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蛋,别乱说话。”

我一巴掌呼了过去,咬着牙说:“咱们可都是站着撒尿的爷们,万一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可就没脸混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逼到这个份上,已经无路可走,反正都是死,或许鼻大炮和王小亮说的对,拼他个鱼死网破。

我已打定主意,立刻反扑,血洗玄兵洞。

招了招手,几人全都俯首贴耳过来。

“兵贵神速,大徐抱得美人归,定是得意忘形之际,此时是他们最懈怠的时候。”

王小亮说:“杜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瘦猴这把鱼刀绝不含糊。”

“哥,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这条命是你给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段怀仁摸着八字胡问道:“光庭,你打算怎么办?”

“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砍一双,化整为零,分而歼之。”

我面无表情,冷冷又道:“动作一定要快,要狠,记住,不留活口。”

几人当即点头,家伙在手,也无需准备,立刻就行动起来。

这才发现,小白和郎三勉不见了。

小白脖子被东明捅了一个血窟窿,身受重伤,估计是活不成了。

狗这种动物很奇怪,它自觉生命垂危,便会自行离开,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石静霞曾经跟我讲过一件事,说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他爷爷有几亩果园,种的是苹果。

那时候人们没钱,嘴馋了就经常去偷,于是她爷爷养了一条狗,一养就是十几年。

后来,那条狗老了,身上长了好几个大瘤子,疼的“嗷嗷”直叫,也得了严重的白内障,走路乱撞,误伤了几个村人。

老人赔礼道歉,花了不少钱,气不过就骂了两句,老狗或许听明白了,摇摇晃晃出了家门,从此未归。

几天后,石静霞的爷爷在果园里找到了老狗,已经死了,身体冻得邦邦硬,但令人痛心的是老狗就躺在那颗栓他的果树

脖子上的项圈套在了嘴上,老狗最终没了力气,气绝身亡,老人见状,老泪纵横。

鼻大炮擤了一把鼻涕,左右看看,骂道:“小三还不如一条狗呢。”

王小亮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段怀仁说:“行了,别管他了。”

众人打起精神,向多功能厅里摸了过去。

我举起手来,大家停下了脚步。

“人多目标太大,你们先躲起来,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段怀仁说:“那你小心。”

多功能厅霓虹闪烁,一众人开启了狂欢模式,吃喝玩乐,乐此不疲。

黎芸端坐于石台之上,面无表情,与那喧嚣格格不入。

忽明忽暗之间,天球灯旋转的白光扫过她秀美的脸庞,折射出一道亮光,她已泪流满面。

那亮光如钢针一样射进我的心里,我心头不由一颤。

突然,黎芸拿起一瓶啤酒,昂起脖子,“咕噜咕噜”就给干了,她一抹嘴,又拿起一瓶。

泪水流过脸颊,酒水溢出嘴角,泪水混合着酒水,顺着脖子流了下去。

一连干了五六瓶,黎芸被呛了一下,然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低着头,揪着自己的头发,身体不停颤抖。

我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那画面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黎把头这是?难道是为了我?”

随即,我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们认识时日不多,尚不至于如此。

再说,黎芸做事向来心思缜密,沉稳老练。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她有别的目的?”

心下继续琢磨,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黎芸做出这样的决定,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细节。

那日她被鬼狒狒袭扰,我陪她一晚,睡至半夜黎芸一脚将我踹醒,在睡梦之中说的那些胡言乱语。

“我日,难道是……家族使命。”

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她即使心有不甘,也没有办法拒绝,而且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她如此委曲求全。

我又往里面看了一眼,心中暗想:阿黎啊阿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东明仍然高度警惕,坐在那里偶尔抿一口啤酒,时不时的往门口张望。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悄悄退了回去。

“哥,这呢,进来。”

鼻大炮从一个洞窟里探出头来,冲我招了招手。

我们埋伏在茅房斜对面的洞窟里面,只要有人出来上茅房,就一拥而上,神不知鬼不觉将其解决。

约莫一个小时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几人屏气凝神,盯着茅房的入口。

一人一边快步走开,一边解着裤腰带,口中念念有词,哼着不堪入耳的**词浪调。

“……啦啦啦,同志们吊儿郎当几把硬邦邦,啦啦啦……”

“哎呦,憋死我了。”

这人我们认得,就是那几次拍东明屁股的那个人。

他说话声音本来洪亮,但此刻已经沙哑如公鸭**一般,成了沙哑沧桑派。

水流声传来,那家伙使劲咳嗽了一声,又模仿起了国内某知名沙哑派歌手,还别说,真有几分相似。

玄兵洞光线不好,洞窟之内没有照明,漆黑一片,所以不用隐藏,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就这样,四双眼睛盯着对方,他却全然无知。

“哥,我去收拾他。”

鼻大炮毛遂自,当下端着长枪走了过去。

铁枪太长,一个回转不灵,枪尾碰到了石壁,发出了动静。

那人当下警觉,立刻回头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去死吧。”

鼻大炮一声宣判,挺起长枪用力戳了过去。

“噗!”的一声。

那人刚刚张嘴,还未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心口鲜血直冒,裤裆里黄水兀自流着。

“噗,噗!”

鼻大炮如捣蒜杵药一般,又戳了两枪。

那人手一松,好似一滩烂泥一动不动,彻底没了呼吸。

“老段,瘦猴,快,打扫战场。”

几人迅速过去,七手八脚将那人往茅坑里面塞,上半身进去之后,鼻大炮一脚踹在了对方屁股上。

只听“噗通”一声,那人倒栽葱掉了进去。

茅房里面顿时恶臭扑鼻,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咳咳咳。”

我憋着一口气,招了招手,几人重新回到斜对面的洞窟,继续守株待兔。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脚步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