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令的手下跪在地上,声声泣血:“三皇子,你快去看看王爷吧,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吉祥确实推辞不过,只能去看王爷。

一路上,他紧张得眉心都在冒汗,手一直攥紧裤腿给自己壮胆。

怎么办,老大让他坚持五天。

现在才第四天,若是被拆穿了怎么办。

他假冒塞北国皇子,往小了说就是在骗人,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

马车停下,驿馆出现在眼前,他停在驿馆前,停滞不前。

“三皇子,王爷一直在等你呢。”

吉祥深吸一口气,他的恐惧已经消失,眼神变得坚毅,仿佛慷慨就义。

要是被认出来,他就自尽,坚决不连累老大。

做完心理建设后,吉祥缓缓抬步,朝里走去。

萧平安收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到的时候,吉祥已经进去了。

完了,拓跋铁来者不善,吉祥有危险。

驿馆大门紧闭无论萧平安怎么敲门,里面就是不应。

有外国使臣,现在驿馆内相当于是塞北国境,萧平安没法硬闯。

他无计可施,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屋内。

拓跋铁躺在**,以拳抵唇,轻咳几声,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

眼神虚弱无力,声音沙哑:“令儿,你来了。”

用的是塞北国的语言。

拓跋令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用塞北话回到。

“叔叔。”

拓跋托双眼微微眯起,眼神审视,拓跋令的声音和语调,和之前一模一样。

和前几日看到的样子相比,又像是变了一个人。

和过去的拓跋令简直一模一样。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可是好不容易把拓跋令叫出来,若是现在不试探,以后怕没机会了。

正在这时,手下对他悄悄道:“萧平安在外面很着急。”

拓跋铁了然,一定是怕他发现拓跋令是假的。

他差点被骗了,这个拓跋令一定是假的!

拓跋铁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点头。

一个婢女缓步走进来,手中端着盛满清水的铜盆。

拓跋令看到清水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

看到他的反应,拓跋铁更加确定,拓跋令一定是冒牌货。

婢女假装摔倒,铜盆里所有的水都泼在拓跋令的脸上,兜头浇下。

“三皇子对不起的,都是小的不注意。”婢女边说边用罗帕擦拭拓跋令的脸。

拓跋铁眼睛一眨不眨,定睛看着拓跋令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拓跋令的脸没有一丝变化。

还是那张脸。

拓跋令不悦皱眉,声音愠怒:“叔叔,从我到京都你就不给我好脸色,该不会是你讨厌我吧?”

“我的好侄子,下人不懂事冲撞了你,可能是叔叔身体不好她们累到了吧,你要不高兴我把她杀了就是。”

“算了。”

“多谢三皇子。”婢女疯狂磕头。

拓跋铁脸色铁青,他最讨厌拓跋令和他父亲虚伪的样子。

假装对下人大气,收买人心。

明明那个皇位应该是他的。

“叔叔,你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没伤到我不开心吧?”

拓跋铁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你说的什么话?”

“我看叔叔说话生龙活虎,我就先回去了,公主还等着我呢。”

说罢拓跋令便走了,拓跋铁手握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位迟早是他的。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拓跋令竟然是真的。

计划得变化。

……

拓跋令出来,对等在外面的萧平安道:“好端端地被泼水,我还是回宫里去吧。”

“我送你。”

两人乘在马车里。

躲在马车座椅下里的吉祥钻了出来,看到萧平安几乎要哭出声:“大……大哥,刚才把我吓坏了。”

拓跋令斜躺在座位上,伸长四肢。

“萧大人,我为了赶紧回来,晚上都没敢睡觉,有空了你一定要请我到状元酒楼喝酒。”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吉祥来驿馆中途,拓跋令得知消息赶了过来,他趁车夫没注意钻进马车,和吉祥换了衣服,直接恢复身份。

不久后,一队商队跟着进城。

就是在这一天,京都有不少人发高热。

幸好这对商人运送的是石灰,晚上的适合整个京都所有街道都被洒上石灰消毒。

乾帝下令让官员戴上面罩,渐渐这些官员发现面罩能减少得病几率,就天天面罩不离身了。

官员们戴,百姓也跟着效仿,没两天大街上都是戴面罩的人。

京都的疫情没发展起来,就这么结束了。

除了谢驸马。

谢言愠的高热一直退不下去,脸颊被烧得很红。

昌平公主生气:“固医正,你的医术是不是不行,是不是你年纪大了,医术不管用了?”

固医正纳闷:“没理由啊,其他人喝了我的药都好了,谢驸马是不是没喝我的药?”

昌平面露尴尬,谢驸马直接烧得昏迷过去,昌平无法,最后把固医正开的药给谢言愠灌进去。

不到两个时辰,谢言愠喝了药之后就出了一身汗,温度立马降下来。

昌平惊喜道:“夫君,你终于醒了。”

谢言愠虚弱道:“我的药方果然管用,萧宴州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公主以后见到他,麻烦帮我表示感谢。”

昌平见谢言愠才好,没敢说她喂给谢言愠的药是固医正开的。

京都的疫病走了,滇南那边的几个州迟迟不退。

乾帝正在苦恼,突然收到迟子新写来的密信,乾帝气得把砚台都砸了:“真是岂有此理!”

杜太师坐在轮椅上:“陛下,何事这么生气?”

乾帝气得在御书房转圈:“这个萧宴州,他竟然不用顾医正开的药,用他自己的药。”

杜太师侧眸看去,奏折里写的是萧宴州用自己的药给灾民治病,致使患者迟迟不见好。

他微微摇头:“萧宴州看着聪明,想不到脑子也是个不聪明的、。”

“用药讲究的是对症下药,不是药贵就是好的,他想表现自己,自己运了些贵药去,可是并没有治病效果。”

乾帝:“我看就是给宁安府的惩罚不够,传朕旨意,此行让迟子新统领,萧宴州从旁协助,若有不从,直接卸了他官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