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蕊本来就没打算对这妇人扯谎,只是一直被明墉抢着话头把谎都扯完了。其实按她以前在师兄姐中的个性,凡事哪有别人抢话抖机灵的余地?可自打跟明墉一路后,她仿佛变得有些不爱动脑了。凡事有明墉操心着,她倒真是乐得清闲。但此刻对方要她交代来龙去脉,她却是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于是左思右想,怔在了那里。
妇人见她犹豫迟疑,以为她又在那里琢磨什么瞎话,便一下子到了明墉近前,拿起一把匕首就横在了明墉的颈上。
盛思蕊认得那就是自己的那把贴身宝器,心中暗惊,她搜过自己的身了?
随后又暗叹:都成了人家的粽子,被搜了又如何呢?
妇人冷声道:“小妮子还敢不认吗?这等宝贝匕首岂是一般人能有的?你也应该知道它的厉害,你要是再不如实招来,我只要这么轻轻一划……”
边说她边用匕首,在明墉的颈项虚划了一下。“他的脑袋就要跟身子永远告别了!”
盛思蕊一见忙叫道:“别别别……姑姑,我都说了还不成吗?您可千万小心,这么无意的一划他可能真就没命了!”
于是盛思蕊就陆陆续续地将这一天来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当然她也没有说自己义父他们的背景目的,还有自己和明墉的身世经历。她只是交代自己是和师父们一起过来为受伤的师娘寻药的,明墉则是路遇的帮手。倒不是她有意隐瞒,只是这些东西很是复杂,一时半会儿根本讲不清。
对于掉下深坑后的经历,她倒是毫不隐瞒,和盘托出。至于那些遇险惊悚的经历,她竟还能讲得活灵活现,让听者也能身临其境。对于最后是从一座大墓群里逃了出来,她觉得更是没有隐瞒的必要,讲了个全乎。这些全部说完,她才觉得口干舌燥,使力舔了几下嘴唇。
她诚恳说道:“姑姑,我真的从一开始就不想骗您,谁知这厮却戒心太重,也不容我插话!现在该说的我都说了,绝无半句虚言!您看我们确实是对您没有半点恶意的路人,您就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