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号恨得牙根痒痒问道:“师父,就是他把你害得这般模样?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般欺师灭祖?”

锁王眼中也冒出火光但随后一阵黯淡,叹道:“哎,也是我太过轻信他人了,应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刚开始他处处谦恭谨慎,勤奋克己,我也是悉心传授,但可惜资质不佳,难窥奥境。

我见他难以掌握本门最高的技法,加之颇有些想找人传了衣钵的念头,又在机缘下收了你二师哥,给他赐名叫杜自鲲。他的资质不赖,进境神速,我就将本门的一件秘物及高深的机关功夫倾囊相授。

此时师门自麒虽为长,但机关一支的衣钵却已传予自鲲,他虽表面不说,但心下肯定也是不自在的。其实我本想对他多**些时日,等其功夫扎实,再将锁匙秘术尽授,谁知这畜牲却是等不得了!”

锁王又咳了几声说:“甲午那年倭寇入侵,黄海东海沿岸局势岌岌可危。威海旅顺两地军中,与我门有些渊源的两位将军来信求助,欲得我门机关奇术相助守城。

我分身乏术,又心系战祸灾民,一想二徒已于我门下六七年了,所学虽不能退敌,但协助防卫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派二人前往。而我则沿路北上驱恶扶弱,就一路来到了烟台城外……”

三十五号抽泣着说:“您就在那里救了我!”

“对,当时我本是可怜你,没想到你的资质远超他们,才在自麒求我前去时给了你那本《万锁秘要》,本指望回来时再详加点拨,没承想……”锁王眼中满是凄苦悲愤。

他转而又叹了一声:“可也正是留下那本秘籍给你,我才能苟活到今日!那逆贼寻不到门传秘物,又得不到这秘籍,才舍不得我死,我虽受百般折磨,又怎能向着叛贼低头!”说罢神情激愤,血气倒涌,接连咳出几大口血来,浑身抽搐不止。

三十五号见此情景,顿时手足无措,回身向盛思蕊哀求道:“盛姑娘,你行行好,再给我师父吃颗药吧!”

盛思蕊黯然地摇摇头:“不是我舍不得,而是你师父已经阳气渐尽,难以回天了!”

锁王这时强忍住咳叫道:“小三子,为师知道已大限在即,不必强求了!师父临终能得你这样的佳徒,真是死而无憾!”

他又压了压气接着说:“当时就想着等回去在祖师牌位前正式收你,现在等不到了,今天起你就是我极关门的衣钵传人!师父给你起个名,你姓明吧?”

三十五号含泪点点头说:“师父记性真好,当年我就说了那么一次,之后您一直叫我小三子,我还当您忘了!”

锁王轻轻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这等少姓易记!你大师兄叛我师门,欺师灭祖,他把自字辈都给败坏了,我就不用这个字了,你就叫‘明墉’吧!

墉是土字边加上中庸的墉!愿你如土地之宽德,行事但求中庸。千万别像为师这般,一时糊涂就忘了祖训。切记‘不欺善苦,只取不义’的死规,‘无计名利,绝不奉诏’的祖训呐!”

三十五号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声泪俱下。

锁王脸上现了一丝微笑道:“你以后若收了徒弟,就是门训四字诀最后一句‘缥缈自在’的在字辈了,你定要擦亮双眼,也别像为师这般呀!”

说完他突然又呕了一口血,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着秦盛二人说:“我们师徒要说些私己话,请二位回避一下。”

秦盛二人这才缓过劲儿来,连忙走远,三十五号则俯身到锁王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