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都实在解释不下去了。

即便是为了她,姜了说的也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她都不好意思要西门瀛大度原谅。

其实她也知道西门瀛够给姜了面子了,换做其他男人被这么羞辱,早动怒了,说到底是顾及着她。

西门瀛没有说话,商晏觉得他肯定生气了,想着是不是让姜了向西门瀛低个头。

毕竟也不能一直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让西门瀛受委屈。

姜了盯着西门瀛,一副完全在握的样子,笃定了西门瀛一定会生气一样。

只要西门瀛动怒就难免露出马脚,她就不信她什么都查不到。

忽然西门瀛突然笑着开口了,不喜不怒,“只要商晏愿意买,我就愿意卖,我只做商晏一个人的生意。”

!!!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这个年纪男人该有的沙哑和低沉,就像大提琴的重部奏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他面色如常,没什么表情变化,连眼神里的情绪都控制得很好,就像对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发表自己此时的看法。

商晏和姜了直接被他的回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瞳孔都不免狠狠一缩。

谁都没想到西门瀛不但没有动怒,甚至是还顺着姜了的意思说出了这样的话。

商晏看着西门瀛,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有点难受但又有些窃喜,俩种情绪在极限拉扯。

堂堂贺家的大少爷,劳苦功高的指挥官却心甘情愿承受这样的语言攻击,自己将自己明码标价,也那些人卖的人混为一谈。

商晏的心有些疼。

西门瀛看着她的眼睛,温柔一笑,在她头上摸了一下。

他刚才的确生气了。

若不是念在姜了是商晏最好的朋友,而这些年姜了对商晏也是足够好,否则姜了这一关不会那么轻易过去。

而姜了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服与防备,西门瀛的态度像是让她使出全部力气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她脸上的笑意微敛了几分,并没有沉浸在西门瀛对商晏放低身段的感动中,而是像他这样的身份面对这样的羞辱时还能够如此云淡风轻,非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毅力。

她就想知道西门瀛能为商晏忍到什么地步。

姜了又重新扬起笑,“贺大少爷亲自下海成为拍卖品,z国的贵妇千金还不得把身上的珠宝都拿去抬价了,第二日整个z国甚至外网将全都是贺大少爷为搏美人一笑自愿沦为鸭子的新闻了,也算是中外闻名、光宗耀——”祖了。

“姜了!!”商晏厉声打断了姜了没说完的话,她眸色冰冷,神情如此,“我不想苛责谁,也知道你的用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贺京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尊重他,我希望你能与他和平共处,不要让我为难。”

她知道姜了是在担心她,但没有证据之前,她不能允许姜了一直对西门瀛这个态度。

想着之前西门瀛那么维护自己,她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姜了看着商晏的眼,微微一愣,想着商晏还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

倒也不伤心,毕竟她确实有些不妥,也能理解商晏,其实任何人换做商晏都会相信西门瀛。

作为商晏最好的姐妹,自然不会让她为难,她就算救人心切,也得站在商晏的角度为她考虑,看样子只能祈祷自己快些找到证据。

姜了摆了摆手,笑着将态度放软,“好了好了,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本以为姜了退一步就是最大的程度了,没想到下一秒姜了偏头看向西门瀛,依旧笑着,“贺少,我这人就这样,有时候说话心直口快的,有什么对不住的只能请你多包含了。”

虽然没有直言,但这也变相算是姜了向西门瀛低头了。

商晏微微愣,她没真想让姜了向西门瀛道歉,毕竟姜了的初心摆在那,她不想让西门瀛受委屈,自然也不想让姜了受委屈。

她心上滑过一道暖流,她知道姜了也是为了自己,否则以她那么高傲目中无人的性格是不可能让步的。

西门瀛缄默不言,他没想商晏会为他开口,即便换做他是商晏,他也未必狠得下心来呵斥姜了。

但商晏为了自己还是这么做了。

而姜了能够向他妥协没让他高兴,反倒只觉得前路艰难险阻。

姜了这样的人都能如此,看样子商晏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若是他不能彻底打消姜了的怀疑,恐怕——

“没关系。”

西门瀛也不可能继续揪着不放。

俩边战火彻底息鼓,商晏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坐在姜了副驾驶的年轻男孩早已深深低着头,生怕牵扯进去。

而就当商晏准备驱车离开时,抬头便看到前面不远处悬挂的红绿灯,心中怔了一下。

她们……刚刚是在红绿灯路口“聊天”吗?

那岂不是违反了交通法……

下一秒,一辆铁骑就停在了她和姜了车辆的前方,挡住了去路。

商晏只觉得运气真背!

西门瀛也有些头疼,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交警从铁骑下来,走到她们中间,指了指前面的红绿灯,“是没有二位喜欢的颜色吗?”

为防止事情闹大,商晏先姜了一步开口,“抱歉啊警官,我们刚刚光顾着说话了,一时忘记了这是在红绿灯路口。”

交警摘下墨镜,语气偏凌厉,“你们这能叫一时忘记吗?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个绿灯,还停在路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行为是违法的,严重危害了交通管理,你们让后面的车怎么走,万一后面的车发生追尾,出了事谁负责!”

姜了看到摘下墨镜的交警露出熟悉的脸,惊喜出声,“任警官,是你啊!”

商晏也没想到拦住她们的是那天晚上负责接待的任堪。

任堪跟没见过商晏和姜了似的,往回走重新骑上铁骑,摆手,“跟我到路边解决。”

姜了一脸无畏,还朝着商晏说,“晏晏,是任警官,你还记得吗?”

那么刚正不阿的一个人谁会不记得,关键距离上次才过来几天。

商晏一整个无语住,“我说大小姐,咱犯花痴能分点场合吗,还不快将车子开到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