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虽隐隐想到了此出,但实在是没敢往里深想,此言一出,不禁骇然。
过了良久,秦潇才说:“三位,如果这挑战是违法行为,也恕我们万难从命!”盛思蕊也说:“凯特,我知道你想赢想疯了,但是有病就去看医生嘛,何必抱着我们一起疯嘛!”周烔也说:“我们再有本事也不做违法的事儿,你们请自便吧。”三人说罢,转身要走。
凯特忙道:“慢着,你们不想知道这些中国的珍宝是怎么来的吗?”三人回头顿了顿。
“你们自己也设想一下,像这样的历代名作历来都是皇家收藏的。我国这样的名作很多都是皇室捐出来的,或者是某位贵族卖出来的。你们朝廷听说可就不一样了,皇帝把天下都当成他家的东西,最好的肯定是在他的皇宫里收藏着,自己慢慢欣赏的。”
三人闻言不虚,大清就没有国家博物馆什么的,凡是奇珍异宝、名书佳画都是皇家藏在紫禁城里,老百姓哪里能得见呢?
秦潇皱眉问道:“那又怎样?”
“其实这些展出的画,都是博物馆从那些侵略过你们国家的人手里收购来的!”见秦周二人双目有些微立,她接着说,“你们应该知道多年前英法联军入侵过你们的国都北京吧?”“那次火烧了圆明园!”秦潇剑眉已然倒立。
“其实我听说是那些入侵的士兵不服命令抢夺财物,指挥官见实在没法控制,又没法解释,只好一把大火毁园灭迹了!”
周烔目似喷火:“那次是你们英国军队带的头!”“唉,我们也不赞同侵略掠夺行为,但有什么办法呢?可是我听说这次的展品就是从那些抢掠的人手里买来的!”
“你又如何得知?”秦潇有些疑惑。“你们知道我们家里是很有些关系的,当然能知道。所以这次说是盗,不如说是你们趁此机会夺回自己国家的珍宝!”三人互相对望,一时又没说出话来。
凯特见对方仍在犹豫不决,继续火上浇油:“这次的展览只有三天,下次再展那可是遥遥无期。到星期一的上午展品就要被封存进博物馆的地下金库,那可是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到时你们别说盗,连这辈子再看上一眼的机会都说不准喽!”
秦潇听罢此言沉吟不语,盛思蕊说:“你先不要猴急,待我们商量一下。”说罢,就拉着三人走向一边。
周烔首先说:“徐师父教导过,男儿大丈夫,岂能做鸡鸣狗盗之事?我看万不可行。”徐三豹一向是个豪迈豪气的汉子,自然不屑这偷偷摸摸的事。
“可是我听钱先生说过,上次火烧圆明园可是被掠走了大量的名家真迹,其中还有不少名家孤本,上次说到这个时,他可是连声哀叹啊!”盛思蕊记忆惊人,把钱先生不经意的话都记得清楚。
“可如果我们去了,那也是盗呀?我们是将门之后,怎么能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我说烔哥,你就是个榆木墩子,事在不得已,总要变通嘛!”盛思蕊是好胡闹不嫌事大。
“可……”“好了,听我说一句,”秦潇一脸坚定顿了顿,“义父和师父他们都十分痛恨这些西洋鬼子的侵略行径,每每谈及痛失国宝也都捶胸顿足。他们还教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次我想拿回属于自己国家的宝贝,就算是盗,也是义盗,是完璧归赵!况且凭我们的功夫也能全身而退,想来也留不下什么尾巴。不如我们就……”
“那好,我就听师兄的。”周烔本就没多少主意,盛思蕊却在一边兴奋地摩拳擦掌,“这回非让那个凯特输得心服口服!”说毕,颇有意味地瞟了秦潇一眼。
三人转身回来,盛思蕊抢先一步道:“大小姐,你说说什么规则吧?”“很简单,以各盗取各方国家的名画一幅为量限,以明晚十二点前为时限,届时在伦敦西郊莱切斯特教堂墓地碰面,晚到或没拿到者即为输方,你们看怎么样?”
“简单,没问题,到时见。凯特小姐,你要是输了,可不要在坟地鬼叫吓人呀!”
凯特赤着脸瞪了盛思蕊一眼,看向秦潇:“秦,中国有句俗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要失信。”秦潇微微点点头。
凯特刚转身欲去又转过头来:“秦,我知道你们可能没有什么趁手的马匹,明天你们可到温斯顿庄园去取马,不用客气。”随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此时一边的查理无奈地看了看盛思蕊,又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也和威廉转身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这一幕,盛思蕊突然问道:“师哥,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有诈?”“此话怎讲?”“你看那凯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而查理似乎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人感觉怪怪的。”
秦潇皱了皱眉道:“我想这国家珍宝博物馆定是戒备森严,铜墙铁壁。他们就算有什么我们不知的办法,想拿国宝出来也并非易事。况且已经应允他们了,只好水来土掩,且行且看了。”说罢便与二人商量如何把这事回禀给李白安等人。
凯特骑着马轻松地哼着小调慢慢地在前面踱着,查理在后面催马赶上道:“凯特,从昨天你想出这个主意后就一直兴奋,还总是跟我们说,不要我们担心,一切成竹在胸,等“比赛”定好了再向我们说明。好了,现在别人已经答应了,总该说了吧。”
“你们还是不要问了,反正一切听从我的吩咐就是。”查理闻言一把抓住她的马缰道:“凯特,平日里你胡闹我们也都忍了,可是盗窃国家博物馆可是犯罪!就算我们家族身份特殊,但被抓到岂不是让我们的父母羞愧难过、让我们家族荣誉扫地!今天你不说清楚,我们不但不会去,也不会任由你任性妄为给家族抹黑!”他边说手臂边用力将马拽停住,一边狠狠地盯着凯特。
“唉,胆小可怜的查理,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这是一场稳赢的比赛呢?”威廉道:“不要再绕圈子了,说明白点!”“好吧,好吧。真是受不了你们的婆婆妈妈,前面有间咖啡店,我们进去坐下喝点东西慢慢说。”
三人点了吃喝,凯特眼中狡黠一闪,说道:“你们还记得维德森吗?”“你是说露丝姨妈家的大表哥,好像去年圣诞来过我们家。”
“你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其实他是我狂热的追求者之一!”“那我们怎么从来没见他在家里出现过?”“笨,我有很多追求者,难道都让他们到家里来?又不是决斗抢亲!”说罢抿了一口咖啡,查理和威廉互望了一眼。
“他每个星期都给我写一封炽热如火的信,里面还会提到他的近况。”说罢盯着满脸迷茫的两兄长。
“虽然他比我大十岁,还留着令人生厌的八字胡,可也是我的追求者中最狂热的一个。他上个月刚从皇家人文学院调任大英博物馆珍宝处主任。怎么的,还没想明白?”
威廉似乎恍然大悟:“你是说,通过他的关系去……”“对了,明天晚上我们就以看看为由让他带我们进去,他定会答应,之后提出借画一晚,他要不应允就打晕他,等比赛结束再将画神鬼不知地带回去,还不是稳赢不赔吗?”说罢满脸自得。
威廉一听也击掌叫好,只是查理在一旁盯着窗外若有所思,凯特凑过来说:“软心肠的查理,只是让他们输一场,灭灭他们的锐气。况且他们还有机会打平的嘛!”
见查理还没什么笑意。“噢,我忘了,应该让你给惦念的人提个醒。可你不要忘了,他们的本事可比我们都大,哪里用得着你去充好人呐!”查理瞪了她一眼,没多作声。
凯特举起咖啡杯说道:“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声音在空**的店里显得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