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安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定格在**的柳宣身上,然后对戴诗诗说道:“既然宣儿还没睡醒,那我晚点再来吧。”

戴诗诗哪里肯放他走,连忙对玉娆使眼色:“相爷来都来了,难道就不能喝口茶再走?”

玉娆也跟着招呼:“相爷请坐,奴婢这就给您上茶。”

柳淮安只好坐在桌边,玉娆看准时机把倒好的茶给他奉上。

戴诗诗示意她可以退下,然后来到柳淮安背后给他捶肩捏背,在他耳边撒娇:“相爷别生诗诗的气了,玉娆摘**这件事,还不是都怪姐姐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诗诗难免被她误导了嘛。”

柳淮安被捏舒服了,忍不住呷了口气:“你也别跟着她疯,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老老实实在这梧桐院里带好宣儿就行了。”

现在戴诗诗听柳淮安主动提起我跟柳宣,又怎会平白放过这次添油加醋的机会?

只见她去门外把玉娆拉进来,拉到柳淮安的跟前,问她:“说,是不是姐姐说了,要把宣儿从我身边抢走的话?”

玉娆跪在柳淮安跟前,认真说道:“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

柳淮安见戴诗诗跟玉娆说的那样严肃,放下茶杯,对她说道:“起来说话,究竟怎么回事?”

玉娆看了眼戴诗诗,回答道:“回相爷的话,几天前奴婢跟诗诗姑娘带着小公子在后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夫人跟她的丫鬟槐珠,当时夫人不由分说的威胁诗诗姑娘,说要把小公子夺了去,让诗诗姑娘跟小公子骨肉分离,再也不得相见。”

柳淮安虽然容易被戴诗诗吹枕头风,但他还不至于傻,他知道我不喜欢带柳宣,还经常在他跟前让戴诗诗自己把孩子带着,怎么今天又出现了这出?

难道是因为整天在家太无聊,所以出尔反尔?

戴诗诗见他不说话,仔细察言观色,小心翼翼说道:“你说姐姐不能生就算了,现在还惦记起了我的宣儿,相爷可要给我们母子俩做主呀。”

柳淮安问她:“不是雪枝自己不想带孩子,才把孩子还给你的吗?怎么又变成他想抢你的宣儿?这前后言辞于理不合啊?”

戴诗诗语气哽咽:“难道相爷不信我?”

玉娆也赶紧搀扶着戴诗诗帮腔:“这话奴婢可听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有假。”

柳淮安正色道:“你们不必再说了,若是事关你们母子,我定然会为你们主持公道,但我也不能冤了雪枝,等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再来回你们。”

戴诗诗下意识跟玉娆对视一眼,觉得不对呀,以前不管她说什么,柳淮安都是向着她的。

结果现在生了柳宣非但没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妾的位置,怎么柳淮安还被我勾跑了?

前后思来想去,越想越不甘心,她拉着柳淮安:“难道相爷不肯信我?”

“我知道你自从生了宣儿以后,就变得容易疑神疑鬼,担心我会回去独宠雪枝,你不要想这么多,平时趁着宣儿休息的时候,自己也去小睡一下,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柳淮安说完就走了。

这下戴诗诗更加坚定我每天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就是为了跟她争宠。

玉娆充满担忧地问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若是相爷的心被夫人勾了去,姨娘是半点优势也没了。”

戴诗诗咽不下这口气,并且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

只见她反手给玉娆一记耳光怒骂道:“都是你这蠢货!没事摘什么**!好好的事情被你这扫把星给搅黄了!若是相爷以后不再来我这梧桐院!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娆被她掌扇到地上不说,还被她拳打脚踢,面对戴诗诗拿她泄愤,她只能拼命闪躲,最后没辙只好爬到桌子底下哭着求饶:“姨娘手下留情,只要姨娘放过奴婢,奴婢给您做牛做马都成。”

恰好戴诗诗也打累了,她双手叉腰,冷笑了半晌,最后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求我饶命也成,你自己给我放聪明点,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玉娆缩在桌底直打冷颤,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当她抬眸的时候,正好见到戴诗诗声色厉茬地望着自己,像极了活在现世的鬼阎王,吓得她连忙抱紧桌腿求饶:“姨娘别生气,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戴诗诗就着柳淮安的茶杯,喝了口,然后歇口气,冷眼问她:“你想到什么了?”

玉娆壮着胆子缓缓从桌底下爬出来,跪在戴诗诗跟前,红着眼眶,委屈说道:“奴婢会想办法跟槐珠拉好关系,然后跟她请教着装打扮的秘方。”

她话还没说完,戴诗诗又是攥着她的小辫儿,气冲冲骂道:“你真是愚钝如猪啊!怪不得连槐珠那个鬼丫头都能踩到你头儿上!你也不用你这个猪脑袋想想,槐珠都这么恨我们,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来教你!”

玉娆被她扯得头皮生疼,眼泪哗哗往下淌,又不敢反驳,只好咬紧下唇不吭声。

戴诗诗攥着她,迫使她望着自己,目光狠厉说道:“我要你去樊雪枝的房里,去看看她平时穿什么质地,什么款式的衣服,梳妆盒里面有什么样式的首饰,你都给我事无巨细的记下来,然后回来告诉我,听到没有!”

玉娆含泪点头。

戴诗诗用力把她推倒在地,然后冷笑道:“只要我知道了她平时的穿衣梳妆模式,我还赶不上她吗?”

玉娆捋了捋散了的碎发,红着眼眶跪在戴诗诗跟前:“姨娘说的,玉娆谨遵教诲。”

戴诗诗这才满意点头:“那你去吧,自己看着办,若是办事期间走漏了马脚,你自己就去后花园的池塘自尽。”

玉娆不敢忤逆她,只好把自己收拾整齐,然后出门了。

戴诗诗来到梳妆台前打量着自己的眉眼,暗中自得,寻思自己好歹是京城第一名妓,论姿色,论身段,都是一等一的,鲜少能有人成为对手,这次之所以败给了我,全在槐珠极具创新的妆造上,待玉娆学到了精髓,再回来用在自己身上,何愁拉不回柳淮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