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籽收起手上的麻醉枪,见远处的李差头已经重新睡下,才小心地来到张家三人那儿。

她从张松的背部取了麻醉针头,连带着麻醉枪一齐收进空间。

这是她空间里器械间里最强效的麻醉针剂,针头极细,中针的人不会有什么痛感,但是其中的麻醉药效强劲,中针之人短短数秒就能失去意识,用来对付张松简直有些杀猪用牛刀的感觉。

她靠近张松,手上正持着那把小刀。

既然手脚不干净,那就废了四肢,做废人吧。

云辛籽手起刀落间,迅疾又狠厉地将张松的手脚筋都挑断了,她的手法很好,伤口整齐极了。

废了张松后,云辛籽将先后处理张家父子的两把小刀分别放置在张永和张松手上,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小刀,没有任何标记,不会惹人怀疑。

她将张松持刀的手对着张永的身体,又将张永持刀的手对着张松的手腕处,乍一看,还以为父子俩是自相残杀的。

做好这些后,云辛籽回到帐篷,用空间里的抹布和去除血迹的药水将帐篷中的喷射的血迹冲洗了,换下身上沾染血迹的衣服,又在空间里洗了个热水澡,又煎了一副药服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需要尽快将身体调理过来,接下去的路越来越难走,她不能成为家人的负累。

服了药,她直接在空间内的卧室休息。

卯时末,一声凄厉的惨叫将还在沉睡的队伍彻底唤醒。

“相公,松儿,你们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吴氏的大嗓门将树上的那些鸟儿都吓飞了,只听见鸟儿们拍打着翅膀的声响,叽叽喳喳地急急离开。

“籽儿,快醒醒,有好戏看!”

帐篷外,周涵絮的声调透着幸灾乐祸的欢快。

“籽儿,快些,晚点就瞧不见啦……”

“来了。”

云辛籽语调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掀开帘子时,晨光刚好照在她皎洁的侧脸上,使得她白皙的脸庞更加光华,周身更是添了一份圣洁的意味。

周涵絮和急急赶来的云颂陵一下子便看呆了。

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家妹子长得倾国倾城,却每次都被她不施粉黛的模样震撼住。

“哥哥,嫂嫂,你们看什么呢?不是要瞧热闹?”云辛籽不解地歪头,迷惘的星眸又添了几分娇俏。

“啊对,热闹,瞧热闹!”

周涵絮这才反应过来,拉着云辛籽就跑。

云颂陵一个没注意,两人已经跑到人群前头去了。

哎,不是,那玩意不适合你们看啊!

云颂陵急得跺了跺脚,只能拉着后知后觉的爹娘,一起去瞧热闹去了。

“怎的,这大清早就吃上了,还是荤的。”

云颂陵三人刚赶到,就听到云辛籽凉凉地说着。

三人必不可免地随着云辛籽的话头望了过去,且不说张松父子为何互相持刀对着,就说张永嘴里的那东西,不正是……

哇,这是什么脏东西,完了,眼睛要瞎了!

“死小子,赶紧把你妹子和媳妇的眼睛捂住啊,赶紧拉回来啊!”云墉链捂住秦氏的眼睛,咬牙瞪着身旁发呆的云颂陵说道。

云颂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只手一个将凑在一起瞧得开心的两人拉了回来,顺带将眼睛捂住。

吴氏听到云辛籽的声音,疯婆子一般冲了上来,上手就想拉扯云辛籽的头发。

“贱蹄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云颂陵厌烦极了这没脸没皮的吴氏,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滚!敢扒拉我妹妹试试!明明是你男人和儿子发疯,还想赖在我妹妹头上!瞧瞧他俩的姿势,分明是互相伤害,与我妹妹有何关系。”

“她不是善毒吗!定是她下毒了,就是她害的!”

“是啊,是我做的,你能如何!”云辛籽整理下衣袖,语调平平。

“她承认了,她承认了!”

吴氏疯了般大喊,四处拉扯人,形如癫狂。

众人看着还在怔愣持刀的父子俩,又看发疯的吴氏,直觉这一家三口都有病了。

“哇,我的手,我的脚,不能动了!娘啊!”

张松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本想起身的,手脚腕处却传来剧痛,这才发现四道整齐的划伤,而且再也起不来了。

“呜呜呜!”

张永也醒了过来,他感觉浑身都痛,尤其是某一处,他低头看了眼,发现那处血肉模糊,骇然地张大嘴,这才发现自他嘴中掉出一个物什,正是他的那个东西。

“啊,我还以为看错了,真是那东西啊。”

“这张松将自家老爹的那玩意割了塞嘴里?”

“可不就是,证据摆着那呢。”

张永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张松,却发现张松哭喊着说自己手脚废了。

这个消息更是震惊了他。

什么叫废了?谁废了?他的儿子废了!

张松不停地动弹挣扎,被割裂的手腕脚腕之处又开始涓涓流出血来,看着骇人又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昨晚,昨晚他不是……

对,云辛籽那个贱人呢!

“呜呜呜。”

张永指着人群呜呜呜个不停,因为不会说话,谁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相公,松儿啊,你们这样,我可怎么办啊!”

“娘,就是云辛籽那个毒妇害的,我和爹就是她害的。”张松直指云辛籽,目光狠毒疯狂。

就是她的错,是她不给他们家物资的错!

云辛籽自人群而出,冷眼瞥了他们父子俩一眼。

死到临头还不悔改,有些人合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是啊,就是我做的。”

“差头大人,她承认了,快抓了她,她是疯子。”

“我瞧你更像疯子吧,籽儿好好的大半夜不睡,来对付你们这对泥腿子父子,她闲的,你们多大脸值得籽儿熬夜对付你们!”周涵絮护着云辛籽,立马回怼。

虽然那些众人不见得多喜欢云辛籽,但是周涵絮说的这点他们还是同意的,云辛籽虽然下手毒,但是从来不会主动对付人,而且她毕竟是女子,怎会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人。

“一大清早就不安生,想死就死远些,疯子!”李差头唾骂一声,下意识朝云辛籽望去。

他昨晚见着张松时,分明还好好的啊,现在怎么如此?

云辛籽不冷不热地瞟了一眼李差头的手臂和平板车,眼神戏谑似是洞察一切,李差头竟生出一分惧意来。

他无法动云辛籽,只能将怒气发作于张家三人,朝他们挥去鞭子,恶狠狠道:“起来赶路,要发疯同阎王发疯去!”

张家三人本就各自有伤,一顿鞭子下来,直接没了半条命,奄奄一息地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