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子经过改造以后别人不会骑,我们就只能停下来,几个人一起用力从后面推车。

眼看着就要上去了,侉子突然熄火了。

失去动力之后,又溜车溜了回来,急得我们几个一头汗。

此时,鼻大炮吹爆了两个鼻涕泡,语气急促失声说道:“他们来了,追上来了。”

我当机立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拼了。”

“豁出去了。”

“收拾狗日的。”

大家随声附和,每个人眼光瞬间变得冷峻起来,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噌噌噌。”

寒光闪过,我手握双立人菜刀,王小亮鱼刀在手,段怀仁还拿着那把铁榔头。

见势不妙,郎三勉这次不梗脖子,不瞪眼了,跟猴一样竟然脚底抹油,独自翻越了那道梁子,消失不见了。

鼻大炮把摩托车前减震器上插着的长条形“u”型锁抽了出来,这种“u”型锁很长,偏窄,一下能把人的头骨砸穿。

这可不是我瞎掰,钓鱼岛风波那几年,国内一些非理性人员对日本车进行了大规模打砸。

其中,西京城就发生了一起路人用“u”型锁把霸道车主头骨砸穿的恶性案件,据说伤者至今没能痊愈。

“来了,来了。”王小亮压低声音说道。

面包车里塞满了人,在盘山路上奋力前行,发动机都快满负荷运转了,声音越来越大。

“狗日的,我打头阵。”

鼻大炮擤了一把鼻涕,就要到路上拦车。

我一把拉住了他,骂道:“猪脑子啊你,被他们发现了再拼命不迟。”

鼻大炮又把脑袋缩了回来。

“嚓!”

一声很轻微的类似机关启动的声音传来,有点像机械表齿轮转动的声音。

侧目一看,黎芸的纤纤玉指之上,那颗戒指,已然弹出了一根锋利的钢针,寒芒毕露。

面包车已经清晰可见,我提醒大家道:“快躲起来。”

我们趴在盘山路的山坡上,屏气凝神,死死的盯着那两辆面包车。

面包车疾驰而来,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

我心道一声不妙,难道被发现了。

大家交换了一下眼神,每个人都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兵器,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杀戮几乎不可避免的即将上演。

“哗啦”一声,车门被打开。

鼻大炮又要身先士卒,我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气声说道:“不对劲,脚步声不对劲。”

按道理如果我们被发现了,那么只要车子一停稳,几十个人就会立刻扑向我们。

可现实并不是如此,从脚步声判断下车的只有两三个人。

“哎呦妈呀,可憋死我了。”

“你说怪了,现在怎么憋不住泡呢?”

“我也是,快快快,不行了。”

零零散散的脚步声在我们头顶戛然而止,几秒钟后,一阵“哗哗”的水流声便响了起来。

黎芸赶紧扭过头去,咧着嘴,皱着眉头,每一秒都是煎熬。

运气还算不错,错开了距离,这要是迎头浇下来,那可就倒了血霉了。

我看了过去,只见三个人,竟然六股水,还断断续续,几乎全都是用气顶出来的,也够费劲的了。

这几个人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年纪也不大呀,这一天得多少次才能把身体搞成这样啊。

“你们三个快点,他妈的,磨磨蹭蹭的。”

面包车里,有个人语气不善的催促了一句。

“来了,马上。”

三个人分别抖了抖绵软无力的家伙,提上裤子走了。

又是“哗啦”一声,车门关上,面包车缓缓离去。

鼻大炮抹了一把脸,爬了上去,捡起塞车轱辘的石头狠狠的朝面包车消失的方向砸了过去。

“孙子,老子把你妈日翻过了,呸。”

非礼勿视,黎芸一直扭着脸,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炮,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鼻大炮骂骂咧咧的说:“黄水洒在荆棘上被打散,溅了我一脸尿点子。”

“呕…”

闻言,黎芸干呕了一声,其他人差点笑出声来。

有惊无险,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瘦猴,侉子还能骑吗?”我问道。

王小亮按了几下启动按钮,侉子发出一阵类似哮喘发作的声音。

“这是火花塞被淹了,没事,交给我吧。”

鼻大炮拔下皮套,接着说道:“瘦猴,有手钳子吗?”

“有,我给你拿。”

火花塞被拔了下来,已经发黑了。

鼻大炮“呸呸”吐了几口吐沫,黄不拉几,还带着浓痰,可把人恶心坏了。

“这是烂几把没头了。”

段怀仁用手指堵住鼻孔轻咳两声,摇了摇头。

我没好气道:“大炮,说话注意点,黎把头还在呢。”

“哦哦哦,行行行。”

鼻大炮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使劲搓了搓火花塞,一看不行,又问黎芸要了打火机,转着圈的烧了烧,最后又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

“差不多了,应该没问题。”

火花塞被重新安装,侉子终于再次发动起来。

我们几个人在后面使劲推,把侉子推了上去。

“他们走了?”

突然之间,有人说话,这可把我吓得浑身一激灵,举着菜刀抬头看去。

原来是郎三勉,他竟然躲在一棵树上。

“小兔崽子,给我下来。”

郎三勉轻轻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

鼻大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临阵脱逃,军法处置,斩立决。”

说着,一掰郎三勉的脑袋,就举起了“u”型锁。

郎三勉又开始犯起了轴劲,抻着脖子,瞪着眼睛,盯着鼻大炮看。

“绝了,还有不怕死的,那好,老子成全你。”

郎三勉开口说道:“祖爷没发话,你不敢打死我。”

听了这话,把鼻大炮给气的啊,都快炸毛了。

“哥,吐核吧,我忍不了了。”

郎三勉又说:“祖爷也不会杀我,因为只有我知道玄兵洞在什么地方。”

我一巴掌扇在了郎三勉的脑袋上:“你小子太鬼了,迟早要吃大亏,下不为例,上车赶路。”

八公里正常来说也就十几分钟的期间,我们抄了小路,距离缩短,但时间却没省下多少,前前后后用了十五分钟,前面的侉子突然停了下来。

郎三勉冲我们招了招手,大家围拢在了一起。

“玄兵洞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