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多少已经理解了天空的真正含义和崇高的处所,按照对主题的固定安排,我们将另选时间再进一步探讨天空的其它方面;首先探讨山的顶部。而且在此之中,我们已经回顾了古代和现代风景画中的人类观察它们的各种奇怪方式,首先最好尽最大可能,确认一下真正的含义和功能。

那些为我们标记出天空的目的性的词语后面紧跟的是那段著名的话:——

“神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

也许我们通常并没有认真考虑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我们过分倾向于认为它仅仅是描写,比迫使以色列人必须通过的红海倒退,在幅度上、而不是本质上更为广阔的一个事件。我们想象神以同样的方式把大洋中的波浪卷成一团,最终给它们加上门闩。

但是在《创世记》的神圣话语中,以及《诗篇》中对应的章节中有着比此更深刻的含义,“他用手理出旱地。”在此之前大地都是空虚的,因为它是无形的。水要聚在一块的命令就是大地要雕刻出来的命令。大海不是突然带着克制的反叛被赶回它来的地方,而是顺从地、规规矩矩地退去。旱地露出来了,不是以大浪退去以后的平坦沙地的方式,那样的地方巨浪还会再一次光临,占为己有;那是一列列起伏的山脉和铁岩,永远与天空结成亲眷,并有天空中的云彩为伴。

什么样的时段是真正被《创世记》中的“day”所占据的,目前对我们来说已没有任何考虑的意义。坚硬的岩石是什么样的火炉熔化的、又是遭受到了神发动的多少轮地震的洗礼、以及遭到怎样的冰川的啃啮[49]和沉重的海浪的蚀刻、才造就了完美的形式,我们今后也许还要花一番力气去推测;但是这儿,就像历史学家用几句话概括自己的著作一样,我们也用很少的思考来理解;但我们读到这句威力无比的话,“使旱地露出来”,我们努力追寻神的手指,因为它在地球的石板上镌刻上了永恒形式的话语和法度;就这样,神在一条又一条海湾中,犁出深深的海沟;在一个又一个海岬处,带着天国的预知理平了使各民族分开的海岸线;在一列又一列山脉中,向前推进着山体,并把它们的根基牢牢地固定住;而且又在深海的表面以及荒野中设置了指南针,尘世的最高处也造了出来;基督第一次用右手把雪洒在黎巴嫩,并抚平了卡瓦利山。

我再重复一遍,推测这一工作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候完成并非总是必需的,在很多方面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所有的人都非常有必要考虑一下,这一完美工程的绚丽多彩的地方以及山上的神谕中所包含的深刻智慧和爱意。请注意,为了把世界造成现在的形式,不仅需要雕刻;高山如果不是使用了与低矮的山丘和山谷的表面完全不同的材料来构造的话,它们连一天也不能站立。必须为每一座山系准备一种更硬的物质;但又不是太硬,这样它才能够风化,变成养育阿尔卑斯山、森林和鲜花的泥土;又不是太硬,以便在它的力量达到顶峰,最大限度展示了它的威力以后在它的身上看到死亡的印迹,《圣经》中就人的体格也写过同样的句子,“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50]”用这种可消亡的物质构成了与人的安全相一致的最精彩的形式;山峰将被抬高,山崖形成尽可能深的和陡峭的裂缝,以便能让牧羊人在山坡上放牧他的羊群,让村庄栖息在它们的阴影中。

请看,这样做将完成两个显著的目的。绝对必需创造这样一些凸起的地方,以便使地球无论如何能适应人类的栖息;因为没有山空气就不可能得到净化,奔腾的河流也得不到供给,而且地球上大部分的地方一定已经变成了平坦的沙漠,或没有生机的沼泽。但是给河流供水以及对风进行净化是赋予山脉的最不起眼的任务。满足人类心灵对神所创造的美的渴求,——用深沉的纯洁的惊奇唤起人类心灵的慵懒,——是它们崇高的使命。它们就像一位伟大、崇高的建筑师;首先给与保护、安慰和休息,然后再覆盖上雄伟的雕刻和色彩缤纷的传奇故事,在它们的关联体系中,即使是检阅最普通的一座山脉的风景特征,也不可能不得出这样的结论,它生来就是要尽可能地把周围最近范围内,一切可以使人类的心灵变快乐和神圣的东西连为一体的。“尽可能”也就是说要尽可能保持与对整个地球的诅咒的那句话的实现相一致。死亡一定会降临在山上;而且残酷的暴风雨也会侵蚀山脉,石楠和荆棘也会在山上生长:但是它们打击山脉是为了把岩石打成最完美的形式;而且这样生长是为了让沙漠像玫瑰一样开花。甚至在我们自己的苏格兰和坎伯兰郡的山脉中,尽管经常是太荒凉而无法达到完美的要求,太低而无法达到崇高的要求,很奇怪在它们的峡谷和谷地的周围却聚集着多少快乐的源泉;而且深入到它们遥远的花朵最神秘的聚集地,和游**的小溪悠闲的跃动,大自然的整个心脏好像总是渴望给予,而且仍然在给予,散发着她永恒的仁爱,带着无限的耐心和**,以至于我们最潜心的观察和真挚的感谢,最终都变成了对她的崇高性的忽视、和对她的仁爱的漠视。但是在较高系列的真正的山脉中,立刻吸引人类精神五官的神圣的效果变得愈加广大。低级的山脉通常在一定程度上,会打断山脚下的山谷的丰富性;南英格兰灰色的开阔地带、法国中部的无数冰碛脊、以及苏格兰沼泽地的灰色土堆,不管自身拥有怎样的独特魅力,至少仍比那些属于低地的树林和山野贫乏。但是伟大的高山把低地举在自己的身边。首先,请读者想象某个耕地富饶的乡村富于变化的平原的面貌;想象它长着优美的树林的黑色景象,带着深草牧场的柔软;请他把那个空间永不可计数的、富于变化的风景和生命事件填起来,一直填到地平线;引导愉悦的小溪穿过青青草地,在河岸边点缀上一排排村舍,在绿荫道上踩出甜蜜的脚印,并用愉快的羊群,和缓缓而行的牛群激活田野;当他因为无穷无尽的想象厌倦的时候、而且已经把每一个地方都画上了可爱的事物的时候,请他构想一下整个伟大的平原,带着无穷的自然美丽和人类生活的宝藏,从地平线的这一边到另一边,统统把握在神的手中,就像一件纺织而成的长袍;当长袍从一位国王的肩头垂落,上面摇出了许多深深的皱褶;所有的河流再流下时都沿着空洞处一跃成为瀑布,就像一位骑手在马失前蹄时向后拉起自己一样;所有的村庄都依偎在峡谷的新弯道里;所有的草场都深陷在草皮的波涛中,沿着羊栏的边缘溅上了露珠,一路掠过无尽的山坡,不时有一片祥云静卧,一半在草上,一半在空中;而且在这个远离尘世的世界里,他至今只拥有伟大的阿尔卑斯山的一座山底。低地上的风光无论多么可爱,这儿的风光都更可爱:张在平原的地平线上的浓密而又笔直的树,在向着大上一侧弯曲的过程中,长出了各种奇特的、有力又优美的曲线;它们呼吸得更自由,漫不经心地摇动着它们的枝条,一棵更比一棵爬得高,仰望着兄弟树木最顶部的叶子上面清亮的天空:可耕种的平原上在耕种前落下的花朵,现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无法到达的地方,在这儿它们年复一年结成欢乐的伙伴关系,远离了邪恶;在平坦的土地上,沿着不健康的河岸打着黑色的漩涡蜿蜒流淌的小河,披上了彩虹,给它的波浪的闪光所及的地方带去生命和健康。

尽管这种美丽在荒野中刚开始看来与为人类服务不相干,但对他的幸福生活来说,事实上比他乐于拥有的所有平坦和容易征服的土地更是一种必需。请读者仔细思考(好像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山的用途几乎是对他的智力的一种侮辱;然而直到最近对这些用途都很少理解,以至于在十七世纪,当时头脑最为开明的一位宗教人士(佛兰芒人),尽管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山民,在向自己解释山的存在的理由时绞尽脑汁,去证明它们与上帝对创造物管理的和谐完美的统一,他唯一能找到的理由是,“它们是留给动物居住的。”

因此即使在今天,简单回顾为了保护人类的健康和增加人类的幸福,山脉被指派去完成的三项伟大任务的本质,也不会是完全没有好处或完全没有必要的。它们的第一个用途当然是让(清新的水)水流淌起来。从穿过乡村小径寸把深的波光粼粼的小溪到宽广的亚马逊河或恒河中,滔滔河水永远地默默奔流,每一座山泉每一条河流,它们的流动净化和动力都归功于大地受命的提升。舒缓的或陡峭的、延伸的或突然中断的,大地的表面当然都必须形成一定倾斜的坡度,这样才能使波涛在奔流的旅途上漫过一种莎草;我们在愉快的小溪边散步的时候,很少会考虑那种神谕是多么的美丽和神奇,它使在清澈的水中摆动的每一根草叶都成为一个永恒的标记,降落在大地表面的雨露将找不到栖身之所;相反却发现固定的通道正等着它们,它们从山峰中央的裂缝中突然卷着泡沫咆哮而下,一路来到低地草场的河岸下面黑暗的洞穴中,它们必须在树干中和百合花的叶子下面绕着草场慢慢流淌;——在以稳健的步伐行走的旅程中早已为它们铺好了道路,它们必须永远往下走,有时缓慢有时迅疾,但绝不会停下脚步,在一个又一个日出到来的时候,它们都要走完给它们丈量好的路程,认识了它们那块地方,又把它们永远忘记,戒备森严的山中通道都敞开了裂缝等着它们,没有谁让它们通过;然而在遥远的地方,大海真心的呼唤着它们来到自己身边!惺惺惜惺惺。我不知道下面两个事物哪一个更精彩,——使溪水流淌起来的那种平原上的宁静缓慢不可见的坡度[51];或者那种从一列列山中裂开的通道,为了山周围的土地的健康,则必定会死死地拦截住从远方的国度流淌来的河水,除非那是一条超自然的裂缝,河流的伟大精神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敲响了那些坚固的山门?守门人是什么时候把门打开,又把它的钥匙永远扔掉,高挂在旋转的风沙中?对于那个模糊的答案,——河流是自己开辟道路的,我不满意——没有人满意。不是这样的,河流是自己找到道路的[52]。我看不出河流凭自己的力量能在开辟道路上有什么作为;它们开挖出多少河道,几乎就堵塞住多少河道[53]。突然给山谷中间的一条河一点不大的动力,看一下它能怎样使用这种动力。能给自己开辟出一个河床吗?绝对不会,反而会填满河床,用一种狂野的不满和错误的方式寻找着另一条河床。只要不是原来的那条,就会让它更高兴;即使筑起堤岸强迫它按照旧河床走,它也不会使它更深,而是竭尽全力抬高它,然后再从中跃出来,不管在哪儿,只要水垂直下落,它就会在岩石或泥土中为自己切割出一个很深的河床,但是如果岩石很硬,它切出的河道就不够它所需的那么宽;所以如果穿越山脉的现存河床,实际上是由溪流切割出的,在岩石很硬的地方它们存在的方式只会是狭窄的深涧,——就像瀑布下的尼亚加拉河的著名河道;而不会是以长长的河谷的形式。尽管真正的山脉中的河流的实际作用与它们的水体成正比,通常要比尼亚加拉河的作用大得多,但和它们流过的河谷的面积和深度相比,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所以,尽管在很多情况下那些较大的河谷在早期好像是由威力更大的溪流开凿出来的,或者是由现存的溪流在力量发作的时候开凿出来的,然而一个即明了又令人惊奇的伟大事实仍然是,不管所使用的力量的本质和持续的时间怎样,地球最初总是按照为人类的健康和便利的最好方式,引导河流的走向来设计的。罗纳河河谷的大部分可能是在早期被比罗纳河还大一千倍的洪流开凿出来的,尽管也可能不是,然而如果山脉最初不是被剖成了两列,中间的洪流不是被引向一个既定的方向,它是不可能被开凿出来的,很容易设想群山如果没有如此的仁慈性情,地球上的大陆要么就会被巨大的湖泊覆盖,就像北美洲大部分地区那样:或者是成为瘴疠遍地的沼泽荒野之地,或者是没有生命力的平原,水流在上面也将干涸,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不毛之地。这样的地区确实存在而且大量存在:地球并不是全为人类的栖息而准备的;只有某些很小的部分是为人类准备的,——比如说人类的房子,从那儿人类可以向外远眺其余的世界,并不奇怪也不抱怨并不是到处都有房子,与其它地方相比,能在这座房子中间,还有什么理由不感谢令人惊奇的这幢建筑的体贴呢?认为不是整个世界都适合我们居住是一种邪恶是荒谬的,正如认为地球就是地球那么大是一种邪恶是荒谬的一样。我们居住所需的所有东西明显都分配给了我们;其它那些被滚滚波涛、漫漫黄沙覆盖着的地方,或者被冰侵火灸的地方,虽然不能居住却绚丽多彩,发人深思;我们能够居住的那些地方适合人类生存主要应归功于山脉,而它们把降落在身上的多余的雨水扔下来,在聚集到河流或湖泊中,并引导它按照某种方向进入某些地方,这样人类就能够在他们所了解的、将一直肥沃下去的田野中间建设城市,并在永不枯竭的河流上建立他们的商业路线。

对使水流起来的作用的考虑不应该仅局限于地球的表面。山脉的一个同样重要的功能也是引导泉水从地下水库中流出。在我们的脚下没有神奇的水从地中涌出;但每一座泉水和每一口井水都能得到山中水库的供给,放在山中是为了能造成一定程度的落差或压力,以确保水流不会中断,大多数山谷给我们的不可估量的力量祝福,以及向地下挖掘到某一点就可以把水常年不断的引向地面,这完全归功于泥土或岩石地层的凹陷构造,那是从河谷的胸怀之中伸入环抱的群山中的。

山的第二个巨大用途是维持空气气流和本质的经常变化。当然这种变化部分也可以由土壤和植被的差异引起,即使大地曾经可能是平坦的;但是山脉的作用过去没有现在那么大,现在山脉把一侧的大量岩石暴露在太阳的完全照射下(作用随着阳光照在山坡地的角度增加),而且另一侧把柔软的阴影洒在山脚一大段的平原上,不仅把大地分割成不同的地域,而且造成不同的气候[54],使永恒的气流从山口越过,沿着峡谷上升和下降,不仅使流动的空气的温度和性质千变万化,而且用瀑布的浪花湿润着空气,把空气吸进去,并在激流澎湃的水池中拍来打去,再把它关进缝隙和洞穴,再也见不到阳光,直到它变成十一月寒冷的雾气才把它放出来,让它轻轻吹过山坡上天鹅绒般的田野,或者把它送到灼热的叶岩和无草的峭壁去炙烤:然后再从冰的缝隙中旋转着、呻吟着把它收回,再向上送到雪原上戴露的花冠上,然后再用奇怪的电飞标和山火的火焰去刺破它,把它高高地抛到奇异的暴风雨云中,就像干草被割草机割起一样,只不过目的是让它在经过锤炼和净化以后,让它最终出发去更新远方平原上已经腐败的空气。

山脉的第三个巨大用途是使大地的土壤产生永恒的变化,没有这种作用,耕种着的土地几年以后就会变得十分贫瘠,就需要劳动者艰难的翻耕,但是地球表面的山脉和高地不断使它得到更新,高山任凭它们的山顶裂成碎片,变成大量的岩石薄片滚下山去,正如我们马上就会看到的那样,岩石中充满了植物必需的各种营养物质:这些下落的碎片再一次受到冰霜的粉碎,受到洪流的冲刷,变成各种各样的沙与土,这些材料被流水不断从山脉的所在地冲向远方,每一场让小河水泛滥的大雨都能使水把泥土中的某些部分带到新的地方,又会渐渐开挖出新的河道,狂躁的河水中浑浊的泡沫,——那是对沿岸堤坝和岩石的狂暴的撕扯,——并不会打搅大自然仁慈的进程;它们是人类生存和大地美丽必需的自然法则的仁慈的作用。这一过程在起伏的低地上会变得更温柔一些,但效果是同样的,从高原的矮草皮中慢慢流出的每一丝夏日的过滤雨水,都带着它自身担负的泥土,以供将来抛掷到幽谷中的某个新的自然花园中。

细心的园丁在花园的土地上堆砌土堆,不时地还从地上拿一些新鲜的泥土洒在土堆上,事实上如果拿山脉跟这些肥沃的和新鲜的土堆相比,这并不是关于世界上山脉的一种堕落的观点,而是一种真实的、开阔的和可以使其崇高的观点。被我们经常看成是震动和毁灭的行为不过就是泥土从铲子上的瞬间抖落[55]。冬天的洪水造成临时的毁损,却带着来年繁殖的成分;以一时的眼光来看,多产的田野被沙土和鹅卵石覆盖,但长久来看则是一种仁慈;被沼泽拥塞的出口,给沿岸带来可怕灾害的大河,只是在撒播着未来丰收的种子,给未出生的一代准备席位。

我还没有谈到山脉的那些本地和独特的用途;我也没有考虑高原上的沼泽地在夏天带来的用水供应的好处,——以及生长在岩石中的各种各样的草药,——以及它们为牲口提供的美味的牧草[56],——以及出产用于造船的木材的森林,——以及它们为建筑所提供的石头和它们聚成一片片容易发现和容易开采的铁矿石。所有这些好处的性质都是次要的或有限的。但是我上面描述过的三大功能,——那些使水、空气和土壤变动的功能,——都是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对这些好处我们应该带着真诚的感谢去看待,就像我们看待使树木产果,使种子在泥土中自我繁殖的规律一样。因此那些荒凉的、黑得可怕的山脉几乎在世界发展的每个阶段,人类都会带着反感或恐怖看待它们,不敢靠近它们,就好像它们是被永恒的死亡意象笼罩着的一样,但事实上却是生命和幸福的源泉,而且其富饶和仁慈程度远远超过阳光灿烂和丰收遍地的平原,河谷仅能提供食物;山脉不仅提供食物而且还保卫着我们,增强我们的力量,我们交替产生对山脉和大海的恐惧和崇高感;但是我们却把它们不公平地联系在一起。海浪即使带着全部的仁慈仍然是凶猛和可怕的,但是起伏的青山静卧着高高伸向天空,带着永恒的仁慈的宁静;一个是巨浪在黑暗中不可揣测,另一个则带着不可动摇的忠诚成为人们赋予它的象征意义的永恒标记:

“你的正义就像伟大的山脉,

你的审判就像无底的深渊。”[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