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阳厉的吻越发地炙热了起来,而玉川也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宇阳厉的这个吻。
这被子里的气温仿佛都上升了不少,让玉川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宇阳厉一些。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实际上玉川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而且因为紧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什么地方。
好在宇阳厉似乎感觉到了玉川的紧张,一手搂着玉川,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握住了玉川的手。
他那炽热的吻中,带着几分疼惜一般,当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的眼中已然全部被一种暧昧所充斥,可稍稍喘息着的语气里,却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温柔:“玉川,别怕。”
怕?她也不是害怕吧!
玉川是想说点儿什么的,却发现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当宇阳厉的手抚上了她的肩头,还感觉到玉川的肩膀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
倏然感觉到了空气里的冷意的白玉般的肌肤,让玉川有些不适应,只能将宇阳厉搂得更紧了些。
玉川只感觉到,自己的颈窝里和肩头有些痒痒的。她也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玉川已然能感觉到,宇阳厉和平日里,大不一样了!
她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却也是脸颊涨得通红。虽说两世为人,也曾在宫中听到过甚至见到过这般场景。但是此时此刻的玉川,却觉得自己的头脑是一片空白的。浑身上下都是软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宇阳厉的节奏,若是玉川自己能看到,一定会发觉,此时此刻的她不仅仅是脸,几乎整个身体都是涨红着的。
这是宇阳厉第一次见到,玉川这般害羞的样子!
想起玉川曾和他说过,哪怕是当初和宇扬烽一起的时候都到了那般地步,宇扬烽也都不曾真正地得到玉川。
宇阳厉的心里,对玉川,便复又多了几分疼惜。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爱上了自己,才会毫不保留地将一切都交给自己。他知道,这辈子,他最不可能负了的,就是这个女人!
这一夜,尽是旖旎——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玉川听到了外头的士兵们训练的声音,她可能是不会醒来的。
她从前可不知道,一个人在累极了的情况下,还能这样折腾大半晚上!恐怕若不是因为自个儿还是头一遭,宇阳厉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而此时此刻她好像只要动一动手指头,都会觉得浑身上下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地在疼着!
尤其是腰,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好像已经被折断了一样!
宇阳厉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玉川瞧着衣架子上头没有他的衣裳。不过摸了摸身边宇阳厉睡着的地方,好像还是带着些温热的,看起来他并没有离开太久。
许是听到了里头玉川的声音,外面的流霞也是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瞧着玉川皱了眉头,流霞的眼神之中却都是暧昧:“哎呀,要奴婢说,王爷也真是的!虽说和王妃也是破镜重圆了,可现下的什么时节,他竟然都不顾着就这么折腾,王妃您也纵着他,吃苦的还不是您?”
一边说着,她也是一边拧了帕子来递给了玉川。
当然了,在流霞的眼中看来,玉川和宇阳厉肯定是早就同过房了的,所以这会儿说起话来,倒是也有些没羞没臊的:“不过王妃啊,您也嫁给王爷这么长的时日了,怎地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若是换做平日里,玉川早就开口打趣流霞了。
但是此时此刻,经历了昨晚的那一场折腾之后,玉川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流霞这样的问题,身体好像也是沉重地让她觉得都懒洋洋地什么都不想说。
倒是流霞这里大大方方地帮玉川擦了一把脸,而后才不经意看到了玉川脖颈之间那暧昧的红色痕迹,而后笑了笑,扯了肚兜和中衣递给了玉川:“王妃今儿得穿个领子高的,还好天气已经冷下来了,否则还真是不好办!”
流霞说话的功夫间,玉川也掀开了被子打算起身。顺手扶了一把流霞,却瞧着流霞的目光落在了床铺之上愣愣的。
玉川仿佛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什么一半,本来已经好点儿了的脸色,倏然一下子“轰”地又红了起来——
转过头看向了流霞所看着的地方,那里果然有一滩血迹……玉川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了,流霞自然也知道。
感觉到了玉川的目光之后,流霞这才将玉川扶了起来,而后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玉川道:“没成想……您和王爷……一直都是有名无实啊!”
说着的时候,她还拍了拍自己的嘴,以示惩罚:“方才是奴婢多嘴了,还请王妃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玉川当然不会把流霞的话放在心上了,不过瞧着流霞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那沾了血的床单收起来的时候,玉川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你这是……做什么?”
流霞虽说是个未出嫁的丫头,不过这些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的:“若是在王府啊,还是比较好办的。不过在这个地方,床单也不脏,这都是要收起来的,日后得放在咱们府中呢!王妃不懂这个规矩,奴婢其实也不太懂,回头回去之后,问问府中的嬷嬷们,便知道该如何了。”
玉川也不是不懂里头的规矩,大约就像是当初在宫中的时候的规矩一样,
每一位娘娘第一次侍寝的时候,总是要在**垫一张白色的帕子,唤作“元帕”的,就是为了专门接住娘娘们的落红。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就会有敬事房的人来收了这张元帕,若是有太后在,就交给太后看了之后放在敬事房存着。若哪一位娘娘第二日的元帕之上没有落红,那无非就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命运了。
不过玉川不在意这个,她知道,宇阳厉也不在意。
所以玉川反而觉得收拾这东西麻烦的很,倒是遭到了流霞的坚决反对:“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何况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鱼龙混杂,若是扔了这东西被旁人看到了捡到了,难免要说闲话的!”
流霞的话不无道理,玉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玉川这边刚穿好了衣服,就瞧着屏风后头一亮,营帐的门被掀开而后又关上。听脚步声,是宇阳厉回来了。
也不知怎地,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之后,玉川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宇阳厉了!
宇阳厉倒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屏风后头,看着玉川梳妆,这才抖了抖自己身上的一身寒气,虽说昨儿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可却也是精神奕奕:“外头变天了,这田州城的气候不比京都,怕是这两日开始就要下霜冷起来了!玉川,咱们得尽快找机会了,熬不到冬天的!”
玉川当然知道,田州城是熬不到冬天的。
可这个时候他们和外界几乎没有办法联系,只能仰仗着宇阳厉派出的三个死士先想法子进去地道,然后将这里的消息传去京都。
饶是这三个人,宇阳厉说在那将军府的时候有一个也被发现了,险险地差点儿就没逃脱的掉。玉川还真不知道,这营帐之中的上万人,又该怎么办!
而且现在他们除了粮草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是迫在眉睫的:他们的药材实在是不够了!
田州城本就是灾情和疫病最严重的地方,虽说岑秋已经研究出了对抗疫病的药物,可是这里染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病的传染性也实在是太强。所以若是再没有药材的供应,恐怕染了病的那些人,也熬不过多少时日了!这田州城,如今仍旧是一座人间地狱罢了!
看着玉川的眉头深深皱了下去,宇阳厉就觉得自己不该和玉川说这些。
他也知道昨儿是玉川头一遭,他有些乱来了。可只有品尝过了其中的滋味方才知道,这个女人让自己有多么的欲罢不能!
此时此刻低头瞧着梳妆镜里头玉川那绯红的脸颊,若不是流霞在这里,宇阳厉恐怕要再一次扑倒玉川了!
坐在了玉川的身边,宇阳厉也是拿起了玉川的眉笔,在玉川的脸上笔画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放弃苦笑道:“我本想着,咱们轩窗梳妆,我为你画眉,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你让我画画儿还行,画眉的话……我怕给你化成一条大刀眉,你晚上不让我进屋子可怎么是好?”
宇阳厉这般调侃,让玉川对这男人都没了脾气了。
但是方才觉得自己那通红的脸颊,此时此刻好像也在这样的调侃之中好了许多。
如此一来,她的头脑也仿佛清晰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就从长计议吧。田州城还能撑多久?”
看到玉川这般,宇阳厉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而后眸色便严肃了起来:“至多一个月,若是柳相国那老狐狸要作腾出什么幺蛾子来的话,我恐怕就不一定能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