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我的想法以后,电话那边陷入了许久的寂静。
“喂,林老,你在听吗?”
“我听着呢,光庭,是这样,电话里说不清楚,此事关重大,你方便的话回来一趟,掰开了揉碎了当面跟我说清楚。”
“好的,林老,那咱们博通堂见。”
“嗯,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当地人每天就吃两顿饭,早上九点半左右吃一顿,下午三点左右再吃一顿,这两个时间段人们都在家吃饭,路上几乎没人,相对来说更安全一点。
吃了点面包,压缩饼干,我在九点半的时候悄悄溜出了青纱帐,远远的就看见段怀仁躺在厢式货车的驾驶室里,抱着脑袋,双脚交叉放在方向盘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我走到他的摊位前,翻动着那些鱼货,问道:“这鱼怎么卖的?”
段怀仁没有下车,趴在方向盘上四下看了看,一个劲的冲我摆手,让我赶紧走,免得节外生枝。
到了博通堂以后,林沧海已经在等我了,废话不多说,我详细的给他说了主家的情况,主家指的就是古墓,又找来纸笔简单的画了一下鹞子翻身的路线。
“林老,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
林沧海背过身去,手捋胡须,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许久之后,转过身来望着我。
“光庭,从理论上分析你的方案确实可行性很大,可是你想过没有,可操作性有多大?”
看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林沧海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最近估计是白老太把手伸到咱们的地盘了。”
“白老太,她是谁?”
“这个白老太是你爷爷的师姐,当时他们学成出师,被分别划定了各自的活动范围,没想到白老太竟然打起了我们的主意。”
这可真是意外发现,爷爷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他还有个师姐,林沧海在说到白老太的时候也有些回避的意味,难道爷爷和白老太之间发生过什么。
“光庭,言归正传,如果短时间内之内这口锅支不起来,一来我们必须撤离,二来一旦被白老太闻到肉味,我们可就给他人做了嫁衣啊。”
“陈多余拍着胸膛保证三天之内肯定能打通盗洞的。”
林沧海苦笑一声,说道:“这个陈老三洞子挖的好,吹牛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还说脱了裤子能把天日个窟窿呢。”
这话听着不入耳,但却句句在理,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时,几声敲门声传来,张玲走了进来,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林沧海面前。
“林老,路铺平了,绝对安全,价格还美丽,就等着出菜了。”
林沧海点了点头。
张玲看出了端倪,转而问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张玲又对林沧海说:“现在查的紧,路好不容易铺平了,如果到时候客人上桌,我们上不了菜,不但要赔偿对方违约金,这条路恐怕以后也就断了。”
林沧海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突然,林沧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我看见是张文杰的名字,林沧海接起了电话。
三分钟后,他挂断电话,对我说:“光庭,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这口锅如果支不起来,立刻炸毁盗洞,把人撤回来。”
左丘明在曹刿论战里这样说过,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考虑到整个团队的士气,林沧海最终还是退了一步。
傍晚时分,我到如家餐馆吃了一碗拉条子,本想跟石静霞说几句话,但正值饭点,她忙的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我。
晚上十点钟,回到了帐篷里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当下就准备大干一场。
张文杰用步子量出距离,在地上踢了一个坑。
陈老大担心的说:“张先生,你确定绕开了墓室,别到了
张文杰自信的说:“没问题,开干吧。”
说话的功夫,陈多余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这就开始下铲了。
由于避开了墓室,土质比较松散,这次进展很快,大概两个小时后,已经探出了一个将近二十米的探洞出来。
陈老二问道:“二十米了,差不多了吧?”
陈老大说:“墓葬深度没有统一规制,汉朝第一代广陵王刘胥的墓深18米,徐州的楚王刘戊的墓深只有8米,跟各个诸侯王当时的地位等级也有很大的关系,但目前还没用发现深度超过二十米的墓葬,应该差不多了。”
张文杰不放心的说道:“正常来说确实是这样,但万一墓室下沉了呢?”
陈老大想了想说:“有道理,那就再下五米。”
探洞打好以后,随即就下了雷管,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青纱帐如同刮起了一阵狂风,左摇右摆,我也明显感觉到脚底一阵发麻,对讲机里传来了段怀仁的声音。
“锤子,怎么那么大动静?我的车报警器都响了,你们先别动,村子里亮灯了。”
仔细一听,狗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老三,你就是懒,我说让你们哥三往下挖一段,你非不听,整这么多炸药,万一要是被人发现,看你怎么交代。”
“丁老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后腰还贴着膏药呢。”
过了好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了段怀仁的声音。
“没事,虚惊一场,完毕。”
这次陈老二率先下去,老大,老三在上面打辅助,半个小时一换班。
我用手电在洞口往下一照,只见陈氏三兄弟把一把旋风铲玩的炉火纯青,跟老鼠打洞一样,一个直径一米的盗洞肉眼可见的就下去了。
竖洞挖好以后,就该向上挖洞,直奔墓室底部了,可是陈多余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他妈晕头了,这里面不辩方向,该往那边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