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罄年的呼吸随着顾呈衍的言语的激怒越来越急促,他握紧了拳头,“是你做的?老夫一人陷害你爹,于我夫人孩子有何干系?顾呈衍,枉你自诩公正,竟连无辜都要残害!”

顾呈衍不过是整理衣襟,笑了笑,站起来负手望向窗边的那一丝月光,“怪只怪他们跟着你倒了霉!你自己坏事做尽!还怪我残害无辜?”

“你!”乔罄年猛地站起,一把将地上的饭菜踢翻,正要冲上去,忽然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他,“哼!不过是想逼老夫出手,好名正言顺的杀了老夫!你以为老夫会上当?”

“是吗?”顾呈衍回身,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别致的银簪,“这个……你可认识?”

乔罄年睁大的眼睛,一把将银簪抢在手里,颤抖的手握着银簪,不敢置信,“这……这?”他紧咬牙根,忽然疯了一般的冲上去,“顾呈衍!你是个疯子!”

乔罄年双脚上拴着铁链,虽有些身手,可碍于行动。顾呈衍行动利落,早知他要冲过来,十分轻松便躲过,他继续激怒他,“我只是在替父报仇,有何不可?”

“啊!”乔罄年再次扑过来,戾气再重,也不过是头将死的老狮子,终究是拼不过年轻力壮的雄狮。顾呈衍拔剑,反手刺入乔罄年的胸膛,乔罄年瞪着眼睛,再没了动作,吐血倒在地上。狱卒恰巧过来,看见了是乔罄年先对顾呈衍不利,顾呈衍才将乔罄年杀死的。

顾呈衍掏出白净的手帕,将剑上的血迹擦掉,反手扔了手帕。他带上了大氅上的黑帽,走到狱卒身边,“知道该说什么吧?”

狱卒垂头不敢看他,“知道……乔罄年对顾将军造成威胁,顾将军抵御,当场正法。此乃……此乃小人亲眼所见。”

顾呈衍微微点头,将一袋银子扔给他,“很好。”

月落西山,黑衣人走出司囹狱,在黑夜的尽头消失。

翌日午时,早朝已毕,崇王府的午膳已摆满了桌子,却只有纯昇一人坐在桌前,将面纱掀开大半,握着筷子一样菜一样菜的夹一口吃一口,倒是不亏,每一样都品尝到了。

陈彧进来,纯昇才立刻放下面纱,只听陈彧道,“姑娘,殿下和顾将军到府门前了。”

纯昇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她趁着裴崇和顾呈衍还没进来,又吃了几口方才觉得还不错的菜品,这才将筷子放下,仿佛没动过一般,起身整理一下衣襟,迎上他们。

裴崇看着纯昇,再看了看满桌的菜,“不是告诉过你了?若我们回来晚了,你先用膳。”

幸好有面纱遮挡,看不见纯昇唇部的动作,她咋了咂嘴,道,“这不合规矩……”

“那快一起用膳吧。”裴崇与顾呈衍是换下了朝服才来前堂的,二人在裴崇的拥护下,坐上了膳桌,开始用膳。

顾呈衍道,“姑娘果然神机妙算,今日朝堂上,皇上已经命殿下和我处理乔罄年留下的赃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