本不会记得。

再次抬头,他表情已无任何表情,淡淡道:“老奴不知。”

“五公子已经在这里住了5年了。”

萧仕松冷眸扫了过来:“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萧可人被萧仕松的样子吓到,声音小了几分:“我……我哪知道他脑子这么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父亲,我错了,对不起嘛。”

刘伯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你该道歉的不是侯爷,而是被你欺负了几年的五公子!

而且你也不是知道错了,只是害怕被骂。

看着萧可人撒娇,萧仕松也不好说什么。

他对着刘伯道:“把门打开。”

刘伯应了一声,把门打开。

一股霉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萧仕松怔住,熏得他脑子阵阵发晕。

萧可人捏着鼻子:“好臭呀。”

刘伯:“狗屋四周的木板没刷漆,日晒雨淋发霉了,之前少爷想要修葺,三小姐说五少爷铺张浪费,不让修。”

“萧可人!”萧仕松语气加重,手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