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在说什么?!

曹松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的望向庙祝长老。

就连秦昊和宁蒹葭也是一愣。

“啊?”

他们早已做好被这巡天司总部给放弃的准备。

若真如此,两人将会不管不顾地冲出中域。

庙祝长老望着秦昊,感慨道:

“武运池这么多年的积累,因为你小子,就少了这么多!”

“四位大人在先前已经告知我了……”

“从今日起,武运池将封闭数百年……”

“啧啧,你做得好啊!”

“足足千年的武运,居然没将你撑爆!”

所有人瞳孔猛地一缩。

就连宁蒹葭,脸上也骤然一惊,下意识张开小嘴。

千年的武运?!

那是有多少?!

这时,有人忽然颤声道:

“原来先前武运池的异动……是你弄出来的?!”

他们是亲身经历者,先前在池中忽然发生可怕的风暴,被吓得够呛,还以为是武运池出了什么状况。

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封长老苍老的神情上满是感慨,却没有对失去如此多武运而感到心疼,反而是充斥着一股久违的期盼。

“你小子,果真是胆大包天!”

“怎么,打算跑路了?”

“开什么玩笑,吞了这么多武运,那你生生世世,都和巡天司彻底绑定!”

秦昊有些惊愕地挠挠头。

不是,这……

他预期中,应该是这庙祝长老将他们痛批一顿才是。

四位大人……

看来,应该是那四头守护兽,给老人透露了不少消息。

庙祝老人这才收起笑意,转头望向一脸惊愕的曹松。

“今日之事,老朽也已经弄清楚。”

“不过是两个小辈因为争风吃醋弄出来的小打小闹。”

“双方各有损伤,但也无甚大碍。”

“曹松,你就带着小辈们回去养伤休息吧,秦昊这边,我自会惩罚他。”

“下手过重,实在不应该。”

庙张长老话音落下,众人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这……这就完了?

庙祝长老这表明了是要拉偏架,保秦昊!

一张口,就将事情定性成小打小闹……到底是老狐狸。

而且还说什么互有损伤!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分明就是那秦昊抓着世子一顿猛揍。

可怜的穆昌哪里有还手之机?

曹松更是如遭雷击,瞳孔连连收缩,难以置信的望着庙祝长老。

“你……你说什么?!”

“受伤的,可是穆王府的世子!!!”

“你要保住他们两人?!”

“封天舒,你失心疯了么?!”

曹松在情急之下,连庙祝长老的真名都喊了出来。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老家伙,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选择?!

这秦昊不过是从东域来的,和他又没有关系!

难道因为对方吞噬了极多的武运?!

可武运也不意味着对方马上就能变成强者!

“你这是……要将合作中止?”

曹松因为在宗内地位很高,知晓更多的密谋。

“封天舒,你不过是天武庙的庙祝,在巡天司中,你说了可不算!!!”

封长老平静道:

“确实不算。”

“不过这里是天武庙,那老夫说了就算。”

“快离去吧!”

“再拖延下去,你们世子的脸,可就神仙难救,万一以后找不到媳妇,那这个锅,可就得你来背!”

“至于什么合作不合作的,去和巡天司其他人说,老夫不管这个。”

曹松气得浑身颤抖。

疯了,都疯了!

这该死的老王八蛋,居然会把他庙祝长老的威严,放在今天?!

以前他们这些穆王府的人,来这天武庙,谁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甚至樊峎三人,论功绩远远不到可以进武运池,不也是轻松运作,就将他们三人塞了进来?

你封天舒,不一样是狗屁不管,装睁眼瞎?

怎么现在,一下就耳聪目明了?!

“你……你……”

曹松激怒之下,连话都说不清楚。

封长老平静道:

“话说完了,就快走吧。”

“还是说,想要老夫请你出去?”

轰!

庙祝长老的身上,蓦然间气势大作!

好似一条刚刚苏醒的真龙,俯瞰众生!

曹松这金丹三转的修为,在老人的气势下,宛若在惊涛骇浪中独行的小船,随时有可能被吞没!

秦昊心里一惊。

这封长老,果然是化神境!

不过想来也对,庙祝长老的任务,就是看守着这天武庙,终身不得离开。

那么……这封长老极有可能,是一位地祇宗师!

那曹松被这气势震慑,神情扭曲至极,最终还是不敢造次,将昏迷的穆昌和樊峎抱起,恶狠狠地盯着秦昊和宁蒹葭,狞笑道:

“那你们最好……在这天武庙中好好待着!”

“千万别在外面,被我们遇到!”

说完,曹松才化身疾风,朝着下方赶去。

樊峎那两名跟班,也四肢发软的跟着消失。

现场久久无声。

封长老摇头叹息一声,对惊愕的众人挥了挥手:

“都散了吧。”

“另外……获得武运的人,以后还得多加努力。”

“毕竟,往后的数百年,都不会再有武运池凝练了。”

众人心头一凛,眼神复杂的望了秦昊一眼,这才逐步离开。

今日所见所闻,定将化成一团风暴,震撼整座赤潮城。

黄朔犹豫片刻,也对秦昊行了一礼,先行离开。

他自然知晓庙祝长老,有话对秦昊两人说。

待众人离去后,庙祝长老才对秦昊和宁蒹葭轻声:

“你们就先留下。”

“那曹松是一条疯狗,暂且别搭理。”

“陪老头子我唠唠嗑。”

秦昊眉头微蹙,最终还是行礼道:

“多谢封长老为我解围。”

“请恕秦昊先前无礼。”

他那番肺腑之言,说得倒是痛快,就是有些难听。

庙祝长老摇头走在前方,叹息道:

“你骂的也没错。”

“巡天司沦落成今天这样,确实愧对先人前辈。”

“只是这其中,的确有些复杂,还需要和你慢慢分说。”

秦昊和宁蒹葭对视一眼,随即跟在老人身后,一路前行。

不久后,他们便来到一座朴素的屋内,里面放着极多的典籍。

老人搬来两张凳子,示意二人坐下后,这才缓缓道:

“巡天司并不是有把柄在穆王府手中。”

“而是……不得不有求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