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冲击破拆工具看起来就跟一个打气筒一样,但威力极大,能够压缩空气形成巨大的压力,然后将压力瞬间释放,推动里面的金刚钎作用在受力点,五个厚的钢板一击必穿。

陈多余忍不住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陈老大喘着粗气回道:“驴日的,太硬了,破拆工具烫的握不到手里,我歇会再试一下。”

“大哥,你上来,换我下去。”

“没事,我还行。”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洞口的浮土不停的往下掉,攀岩绳也瞬间绷直,对讲机里传来了陈老大急切的声音。

“日塌了,快拉绳子,快。”

老二,老三当即把攀岩绳往手上一缠,身体后仰,脚跟瞪着地面,咬着牙拼命往上拉,我和丁老头也加入进去。

这是与死神的赛跑,攀岩绳像锯子一样深深的嵌入了黄土里面,好在我们人多力量大,陈老大终于被拉了上来,不过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大哥,醒醒。”

“大哥,别吓我,快睁开眼睛。”

老二,老三心急如焚,不停的呼喊着陈老大的名字,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陈老大脸憋的跟一个紫茄子似的,鼻子嘴里全是泥沙,气道阻塞,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跳动。

我说道:“你们让开,我能救他。”

那个年代,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心肺复苏,我也是在一次触电事故的现场,一个美丽的护士姐姐救人的时候看见过一次。

当时看嘴对嘴吹气,我还挺羡慕的,没事就对着墙上香港某女明星的海报练习,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眼下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我清理了陈老大口鼻内泥沙,又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大概五组之后,陈老大身子一颤,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唉呀妈呀,可憋死我了。”

张文杰问陈老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老大咳嗽两声说:“

“可是这他妈竟然是一座流沙墓,我刚一进去就听到莎莎莎的声响,抬头一看,流沙就像洪水一样涌入,还好你们动作够快,要不然此刻我已经交代了。”

“他妈的,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墓道口恐怕已经被流沙填满,咱们这次功亏一篑了,问问林老什么意思?”

张文杰拍了一下大腿,拿出电话,到一旁给林沧海打电话去了。

流沙墓的防盗等级可谓变态,简直就是盗墓贼的噩梦,这么多年来无数盗墓贼被流沙吞噬,始终没有找到十分妥当的破解方法,所以盗墓贼一般是不会碰流沙墓的。

万墓迷踪对流沙墓也有记载,不过那都是前人的笔记所载,据说伙爷会百年来,也只有开山祖师爷阴阳子曾经染指流沙墓,至于我爷爷,估计他也没碰过流沙墓。

不过,万墓迷踪记载了两种破解流沙墓的方法,其中一种是接竹竿,另一种是鹞子翻身。

先说接竹竿,顾名思义就是用一节一节的筒子把墓道给撑起来,防止流沙进入,这就好比打水井下管子是一样的道理。

接竹竿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事先知道墓葬属于流沙墓,才可以有的放矢的下筒子,像今天这样,。

至于鹞子翻身,有时也被称为太公钓鱼,其实就是从旁边打一个盗洞下去,避开墓室,直达底部,然后再向上挖洞,从墓室底部进入的方法。

不过,鹞子翻身工程量比较大,需要的时间相对也比较长,短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个把月也说不准,而我们满打满算只有十天时间,确实很难办。

张文杰给林沧海打完电话,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对我们摇了摇头。

“林老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口锅支不起来了,让我们收拾东西撤。”

陈老二说:“老大差点丢了命,就这么算了,我心不甘。”

陈多余也跟着说:“日他妈,一大锅肥肉都闻到味儿了,就是吃不着,真他妈晦气。”

丁老头已经开始掩埋盗洞了,其他人也着手收拾东西,我站在一旁没动,不知为何心里痒痒的,总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大家听后面面相觑,也都拿不定主意。

张文杰若有所思说:“就算鹞子翻身可以进去,可是你也说了要最少也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咱们时间不够啊。”

陈多余拍着胸脯保证:“这个大可放心,我们兄弟三人一定会在三天之内打通盗洞。”

陈老大咳嗽两声说:“老三,今天这种情况咱们谁也没遇到过,话别说的太满了。”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同意老三的说法。”陈老二说。

近些年盗墓活动猖獗,用十墓九空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有的地方甚至只要有墓碑的墓,不论年代,无一幸免。

伙爷会的日子虽然还好,但也已经好几年没遇到过这么大一锅肉了。

大伙围了个圈,商量了一会,达成了一个共识,因为这是流沙墓,基本可以确定锅盖从来没有被揭开过,锅里必然有一锅大肥肉,觉得有必要冒险一次。

这件事情我们不能擅自行动,最终还得是林沧海来拿主意。

一阵电波声响起,段怀仁的声音传了过来。

“五点了,一会收羊奶的车一来,人就多了,你们赶紧封炉子,别让火灭了。”

炉子就是盗洞,不让火灭就是别把盗洞堵死了。

距离永陵最近的一个村子叫做大众村,其实真正是叫大冢村,后来才改的名字,大众村的村民就是永陵守墓人的后代,他们对永陵有着特殊的使命感,责任感。

当地是远近闻名的奶山羊养殖基地,甚至提出了“世界羊奶看中国,中国羊奶看陕西,陕西羊奶看富平”的口号。

这里家家户户养殖奶山羊,每天黎明之前要卖羊奶,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人出动,一旦我们行踪暴露,后果可想而知,估计会被剁碎了喂狗。

丁老头很快封好了炉子,又用柴草做了遮盖,从外面几乎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回到帐篷以后,我立刻给林沧海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