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脸还是算了。
我本来就不吃流量这碗饭，况且今天也是巧合。
“可以咯。”我冲着清苒使了使眼色，示意她找话题离开工作室。
清苒有些遗憾，随即调转镜头对着自己。
“家人们，古画修复就到这里，我带大家参观一下我外公家吧。”
等清苒离开工作室，我总算是落了个清净。
忙到中午吃饭，纪舒给我发来消息，说是我已经登上了某音的热搜第一。
【#神秘女郎在线修复三百年古画#你赶紧去看看，是不是你！】
看着纪舒发来的消息，我顺势点进了链接，还真是我。
不得不赞叹现在新媒体的传播速度，这距离直播不到三小时，部分直播片段的热度就已经破五千万了。
纪舒见我没回答，立刻给我打来视频。
“清莳，热搜看到了吗？你现在超级火，不少人都在八卦你的身份。”
“八卦我干什么？”我一脸诧异。
“娱乐圈不缺美女，但是缺多才多艺的美女，尤其还是高知美女。”
听着纪舒的话我不免觉得她有些夸张，“你说的那些美女满大街都是，只是人家很低调。”
“不信你去问清苒，直播账号是她的话，我估计现在私信都爆了。”
还别说，从刚刚吃饭开始清苒就一直在倒腾手机。
“现在是新媒体时代，你如果能抓住这个风口成了名人不说，还能大赚一笔。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
她这话没毛病，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跟外公学艺。
“这些以后再说。我还有话没问你呢！”想到上次她匆匆忙忙离开，之后又跟我玩失踪。
她跟薛谨殊之间的事情还没交代呢。
纪舒大概是猜到我要问什么，直接挂断视频。
这个死丫头，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这次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
吃完饭，我打算小睡一会儿继续工作，没想到姜凌澤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那头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但不管对面那人怎么说都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不知道隔了多久才喃喃道，“爸爸，是你吗？”
那头沉默，但是呼吸声很重，单单是这么听着，我都能猜出他应该跟我一样激动。
“爸……”我又叫了一声。
那边很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嗯”字来。
这时传来了姜凌澤的声音，“小莳，方便吗？我现在来薛园接你。”
“好……”我颤抖着嗓子，狠狠点头。
换好衣服后，我带着柠柠在薛园门口等着，姜凌澤很快就到了。
上车时并未看到我爸爸，不免有些失望。
姜凌澤解释，“小叔在别的地方等你，他也想见你。不过你也知道你外公的性子……”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最后在一家戏楼面前停了下来。
姜凌澤为我开门，“进去吧，小叔在里面。”
我牵着柠柠立在戏楼面前，视线一瞬有些模糊。
这里……我小时候经常来的，那时候妈妈偶尔也会登台，一票难求。
比起现在明星效应，我妈妈那会儿的粉丝也不少。
“小莳？”姜凌澤叫我。
我赶紧抹了抹眼角带着柠柠进去。
彼时舞台上正上演着剧目。
如今的戏曲早已不是照搬以前的经典段子，也会与时俱进。
而现在台上表演的就是新改编的越剧版《红楼梦》。
偌大的戏台上上演着戏中人的一生，而台下的观众只有一人。
看着对方的背景，我的喉咙一瞬间哽咽住了。
而对方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他缓缓起身 ，推开椅子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身子虚晃了一下。
我止不住心头的激动，赶紧冲了过去。
而我面前的男人明显老了。
我印象里的爸爸跟大明星一样帅，在他那个年代最盛产港台的明星，而我爸爸比他们还要好看。
但现在，他老了。
“爸……”我颤抖着声音叫他，然而话还没说完，我爸就激动地抱住了我。
此刻，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这个拥抱来得直接。
他因为受伤的缘故直到现在都不能好好说话。
姜凌澤解释，“小叔这些年一直在积极治疗，可惜国内的医疗水平一般。倒是你小舅舅可以，可惜你也知道薛、姜两家的关系不好。”
“爸，你放心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我爸冲我摇摇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平易近人。
他打着手势，姜凌澤在一边解释。
“治不治都一样，爸爸只要看到你就够了。哪怕一辈子不能说话都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以前您不是最喜欢叫我‘小狮子’吗？”
想起这些，我又泣不成声。
他叹了口气，心疼的为我擦眼泪，示意我不要哭。
我们在这边待了很久，聊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情，也谈起了我跟妈妈去了帝都之后的事情。
他很自责，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我们母女，才会发生之后的一切。
并且也告诉我，他之前偷偷去祭拜过她。
分别时，我爸拉告诉我，很快就会让我认祖归宗回姜家的。
*
回到薛园时，刚下车就看到了霍允辞。
他神色匆忙，急不可待地朝我这边飞奔过来，“你去哪了？我在这边等了你一个下午。”
说话间，他的视线越过我落在了姜凌澤的身上。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本该离开的姜凌澤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并且一脸阴郁的盯着霍允辞。
他们两人本就磁场不合，如今又是这副针锋相对的样子。
我赶紧拉开霍允辞，“你等我干嘛？还有，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你一个下午都是跟他在一起？”霍允辞眼神如鹰隼一般，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姜凌澤不放。
倒是姜凌澤冷静得多，转而勾唇一笑，继而叫我过去。
“小莳，你来一下。”
我看了看他有些犹豫。
“小叔还有些话让我交代你。”他的话那么自然，让我不好拒绝。
我上前一步，姜凌澤伸手理了理我有些乱的发丝，“说起来你最近一直忙着修复古画也要注意休息，是不是好长时间没去做产检了？”
我愣了一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