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先去前门听了一下动静,又沿路向后去寻出口,边走边看墙上的大幅挂像,上面描绘的都是圣主和圣徒们。
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再看看圣坛正中的圣主画像,更是疑惑。
他就叫盛思蕊过来说:“师妹,你看这教堂与我们在英国经常见的天主教堂有什么不同?”
盛思蕊仔细端详了一圈,若有所思道:“也是怪了,这里怎么没有之前随处可见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难耶稣雕像呢?好像四周的装饰也华丽很多,还有这许多的画像,莫非是……”
秦潇道:“想起来没有,我们曾去过伦敦城郊的一间教堂,那里也是如此的布置,当时钱先生说那里叫……”
盛思蕊恍然大悟道:“叫东正教堂!他还说这一教支的建筑是拜占庭式的,似乎在东欧俄国分布很广,可这里是英租界,不应该是天主教堂多吗?”
“亏得你好记性,难怪这么久了英军还没追上来,是不是对这个教堂有所顾忌?”
盛思蕊小瞪了他一眼,叹声道:“师兄,你可是太过相信这些洋人的信仰了吧?噢,不同教宗的地方就神圣不可侵犯?大家都要绕路走?那我怎么听说古欧洲四处征伐交战时,没人把什么教廷放在眼里,都是灭完一国再扶植自己的教派势力巩固统治。
没听钱先生说嘛,‘教派包括大清的佛教道教都是为皇权服务的,信仰也是用来控制百姓的’!别太较真了,我就不信什么什么主呀,佛呀,天尊什么的,就算你把头磕烂了经念碎了,还不是改不了生老病死,命运无常?”
秦潇叹道:“没想到,你还有这超脱见识,不过你怎么那么怕虚无的鬼怪呢?”
盛思蕊抢白道:“走夜路怕鬼怪和举着神像跳崖那是两码事!还是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先找出路才是正经!对了,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其实那两只匣子我们已经……”
她边说边和秦潇向后走去,而她的声调也因抢白升了几分。
就在这时,前方拐角突然走出两人,通道本在烛火下幽暗深邃,这两拨人突然碰面都是吃了一惊,都向后退了两步。
秦潇抢在盛思蕊身前看去,只见迎面是一个穿着教服的洋教士,看样子四五十岁上下。
而另一个竟是一名身着长裙的汉人少女,只见她身形婀娜似水,发丝如瀑及腰,在跳闪的烛光中,眼波中星河流动,样貌清丽绝伦,正微启樱唇吃惊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