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很是嫌弃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你们俩个一唱一和的,说的冠冕堂皇,就知道说些人听不懂的大道理,我告诉你们,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副高高在上读书人的样子,我只知道你这个叫什么的女人打伤了我老公,我就要五百万,没有五百万,哎——我今日就不走了我!”

女人就要往地上一坐,准备耍无赖,商晏上前两步,毫不犹豫直接一巴掌就过去了。

女人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角都被打出血来,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不是听不懂吗?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点做点让你听得懂的,对付你这种人,暴力永远要比讲道理管用。你可以继续闹,因为马上就会有警察以扰乱公共秩序罪、诽谤罪将你逮捕。

我要提醒你,你可以不知道我是谁,但你丈夫知道,你还记得你丈夫方才被我禁锢手腕,连忙求饶的模样吗?像你们这类人连求饶都不配!”

商晏从来都不是任意欺负的主,既然道理说尽了还不管用,那就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那个女人听完果然有些害怕起来了。

商晏指了指高角处的监控,“这里有监控,所有发声的事情都会被记录下来,明明白白记录你们是如何诽谤议论进行人身攻击,你是如何威胁索要大额赔偿,你丈夫是如何恼羞成怒率先动手伤人,而我不过是正当防卫,顶多是防卫过当。”

忽然,商晏半蹲下来,死死盯着面前有些害怕的女人,露出一抹冷到极致的笑,“你觉得就凭你和你丈夫,斗得过我商晏吗?别痴心妄想了!”

她站起身,从推车里拿过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不知具体数额的百元大钞,砸在那个女人的胸前,纷纷散落,“拿着钱给我滚!”

众人都觉得商晏此时还能给钱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做人一定要懂得见好就收,给台阶就下,特别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低头要快。

果不其然,那个女人慌忙捡起地上散落的百元大钞朝着门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商晏曾天真的想过,什么时候能有一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解决一切。

她能等到这一天吗?

旋即,商晏的目光扫向方才议论过的那些人,那些人比方才那个女人要聪明的多得多,触及到商晏的眼神后便连忙弯腰低头道歉,而后快速逃离这里。

商晏走向方才为她鼓掌的年轻女性,主动朝她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商晏,不知怎么称呼?”

步调一致的人总是会相互吸引。

年轻女性同样露出一抹笑容,伸手回握,点头致礼,“商小姐,你好,我叫归葭,蒹葭的葭。”

“归小姐好。”

商晏看向西门瀛,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会忘了西门瀛的存在。

西门瀛明白她的意思,“归小姐好,我是贺京。”

“贺先生好。”归葭与其简单相握。

“商小姐和贺先生是恋人吧!俩位看起来格外般配,一看就是要白头到老的夫妻。”归葭笑道。

商晏:“……”

西门瀛高兴得不得了,在商晏即将开口解释之时主动开口,“谢谢归小姐。”

商晏:“……”

这已然是他们之间在外的默认。

归葭淡淡地笑了笑,“方才感谢商小姐的出手相救,否则去医院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商晏笑意浓烈,却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是我应该感谢归小姐仗义执言。”

归葭表现的谦虚得体,很有大家的风范,“商小姐客气了,正如商小姐方才所说作为女性应当关注自我成长、自我领域和自我表达,拒绝一切社会身份的凝视,避免性别之间的对立和刻板印象的加剧,女性自当为女性争取。”

归葭看向西门瀛,很显然她不仅不会拉踩,而且不偏不倚,“还有贺先生方才说的,他们不让女性识字,那女性就做自己的仓颉。商小姐和贺先生见解独到,我今日算是受教了。”

简单的交流,完成最基本的礼仪双方告辞彼此。

那个叫归葭的年轻女性推着推车去往收银的地方,忽然在货架的拐角处转身看了朝生菜区走去的商晏和西门瀛一眼,略带几分意味深长。

西门瀛陪着商晏挑选食物,他问,“阿晏,你为什么放过方才那个女人?”

商晏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肉质的新鲜,“你觉得我放过她了?”

西门瀛剑眉微蹙,他一时竟然听不懂商晏的意思。

商晏见他沉默,没有故作高深莫测的卖关子,而是缓缓解释,“你有注意到我没有打她之前,她的嚣张气焰完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而我打了她之后特别是在提起她丈夫都只能向我求饶后,她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甚至很害怕。”

“有注意到。”

商晏看了一眼西门瀛,便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在她的手腕上看到青紫的伤痕,隐约有旧伤交叠的痕迹,不知道这个你有注意到吗?”

西门瀛顿时反应过来,“你是说,她丈夫家暴?”

商晏将两盒腌好的顶级雪花和牛放进推车里,价格标注34600¥,她不可否认地点点头,语气颇有些轻描淡写,“她丈夫只是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而且看方才的架势根本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是惯性形成的。”

商晏往前走,西门瀛紧随其后。

“明明之前如此嚣张,而后便又不管钞票的数量,捡起来便往外面跑,她不知道你我的身份,他丈夫显然是知道的。”

西门瀛忽然意识到什么,“那她回去,岂不是要被她丈夫再次家暴?”

“这应该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商晏毫不在意说。

西门瀛有些沉默。

商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西门瀛担心商晏误会,自胸腔而出的嗓音都带着焦急,“没有,我相信无论你做什么,定然有你自己的道理,我相信你,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真的?”商晏的语气中带着微微调侃。

“我发誓。”西门瀛抬起手做出发誓的动作,满脸坚定,嘴里还振振有词,可把商晏吓得不轻,连忙握住他的手,止住他的动作,她没想到自己随意调侃的一句,竟让西门瀛有如此波动的情绪。