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听得一头雾水，难免拧眉，“你们查到什么了？”
姜了没回答商晏，只是继续盯着她哥，有些意味深长，“哥，你可是最疼晏晏的，怎么会忍心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告诉晏晏呢！”
商晏盯着姜丞，姜丞有些底气不足地看了她一眼，她明显能感到原本克制住怒气的姜丞顿时就被姜了的话给浇灭。
姜丞有些生硬，并没有赞同姜了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这么做。”
商晏隐约察觉其中的不对劲，“姜丞哥、姜姜，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
姜了想开口，却被姜丞拉住胳膊。
姜了瞥了姜丞一眼，扒开他的手，看着商晏，毅然决然开口，“晏晏，上次在医院，我问你宴杉是谁，你还记得吗？”
商晏心下顿时明白，原来他们要说的是宴杉。
宴杉是唯一她没有见过却让她下意识想要逃避的人。
她点头，“记得。”
“那你知道宴杉和贺京是什么关系吗？”
姜丞用眼神示意姜了要循序渐进，可姜了偏偏不听他的。
商晏略微沉默一阵，“知道，她是贺京喜欢的人。”
姜丞和姜了直接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商晏，异口同声，“你知道？！”
“对，我知道。”商晏坦然大方承认，“从贺京抵京，来商家的那一晚他就同我说过了。”
姜丞和姜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
姜丞小心翼翼试探，“晏晏，你该不会喜欢上贺京了吧！”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姜丞和姜了半信半疑，可商晏的回答和神情又是如此坚定。
商晏眸色很淡，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你们是什么时候查到这件事的？”
她记得之前姜了说过查不到有关宴杉的一点痕迹。
“就是上次你让我查完照片后。”
商晏思思索片刻，因为照片，她当时让姜了和辜南风帮着查，应该就是那次扯开的漏洞。
她看着姜了，“所以这就是你今晚非要叫我来白马的原因？”
姜了眨着眼睛，往后挪了挪，“我也并非逼迫你，找来小海棠也没有意思，就是想同你说这个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你想要什么男人我都能给你找到，如果你想要一模一样的，我也可以办到。”
“替身吗？”
“……”姜了脸上出现一抹慌乱，一时之间坐立难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清楚被薄温言当做替身是商晏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痛，这件事也是她考虑不周，“晏晏……我……”
俩个都是他妹妹，姜丞没偏帮任何人，双手交叉只是眉间略有沉重。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商晏朝着姜了勉力扯出一抹笑，谁真心对她，她自然是分得清的，她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责怪姜了，“别让贺京看到那个男人，我怕他和我一样难受。”
即便西门瀛不喜欢她，但西门瀛看到和自己相像的替身，心里也肯定是不舒服的
姜了点头，欲言又止。
商晏看出她的犹豫，“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姜了也不再隐忍，“晏晏，贺京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答应这么联姻，我们都知道当时你无法反抗商家的决定，但贺京，他那样深不可测之人，若是他不想，恐怕这个世上没人能逼迫他，他为什么也会答应？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还有那个叫宴杉的，她和贺京还有没有可能？”
世家豪门的联姻便是连姜丞那样的天之骄子都只能选择接受，更何况还未成年就被商父商母算计走一切的商晏。
商晏沉默，眼底深处似乎暗藏着一抹悲戚。
姜丞不忍，眸中有显而易见的心疼，示意姜了别再往下说，他走到商晏身边坐下，拉过她冰凉的手放在掌心生热，声线温柔，“晏晏，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
商晏被这句话触动，她看着姜丞，姜丞朝她郑重点头。
是啊！姜丞和姜了都是她最亲的人，在她心中，姜丞就是她的亲哥哥，姜了就是她的亲姐姐。
“宴杉已经嫁为人妻，贺京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再加上常年在外维和，关于婚姻大事，贺老夫人那边也催得紧，而我在商家举步维艰，他可以帮我，同样的我也可以帮他。”
商晏缓缓将她和西门瀛的交易道出，姜丞和姜了听得一阵缄默不言，心中酸涩难言。
可姜丞已然看穿一切，西门瀛看商晏的眼神，那分明就是爱人的眼神，恐怕只有商晏情深不自知。
“晏晏，你真的认为贺京对你只是因为能满足双方的交易吗？”
自然不是。
商晏想起短暂岁月的种种，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交易，只需要应付外人面前的场面，他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他在教她，教她一步步走向强大。
姜了眉心紧皱，她不知道她哥为什么会开始帮西门瀛说话，明明今夜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商晏对西门瀛保持警惕。
但商晏不敢往其他的方面想，到头来也只能缓缓说出一句，“……贺京很好，他和姜丞哥一样好。”
即便没有爱，姜丞和西门瀛也都会尽到身为丈夫、身为未婚夫应尽的全部责任，最大限度地给予尊重与资源。
因为有姜丞这么一个完美的楷模，商晏自然不敢往其他方面想，或许也是因为早已融进骨子里的陈伤。
姜丞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完，但他却没有开口。
他看出商晏已经把他和西门瀛当做一样的人，可他很清楚，他不爱季桑，但西门瀛未必不喜欢商晏。
但感情这种东西不像谈生意，也不像政界的暗流涌动，如细水长流，如深海宝藏，需要自身一点点去感受、去挖掘，只要自身不认同，说再多也没有用。
见姜丞已经败下阵来，姜了心有不甘，就算西门瀛对商晏是真的好又如何，她怀疑的又不止这件事。
“晏晏，你相信我，贺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干净。”
姜丞想让姜了别再说，却怎么也拦不住。
傻子都看得出来，商晏完全是偏向了西门瀛，除非证据摆在眼前，否则商晏怎么会相信。
“我知道，贺京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