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通透的想法!

这是商晏、姜丞、姜了、季桑四人心照不宣的认为。

他们分明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番话出来饶是谁内心都应该平静不少。

商晏弯起唇,扯出一抹笑,在他的抚摸下点头。

姜丞暗自盯着西门瀛放在商晏眼角的手,终于明白为何能从商晏身上看到一丝依赖西门瀛的可能性。

如此循循善诱,像是教婴儿的蹒跚学步,这是将自己的社会地位和人生阅历都抛洒出去了。

换做谁,都会忍不住靠近。

季桑笑着活络,试图打开商晏的心扉,“好了都别愁眉苦脸的,我们相信晏晏和贺少肯定能将这件事处理好。”

似乎怕惹起商晏的伤心事,谁都没再提。

茶室恢复最初那副轻松和谐的气氛,姜丞带头提起关于最近发生的趣事,一下子茶桌上谈笑风生。

中途,商晏和季桑去了洗手间。

商晏原本不想去,但她看出季桑对她好像有话说。

她上好洗手间出来,只见季桑拿出定妆正对着镜子补妆。

她没说话,在等着季桑主动开口,打开水龙头,将手洗干净拿着质感极好的纸巾擦手。

季桑拿着粉扑仔细补着眼下的妆,“晏晏,你和贺少是怎么认识的?”

“就联姻认识的。”她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也有些敷衍了事。

季桑并不生气,只是瞧了她一眼后笑,“你们可不像是冰冷的联姻工具,若是联姻认识的,应该像我和你姜丞哥一样。”

言笑间就批判了冰冷的联姻,随意倒出季桑和姜丞之间的貌合神离,冥梦是那样温和的语气,商晏想起他们在人前亲密的举动和称呼,若不是她知道真相,还真的不敢相信。

她只能勉强说一句,“姜丞哥对嫂嫂挺好的。”

季桑没有反驳,只是依旧笑着,“嗯阿丞的确对我很好,比我父亲母亲都对我好。”

商晏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言以对,也是第一次看觉得有姜了在她和季桑之间的重要性。

季桑放下粉扑装起来,从包里拿出芦氏丹口红,大红的膏体缓缓吐出来。

她看着季桑认真的描摹唇形,口红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气色,她只觉得眼前的季桑明艳如玫瑰。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喜欢另一个人。”

“什么?”她难得听不懂季桑话语中想表达什么。

季桑没先回答她的疑问,只是套上口红轻敲着下巴,“不对,喜欢这个词可能不太适合形容他的程度,应该说是爱才对,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爱另一个人,跟看电视剧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似的,有点不太真实,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真实发生在我眼前的真实事件。”

有那么一刻,她都觉得季桑在跟别人说话。

出于礼貌,避免让人感到忽视,她只能又问,“嫂嫂,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季桑微笑着看着她,一双充满故事的眼仿佛能看透一切,“他爱你,很爱很爱你。”

商晏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季桑说的是谁?季桑说的是西门瀛吗?季桑刚刚是在说西门瀛爱她并且很爱很爱她吗?

这怎么可能!

西门瀛有爱的人!

他怎么可能爱她!

她勉强稳住心神,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大脑,她并不想在季桑面前暴露。

她勉力一笑,“嫂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桑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裙摆衣角,像是最陌生的叙述,“没事,听不懂没关系,自然有的是人听得懂,你就当我胡说八道了,可能茶喝多了有点醉人。”

茶的确会醉人,但不至于跟了酒一样。

她想季桑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说像季桑这样从出生起就被安排好人生的,精神方面也是受了禁锢的。

商晏宁愿相信季桑满口虚假,也不会相信西门瀛爱她。

季桑忽然就面对着她,缓缓牵起她的手,偏偏季桑的眼神是那样真诚,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

季桑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像是毒蛇的鳞片滑过。

她变得郑重其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我想要的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了,但我希望你能拥有。”

她直接听懵了。

总感觉云里雾里牛头不对马嘴的,但看着季桑的眼,又觉得不像是假的,但她连季桑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是在等着她去寻找真相一样。

她原本想开口询问,可姜了却在此时找来了。

“晏晏!嫂嫂!你们?”姜了看到了季桑一只手拉着商晏,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情绪隐藏得极好,但还是不免感到奇怪。

季桑松开了商晏,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商晏觉得季桑和西门瀛一样都是特别擅长情绪的人,有时候跟唱京剧变脸似的。

她只能看向姜了,转换话题,“你怎么来了?”

“哦我也来上个洗手间。”

季桑早已看破一切,弯唇一笑,“是阿丞和贺少让你来找我们的吧!”

她怎么知道!

姜了下意识想,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

季桑朝着俩人说,“走吧!回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商晏点头跟上。

姜了也跟上。

发觉的季桑停下脚步看向姜了,“你不上洗手间吗?”

姜了局促了一下,勉强解释,“我突然又不想上了。”

“那走吧!”

待商晏和姜了季桑回到茶室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没有了西门瀛的身影,而姜丞的眸色似乎比方才凝滞几分,虽然在笑,但她就是捕捉到了。

“姜丞哥,贺京呢?”

“哦他刚刚接了个电话,然后说有事先走。”

商晏难免有些意外,下意识道,“他居然不等我!”

姜丞解释,“不!他没有不等你,他让我转告你,他在外面等你,你若是想再待一会儿也没关系,他就不进来了。”

姜了立马拉着商晏的手,“晏晏,不许走,再陪我们待一会儿。”

她原本想走,但听姜了这么说,便知道自己走不了。

茶室的气氛又发生了变化,僵持的像一条笔直冷硬的平行线。

茶艺师重新准备了几款特别的新茶奉上,而后在一旁介绍,。

而素来爱品茶的商晏囫囵吞枣的喝了几杯,一颗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