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费尽心机,终于査到了张自强的住处。可当他赶去时,早已人去屋空,杳无踪迹。
蕾蕾和颜名、马荃、小路等人辛辛苦苦完成了两次人像复原,均以失败告终,没有任何进展。
刘振汉虽然弄清了别墅赌场的内幕,査实了白晓辉的身份。但还是被对手占了先,最终一无所获。他坐在办公室里,凝眉沉思,想来想去,总觉得事有蹊跷:为什么几次行动都是晚了一步?如果不是内部有问题,绝不会发生如此的巧合!想到这里,他不由自语般喃喃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龚静,你信吗?”
坐在一旁长吁短叹的龚静被他问得一愣,奇怪地睁大眼睛。“信什么,刘支队?”
刘振汉忧心忡忡地又说:“如果有意外事情发生,你愿意给我作证吗?”
龚静真懵了,觉得他是不是精神错乱,在发呓语,忙走过去要摸他的额头。“刘支队,您别吓唬我。怎么了,是不是发烧?”刘振汉拂去她的手,白了她一眼。龚静略略有些放心。“人跑了,咱们还可以再调査,您别……”
“你个小毛丫头,倒安慰起我来了。不是那回事。”刘振汉烦躁地急促敲着办公桌。“这事要不挖出根,咱们就会永远被人当猴耍。这内奸可是最害人啊!”他顿了顿,注视着龚静。“这一连串走漏风声的事,使我不能不怀疑一个本不应该怀疑的人!”
龚静惊愕地鼓着眼珠,颤着嗓音问:“谁?”
刘振汉霍地站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去验证一下。王明回来叫他暂停査询张自强,等我的消息。”说着,大步往外走。龚静跟在后面还想再问几句。刘振汉回头叮嘱说:“跟他们什么也别说!”
阴冷、潮湿、昏暗。头上罩着黑布的小白,手脚被捆着,缩在地下室的墙角里。一个大汉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把他提溜起来,摁坐在一张椅子上。大汉把他的双手分别铐在椅子两边,随后摘下了他头上的黑布罩。
小白抬头一看,吓坏了。面前几个瞀察正坐在桌子后面盯着他。他面露惊恐地问:“你们……为什么抓我?”
“喝水吗?”警察挺客气。
“不……喝……”小白神色慌乱。
“该喝水喝水,该抽烟抽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但是有件事情要想好说清楚。”警察的问话言词铿锵,很有节奏感。
小白嘴硬:“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还没问你什么事情,你怎么就知道不知道?这种态度可不是个态度啊!”问话的警察看样子学过绕口令,胖胖的脸上虽然是笑着,但让人总感到像是在哭。胖警察冷不丁突然一拍桌子。“没事少在这里装蒜!说,赌场是怎么回事?”
小白显然早已作好心理准备,强作笑脸道:“你的话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什么赌场。”
胖警察对身旁的瘦警察使了个眼色。瘦警察走过去捏着小白的下巴:“你真不知道是不是?”
小白身子直往下缩:“我真不知道。我冤枉……”
胖警察在桌子后晃晃头道你真是太不老实了。我们会有办法让你老实。你信不信?”
瘦警察手上开始用力。小白顿感一阵剧疼,脸上不由布满了恐惧,似乎有些口齿不清地请求说:“我想打个电话给律师……”
胖警察问瘦警察:“这里有电话吗?”
瘦警察摇头答:“好像没有。”
胖警察作出不无歉意的样子道:“真对不起,这里没有电话。”
“我可以用手机。”小白示意胖替察。“我的手机在您上衣口袋里,天线我都看到了。”
胖謦察做吃惊状:“手机?”他马上恢复了原态。“你的手机在抓你时摔坏了。”说着,他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一松手,手机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又猛跺了一脚。手机发出咔吧咔吧声。“你看,是不是坏了?”他抬起脚,地上是一堆被踩扁的零件。
小白傻呆呆地看着,嘴里喃喃自语:“你们、你们不是警察……”
瘦警察拍拍他的脸:“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警察?”小白惊恐地看着他们。瘦警察抓住小白的头发往后一扯,“说!为什么说我们不是警察?”
小白脸扬着,痛得呲牙咧嘴,吸溜着凉气。“你……”话没说完,瘦警察照准小白的鼻口之间就是一拳。小白往后便倒,一口血水喷了出来。瘦警察上前用脚踩在他胸口上,“说!为什么说我们不是警察?”
小白双手紧紧抱住椅子腿,闭上了眼睛。
胖警察从桌子后慢慢走了过去。他把小白扶起来,和颜悦色地说:“你这个人呀,真是傻瓜一个,何必非要自讨苦吃。对硬扛的犯罪分子,我们对付的办法多得是。警察也是人,也会上火,是不是?”
小白喘着粗气,对他的话似信非信,低声道:“刑讯逼供是违法的。”
瘦警察笑了。“违法?打死你,我们都可以说是你拒捕!别忘了法律是掌握在我们手里的!”
小白打了个哆嗦,真有些害怕了,道:“我讲实话,能从轻处理我吗?”
胖警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党的政策你还能不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
小白低着头琢磨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抬起脸说:“赌场的确是真的,但我只是个小角色,后台老板是龙腾公司……”
胖警察仰脸哈哈大笑:“这不就齐了,你到底还是个聪明人。接着讲、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