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姜佑佑奋力蹬踏着自行车的踏板,速度之快,仿佛风都为之让路。
风在耳边呼啸,却吹不散她心中的忧虑与急切。她的思绪如同脱缰野马,在脑海中疾驰,反复咀嚼着姜恩康住院的消息。
她记得姜恩康在原本的任务中的确会受伤,还会死亡。但是她总是心存侥幸,说不定这次就鞥呢改变剧情,毕竟自己现在的命运改变了。
然而姜恩康的受伤,让她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改变不了的,似乎有一张无形的手拨弄着各自的命运,将他们导向一个方向。
在姜佑佑的胡思乱想中,她已经到了京市。
京市医院很好找,姜佑佑问了几个人之后,便来到了医院。
她穿梭在医院的走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坚定而又沉重。经过一番轻声细语的询问,姜佑佑终于站定在了护士站前。
“请问,姜恩康先生的病房是在哪里呢?”她的声音柔和而略带颤抖。
护士台的护士闻言,目光落在了姜佑佑身上,那眼神中似乎蕴含了无数未言说的故事与同情。“您是姜恩康先生的家属吧?”她轻声确认
姜佑佑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却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过去吧。”她站起身,话语中也带着一丝温柔和不易察觉的同情。
姜佑佑敏锐地捕捉到了护士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哀悯,心中顿时如被重锤击中。莫非姜恩康的病情很严重了吗?
她跟着护士穿过走廊,来到了病房。只一眼,眼泪便落了下来。
病**,姜恩康静静地躺着,身着松垮的病号服,面容苍白而安详,双眼紧闭。
他的左脚被层层绷带细心包裹,悬挂在半空,显得格外孤单;而另一侧,裤腿空****地垂落,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的右脚已经被切掉了。
姜佑佑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步履沉重地迈向病房内,她的心中如同被乱麻缠绕,满是不解与慌乱。
怎么会这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暗自呢喃,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兄长平静而沉睡的面容上,但见自己哥哥睡得安详,也不好去打扰他。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生走进了病房。
“我是白医生,是姜恩康的家属吧?”那人问道。
姜佑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望向白医生,眼眸中满是急切与忧虑:“白医生,请您告诉我,我哥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白医生看了静静睡着的姜恩康一眼,轻声提议道:“我们去办公室详谈更为合适,以免我们的交谈影响到需要静养的病人。”
姜佑佑闻言,连忙点头应允,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很快,姜佑佑就从医生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姜恩康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救了一个即将在火车轨上玩耍的小女孩,自己却躲闪不及将被火车撞到了一条腿。
幸运的是,只是一条腿被碾压到了,但是身体其他部分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听闻此事,姜佑佑的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汇聚成一股暖流,却又难以言表。
发生这种事情不是谁都想看到的,若她站在旁边,也可能会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被火车撞死。
“那个小女孩,她……现在如何了?”姜佑佑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夹杂了一丝颤抖,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女孩没有事情,她被你哥护在了怀里,应该待会就醒了。”
姜佑佑也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出了医生办公室,便听到了走廊上传来了吵闹声。
“你们医院是抢钱呀,凭什么要我们交钱?”一位穿着红色碎花短袖,下身穿着藏青色裤子的中年妇女高声喊着,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慨,手中紧紧牵着的小女孩,两束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眼中闪烁着不解与惊慌。
小女孩的身后,一位中年男子静默而立,他的面容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默,仿佛是这场争执中的旁观者。
“你们接受了治疗,肯定要交费用的。”护士耐心解释着。
“谁让你们给我们治疗的,再说了我家孩子根本没有什么事情,你们私自给她治疗,问过我的意见没?你们这就是抢钱。”中年女子说着,就要走,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病人家属,如今您的孩子看似无恙,但之前被送来时,确是处于昏迷状态,医院出于救死扶伤的天职,立即进行了必要的救治措施。因此,所产生的费用,皆是基于实际服务而合理收取,绝无半点不实。”白医生语气虽然温和,但脸色已经开始有些不耐了。
“更何况你家孩子没有事情,也是因为被人救了,救人的人还在病房里待着,你们这样走了恐怕也不太好吧。”
姜佑佑听见白医生这样说,瞬间也明白了眼前中年女子牵着的小女孩便是姜恩康救了的小女孩。
“谁让他救了,谁求他救了,他救了我家这个赔钱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谁知听了白医生的话,这位中年妇女却是更加尖声惊叫起来。说着一巴掌还扇到了旁边站着的小女孩的脸上。
“让你瞎玩,把自己弄进医院了,整天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赔钱货!”中年妇女转而怒骂小女孩。
小女孩被扇了,也只是捂着通红的小脸,眼泪在眼眶了打转,没有半点反驳她妈妈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姜佑佑的心中仿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她一样。
眼前的小女孩,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模样,但整个人瘦小的不像样,手指手臂细得仿佛就能轻轻一折就能掰断,脸上都没有两量肉。
“这是新时代,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你说你赔钱货,你信不信我去派出所告你歧视女性。”姜佑佑气红了眼睛。
“你去告呀,这是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谁呀?”中年妇女不在意地说着,看向姜佑佑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我是救了你家孩子的恩人的家属。”姜佑佑死死盯着中年妇女。
“原来是你,既然你都到场了,那就把我孩子的医疗费也付了吧,既然你们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就救了这个赔钱货,那医疗费就该你们出!”
这话一出,别说姜佑佑了,就连白医生,周围的护士全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你你你,”姜佑佑气得脸通红,她深深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的经历简直是太单纯了,根本没有见过这般无耻的人,以至于自己现在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中年妇女却是不管姜佑佑几人的反应,上前推了姜佑佑一把,力气之大,险些将她推倒在地,白医生见状赶紧扶了她一把。
中年女子却趁这个时候,拉着小女孩还有自己的丈夫气势汹汹的走了。
“白医生,这怎么办?”护士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算了,这小女孩的医疗费算在我的账上吧,反正也没有花多少钱。”白医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