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墉用手再扒开几块砖,发现里面确实都内罩着铁板。他惊得直抽冷气道:“这是个什么寺院!这里面竟然有通体铸造的铁墙!这得多少铁呀!”
盛思蕊这些年在英伦生活,早就见惯了广泛应用于民间的金属器,所以并不觉得稀奇,就问道:“那又怎么样?或许这佛塔里藏着些奇珍异宝,用面铁墙来加固保护呗!”
明墉摇头道:“我行走江湖这许多年,见识过不知多少藏宝地。没见过哪家是用个铁壳子装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这里绝不是什么藏宝库!”
盛思蕊突然灵机一动道:“那这会不会是官府的金库?你这小贼肯定没进过府库吧!”
明墉确实从没敢染指过府库,府库也的确是修造坚固,虽不知里面是不是有铁板加固,但也不是没可能。可是疑点又出现了,那府库为何修在庙里,难不成这庙只是个掩护,实际就是辽国朝廷的秘密仓库?
盛思蕊见他苦思不解,一摊手道:“钻着牛角尖乱想有什么用?那边就是门,直接进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过……”
她这时才猛地想起之前听到的如同金属的铰链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其实明墉这么反复思量,是他在多年江湖历练中,从有识见的前辈那里学到的习惯。不论是盗墓窃寺还是入宅潜商,任何行动都不能唯经验论。都要在每一个关键的外围环节上想清楚,这样才不会在下一步造成不必要的折损。就像盗墓,每一面外墙,每一处洞开的甬道墓门,都要反复地考证,众人一起讨论,才会得出最佳方案去施行。所以明墉这几年跟过的班底,除了被南少林和尚们一网打尽那次外,就从未出过什么大事。正所谓“谋划于前,谨慎于行”,每一步都要像围棋高手一样,多想个几步才能落子。那些个盗墓团伙别管他吹自己是什么摸金正宗、搬山后人什么的。凭着道听途说一些祖上手段,照猫画虎一些笔记经验,一下去就折损人手、铩羽而归的,那只能是不自量力、大吹法螺的江湖骗子。反而像他加入过的,都没什么大牌位在身后罩着,却因小心谨慎从不失手、鲜有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